紫靜姝再次尖叫起來。
“你閉嘴!”上官雪落實在受不了紫靜姝幾次三番的尖叫,忍不住呵斥道。
實在是聒噪得不得了,紫靜姝明明是名門閨秀,在國師府的時候,至少一直是這樣,但是現在來到這些妖族盤踞地之後,逐漸面臨生死,她越來越見識到了紫靜姝的懦弱膽怯之處,那是紫靜姝在國師府裡,在衆人面前都從來不曾表現出來的一面,也恰恰彰顯了紫靜姝的虛僞。
而凌夏呢,則是恰恰相反,在衆人面前的時候,始終是清淺淡如水,而如今也是一樣,她自始自終都沒有改變過,也唯獨是這種人,隨着時間相處得越來越長,也越能夠得到大家的喜愛。
上官雪落凝着眸,看看紫靜姝,再看看簡凌夏,她想她終於知道師父爲什麼會選擇凌夏了。
凌天行聽到紫靜姝所說的話,也忍不住擔憂的望着面前幾人,他並不想他們這些無辜的人陪自己去一個註定佈滿危險的地方,何況那裡還有一個可以號令羣妖的龍族太子與自己是宿敵!
“…你們再想想吧,真的要和我一同去往虯龍島嘛?我不想你們因爲我而陷入險境中!”凌天行看着面前幾人問道,有些愧疚讓他們陪自己一同上路,明明不關他們的事的!
聞言,上官雪落瞪了剛纔一直在指責凌天行的紫靜姝一眼,對凌天行說道,“凌前輩,你不要聽那女人胡言亂語!我們都想的很清楚了,要陪你一同去虯龍島,那什麼龍族太子,我們這麼多人難道害怕了他不成?!”
簡凌夏也接話道,“是啊,凌前輩,你一直以來也照顧我們良多,也讓我們能幫幫你!我們都是十分願意和你一起去虯龍島的!我們也還沒去過這海域之外的地方,也讓我們幾個長長見識!”
白景逸也難得的開口道,“我正想去海域之外的地方歷練一番,看能不能突破我修煉的瓶頸期!”
凌天行感動的看着面前這反過來勸說安慰他的三人,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對他們抱了抱拳,大恩不言謝啊!有這樣的朋友,他凌天行這一生也值了!
紫靜姝見連白景逸都這樣說,也就不再開口提不去的事情了,生怕白景逸又讓她一個人回家!只能被迫做出想通了樣子,表示自己願意去虯龍島幫助凌天行找尋妖姬。
可是卻無一人願意看她的表演,四人又開始討論起去往虯龍島的路線起來。紫靜姝泄氣的跺了跺腳,不甘的看了幾人一眼,便一個人靠在了樹旁,低着頭不知又在想些什麼。
“…所以說這條路線是目前爲止最安全又最快捷的一條路線了,但也不能保證完全的安全,畢竟海路不比陸路,時刻有我們意想不到的危機潛伏在周圍,一旦上船我們就要時刻保持謹惕,一刻不能放鬆!”選定了路線後凌天行憑着過來人的經驗叮囑着其他三人。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船吧!我看這海域並沒有往來的船隻,想來我們只能找到船隻後自行駕船去往虯龍島了!不過,凌前輩,你會開船嘛?”簡凌夏對凌天行問道。
“丫頭,我好歹和妖姬在這海域待上過一陣,當然也學過開船啊!開船掌舵揚帆這些事情你凌前輩我還是沒有問題!”凌天行笑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們現在分頭在沿岸的地方找找看有沒有被人廢棄的船隻吧!”簡凌夏對幾人說道。
剩下幾人都應聲說好,於是簡凌夏和白景逸兩人一起,凌天行與上官雪落兩人一起,兩組人分頭開始搜尋廢棄船隻了!
在一旁聽到他們講話的紫靜姝則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眼裡閃過一絲精光,搶先他們一步便去找尋船隻,心裡暗想道,只要在他們發現之前銷燬掉,他們就不能去往虯龍島了!我也不會因此被師父趕走了!
並不知紫靜姝心懷詭計的幾人還在沿岸地區搜尋着船隻的影子,殊不知紫靜姝已經早他們一步發現了一處被廢棄掉的停滿了老舊船隻的避風港灣!
紫靜姝看着眼前的大小船隻,心頭一喜,便拿出之前父親給她的火系法寶開始焚燒這些穿衣,很快,剛剛還密密麻麻的船隻便只餘下了燃盡的灰燼,整個港灣也顯得空蕩蕩了起來。
看着眼前的緊張,紫靜姝滿意一笑,確定沒有留下船隻後,便趁衆人還未發現這裡轉身離開了,回到了之前休息的地點等待他們一個個帶着失望的表情回到這裡。
簡凌夏與白景逸兩人沒有猶豫的直接朝着沿岸地帶走去,而凌天行與上官雪落二人則選擇了去與他們相反的方向找尋。
簡凌夏跟在白景逸身後,望着兩人交握的手甜蜜的找了起來,望着蔚藍的天空,偶有海鷗劃過,遠處時常翻滾來一浪接一浪的海潮,空氣中鹹鹹的海水味在簡凌夏看來似乎也變得甜蜜起來。
“景逸啊,你說以後我們老了,就來這裡生活好不好?”簡凌夏望彷彿觸手可及的碧海藍天悠悠開口對白景逸問道。
聽見簡凌夏的問話,白景逸也不禁放慢了腳步,寵溺的看了她一眼,便與她一樣將視線轉向了眼前令人心曠神怡的碧海藍天,輕輕應聲道,“好。”
聞言簡凌夏驚訝的回過頭望向白景逸,她以爲以白景逸的性格是不會理會她這心血來潮的請求,沒想到他竟然應諾了她!
兩人就這樣交握着手走在海邊,也不再像方纔那樣匆匆錯過身邊的美景,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到無限長!
“師父,凌夏!你們找到完好的船隻了嘛!”遠處傳來了上官雪落的呼聲。
兩人聞聲轉過頭去就看見了不遠的地方急急向自己這邊跑來的上官雪落。
簡凌夏看到上官雪落跑的不顧形象的樣子,不由輕笑道,“雪落,彆着急,慢慢來。”
上官雪落卻沒有聽她的話放慢腳步,仍是快步跑到了他們跟前,大口喘氣,斷斷續續的說道,“你們……有發現……可以用的船隻嘛?”
簡凌夏想到自己方纔只顧着和白景逸閒聊去了根本沒有注意周圍有沒有船隻,不由心虛的低了低頭。
白景逸好笑的看着簡凌夏縮頭的舉動,隊看着他們兩人的上官雪落說道,“這一塊並沒有我們可以使用的船隻。”
簡凌夏聞言驚訝的擡頭忘了白景逸一眼,他怎麼會知道?
白景逸笑着敲了下還在發愣的簡凌夏的頭,只說,“傻!”他向來謹慎,沒有把周圍環境摸清楚,怎麼會放任這傻丫頭放鬆的與自己談天說地。
上官雪落對師父和簡凌夏這對無時無刻都在秀恩愛的人有些不忍直視,又礙於凌前輩交代自己的話,不得不打斷他們間的甜蜜氛圍,在白景逸的高壓目光下戰戰巍巍說道,“我和凌前輩發現了一條船,不過有些破損了,需要修理之後才能使用。我們發現船的那個港灣,很奇怪的佈滿了木楂,好像是被人有意將大量的停船焚燒了。”
“那你們那條船是如何倖免的呢?”白景逸聞言後皺眉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們那條船是因爲藏在港灣的角落中,恐怕是燒船的人未曾注意到才留下了這條船。”上官雪落答道白景逸的問話。
“那快帶我們去看看吧。”簡凌夏拉起還在沉思的白景逸對上官雪落說道。
上官雪落聞言趕緊應好,不敢耽誤時間,帶着兩人朝着那個避風灣的方向走去。
站在山崖上一直密切注意些幾人動態的紫靜姝,見他們都一同向那避風灣走去,不由有些慌亂起來,難道還有船隻沒有被銷燬嘛?
*
偌大的港灣本應停滿船隻,此刻卻只剩下密佈在海上的未燃盡的灰燼,顯得十分刺眼。
看着燃燒沒多久的殘只,又感受到空氣中熟悉的法器氣息,白景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繞過蜿蜒的山路,三人終於在一個小角落找到了一艘大概可以乘載十幾人的小客船,凌天行正在上面,扯着帆布,不知要幹什麼。
不等凌天行招呼,上官雪落就自覺的爬上了小船,幫助凌天行拾掇廢棄的纖繩。
簡凌夏望着小船周圍的石壁環繞,一人高的蘆葦叢將它隱藏在其中,不禁有些感嘆的對身旁的白景逸說道,“難怪這小船沒被燒燬掉的,這位置也太隱秘了。也是我們的幸運啊!”
許久卻未能聽到白景逸的迴應,簡凌夏不由疑惑的望向他,卻只看見他越皺越緊的眉頭以及眼裡幾乎噴薄而出的怒氣。
不由低聲喚道,“景逸,你怎麼了?”
白景逸終於回過神了,神色複雜的對她說,“你與他們這裡等我,我去處理一些事情就回來!”
紫靜姝在原地焦急的等待着,她想過很多種結果,最好的是幾人空手而歸她就可以如願以償的和師父一起回到帝都,最壞的的打算也不過是被他們找到了遺漏的船隻,可是她卻沒想過等待她的將是來自她最愛之人的誅心之語!
一陣有力的腳步聲傳入了紫靜姝的耳中,她有些奇怪怎麼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警惕的四處察看着。
她回頭卻發現自己心心念唸的白景逸正向着自己走過來,轉眼警惕慌張的情緒就變爲了喜悅,也迫不及待的起身向着正望着自己的白景逸走去,卻沒有發現白景逸眼裡越來越冷酷的神色。
“師父,怎麼自己回來了?是……有話要單獨對我說嘛?”紫靜姝情不自禁的開口對看着自己的白景逸問道。
白景逸聞言卻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冷冷問道,“你剛剛去哪了?”
紫靜姝聞言不由心中十分慌張,卻又覺得自己方纔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是不會有人知道她燒燬船隻的,於是強作鎮定的對白景逸說道,“師父怎麼這麼問,我哪也沒有去啊,一直在這裡等着你們回來。”
說完還覺得有些不滿意,又低下頭用委屈的腔調嘟囔道,“師父,你們每回都丟下我一個人,凌夏和雪落都對我有些誤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