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長老冷哼一聲,別看他看似只有四十多歲,其實已經是一千九百多年的老怪物了,倒也真比大長老長上幾歲。他二人素來不合,任何事情只要魔殿主人沒有下最後決議,他二人非爭個你死我活不可。
爲什麼?
天啊,誰知道爲什麼。魔道之間的仇恨纔是五花八門啊,搞不好只因爲你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便有可能引來滅門之災。可是二長老也是老狐狸一隻,他臉色變了變,馬上又堆滿笑容:“這次我是很驚訝呢,小魚兒在這次事件中竟然能毫髮無傷的回來,他的身手可是愈來愈矯健了呢。”
大長老心中狠狠的詛咒着:“你這個該死的老鬼,你是在諷刺小魚兒逃跑麼?嘿嘿,我可不想讓這些可愛的孩子受一點的傷害。蚩尤魔神在上,詛咒這個老傢伙晚上不舉吧。都是幾百年的老東西了,還有那功能嗎?”他心中發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詛咒,口中卻呵呵笑着:“小魚兒這孩子本就精靈,不想某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傻瓜般,明知實力懸殊,卻還要送死。嘿嘿,我們鬼煞一門可是屬於高智商型的專家呢。”
二長老皮笑肉不笑的道:“哼,你們這些縮頭烏龜,那裡能明白戰士的榮耀。男人,就是應該衝鋒在前,所向披靡。”
大長老輕輕撫摸着手中的木杖,口中輕輕道:“那麼,二長老爲什麼不稟報將軍大人,親自殺掉那個麻煩,去把隱魔者大人給請來呢?”
二長老臉色微微一變,雖然沒有親臨現場。可是根據情報分析,那個鬼道高手實力深不可測,甚至有可能還超越了魔殿主人。魔殿主人當年只用了一隻手便把自己揍的滿地找牙,如今自己去找比魔殿主人還可怕人物的麻煩,豈不是自討苦吃。
看着二長老臉色陰陽不定,大長老嘿嘿陰笑幾聲,規規矩矩的站好,卻不再和二長老說話了。
頓時,整個大殿內異常的安靜,似乎連呼吸聲都沒有。沉重的氣氛能壓迫的普通人發狂不可,可是這些都是至少千年以上的老怪物們一個個氣定神閒,等待着魔殿主人的到來。
過了不知多久,只聽高臺之上傳來輕輕的木杖敲擊地面的聲音。所有人立刻抖擻精神,魔殿的主人終於來了。
“拜見將軍大人!”衆人齊齊躬下身去。
魔殿主人手中權杖輕輕揮動了一下:“免禮!”
“謝將軍!”
魔殿主人道:“這次事件竟然商議了三天,實在是不符合我們聖殿的作風。雖然事情的確棘手,但今日定要做出決定。”
衆人再次鞠了一躬。大長老微微向前一步道:“稟將軍,我還是堅持採用柔和的手段。多一名敵人,不如多一名朋友。畢竟那位高手似乎並不是正派人士。”
廢話,正派人士有修鬼道的嗎。
魔殿主人恩了一聲,道:“那麼,雪狼的意見呢?”
二長老本來是鷹派的代表,可是聽了剛纔大長老的話語,他還真怕魔殿主人真派自己去殺那位高手。可是,這樣妥協實在丟不起這面子。他遲疑道:“回將軍,小人……這,如果那人不和我們聖殿合作呢?”
大長老冷笑一聲:“稟將軍,其實那人只要不投入正派行列就可以了。至於隱魔者大人,我們還有待觀察。小人懷疑,那位高手只是保護自己的地盤,而根本不是爲了隱魔者大人。”
魔殿主人思索片刻道:“隱魔者大人最近發展如何?”
大長老全身一震,急忙恭聲道:“隱魔者大人最近發展的似乎並不太良好。那名年輕人似乎有剋制魔化的方法,最近幾日,隱魔者大人似乎已經能剋制住了自己的力量了。而那名年輕人師門背景等資料,我們現在還沒有查出。”
大長老說完後,恭恭敬敬的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聽着上頭的聲音。魔殿主人聽完後,只是不停的踱來踱去。
衆人度日如年的等待了片刻後,魔殿主人下着命令道:“這次事件便交給鬼煞一門處理。至於隱魔者大人,鬼煞,你一定要嚴密觀察。實在不行,就請到這裡。我會親自與他老人家好好的談談的。”
大長老急忙恭聲答應:“小人明白。”他是真的明白啊,所謂的談談,其實就是魔殿主人直接將隱魔者徹底魔化啊。
魔殿主人點了點頭:“那麼,快去辦吧。”
衆人再次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後飛快的走出了大殿。
***
“那個老傢伙絕對是個變態!”莫星看着手中的紙張,不禁靠了一聲。
根據那個高人的說法,叫冷城月去小區內最裡面的一個垃圾筒內拿一個包裹,說包裹裡有他交換血玉的條件。等莫星拿來後打開後(冷城月嫌髒,逼着莫星去的),包裹內竟然是一疊論文紙和一封信。
那封信上書:“欲換血玉,先寫論文!”。並且每張論文紙上寫有論文題目,字數等等寫作條件。
“……”莫星皺着眉頭,看向手中的紙,“《關於母豬的飼養和接生》?!靠,不是吧。這個不行,換一個……恩?《伊拉克戰爭對世界格局產生了什麼影響》?伊拉克?那個地方?沒聽說過。再換一個……《論吃飯是否應該先喝湯》?……不是吧……”他無奈的放下手中的紙張,仰天長嘆,“無量天尊啊,我們又不是考什麼研究生,博士後。寫這玩意不是我的特長啊。”
不光他不擅長,恐怕找來整個修真界也沒有幾人能寫出來。這些傢伙們寫寫小篆,畫畫古風還可以,讓他們談論如今的世界大事格局,一個個非傻眼不可。
莫星扭頭看向冷城月,之間冷城月手拿一張論文紙,臉蛋通紅通紅的,表情似怒似笑,竟完全呆住了。莫星偷偷伸頭看到,只見上書《嬰兒正確餵奶的姿勢有幾種?》
“……”莫星剛要發笑,忽聽一陣風聲,然後眼前一黑,只感覺到整個腦袋“翁”的一聲似乎腫脹不少,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只見冷城雪一臉的怒氣,而她手中的紙張都化作了張張碎片,卻是冷城雪隔空給了他一巴掌。
莫星只覺眼前不時冒起一顆顆小星星,整個嘴巴火辣辣的,幾乎無法說話。正待哼哼幾聲,表示抗議,忽然一隻冰涼的小手溫柔的伏在自己臉頰上,絲絲清涼的氣息消散了不少的疼痛。冷城月心疼的道:“怎麼樣?沒有大礙吧?”
莫星哼哼着:“還好,我練過……”突然他以更小的聲音對冷城月道:“你給你師姐的那張論文題目是什麼?”
冷城月的臉蛋似乎又紅了幾分,她扭扭捏捏的小聲道:“恩……《如何更好的達到性**》……”
“哈哈哈哈……啊……”莫星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來。可是他嘴脣已經腫的如同掛着兩條香腸,這一笑不要緊,頓時掙裂了一條口子。
冷城月看着莫星嘴巴鮮血如同泉涌般流出,尖叫一聲,飛快的抽出手帕緊緊捂住了傷口。可是莫星臉部仍然劇烈的抽搐着,兩眼古怪的看向冷城雪。
冷城雪臉蛋微微一紅,表情更加兇惡幾分,右手一彈,一道勁力直接將莫星擊昏了過去。
“這個大白癡!”冷城雪狠狠的詛咒着,“還有那個大變態,祈禱不要讓我抓到吧,否則……”她話還未說完,突然從窗外飄進一張紙來。
那張紙穩穩的浮在空中,就如同被人託着一般,無聲息的降落在冷城月的面前。
“嗚嗚……”莫星睜開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簾便是冷城月那緊張的臉蛋。莫星微微一笑:“我睡了多長時間?”
其實冷城雪還沒有一擊便能將莫星擊昏的實力,莫星只是藉此機會給她一個臺階下,自己也順便睡一覺。體內真元自動流動,已經將臉頰上的傷痛修復了不少。雖然還有些腫脹,也已無大礙。
“已經是晚上10點了呢,”冷城月貼心的扶着莫星坐起身,溫柔的道:“你想吃點什麼?”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吃。比如豆腐怎麼樣?”
冷城月“……”
“貧嘴也就趁現在吧,可能你以後再也無法說話了。”令莫星討厭的聲音再次響起。冷城雪站在牀前,冷冰冰的看着莫星。
莫星看着冷城雪一臉鄙視自己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上火,哼,就算你是月兒的師姐又怎麼樣?正欲反脣相譏,冷城月打岔道:“你們別在吵了。星,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們可以不寫論文了。”
“謝天謝地……”莫星吐出了一口氣,這確實是個好消息啊。
“別高興的太早,”冷城雪冷冷道,“今晚我們便要進行一場惡戰。那傢伙叫我們午夜12點時,去闖陣。”
闖陣?修道之人那個平日不擺幾個陣玩玩,何況本來就以陣做本錢的“秘神宗”呢。莫星到是真的感覺要比他寫那些論文容易,可是看着冷城雪那輕蔑的眼神,不禁冷笑道:“怎麼?莫非冷師姐怕了不成?”
冷城雪聞言,頓時柳眉倒豎,剛要回擊。莫星搖頭晃腦道:“哎呀,怕也沒什麼。像你這樣比較柔弱的女子,自然需要男人的保護啦。我勸冷師姐還是趕緊找個男友,或者再回師門多修煉幾年吧。”莫星越說越不堪,最後自己的臉色都隱隱有些猙獰。
冷城雪臉色愈來愈難看,最後冷喝一聲,雙手一翻,憑空出現三道冰槍疾刺向莫星的胸口。
冷城月在他倆開吵的時候,便有所防備,見師姐出手,自己右手一揮,一面冰盾擋住了那三道冰槍。莫星手中持着五行劍,劍光流動不定,眼看着就要撲上去了。
冷城雪臉色劇變,不可置信的看着冷城月道:“小月,你要和師姐動手嗎?”
冷城月臉色也是蒼白,她右手動了動,那面冰盾和冰槍馬上消失不見。而她自己緩緩跪下道:“城月不敢,可是城月希望師姐爲了師父,不要在大戰前無辜的消耗自己的真力。”
冷城雪冷笑道:“師父?虧你還有臉提起師父。師父叫你走,你違抗師命,不就是爲了這個小子麼?”
莫星怒喝道:“冷師姐,有什麼話衝着我來。不必難爲月兒。難道月兒就不是爲了她師父嗎?血玉是誰發現的?這次如果血玉到手,月兒頭功一件。”
冷城雪嘴脣動了動,最終拂袖便走,出門前留下一句話:“今晚12點前,我希望你們能做好準備。哼哼,你既然成爲男人,便拿出你那所謂男人的氣勢來。到時候,千萬不要靠我們這些弱女子來保護。”
莫星冷哼一聲,收起五行劍,將冷城月慢慢扶起身。冷城月雙眼通紅,顫聲道:“我這樣……到底是對是錯?”
看着心上人痛苦的樣子,莫星突然爲自己剛纔的舉動後悔不已,便任由冷城雪說上兩句又何妨。他充滿歉意談了口氣,緊緊的將冷城月擁抱在懷中。
“這便是那個陣?”
莫星盯着眼前一面普普通通的試衣鏡,遲疑的問道。
冷城雪冷冷道:“你碰他一下。”
莫星心中嘀咕着;“你叫我碰我便碰,那我的面子向那放。再說了,萬一有機關陷阱什麼的,豈不是第一個倒黴的便是我。”可是他總不能說,既然這麼麻煩,那麼我們大家不如回去洗洗睡吧。冷城月還幽幽的看着自己呢,總不能在心上人面前丟臉吧。
陣勢製作成物品形狀的到不是沒有,比如陣型法寶之類的等等,平常可能就只是一面小鏡子,一塊玉佩,可是發作起來,就能成爲數十米,甚至幾百米的大陣。可是那些東東都能感應到真元的流動,這面試衣鏡怎麼也沒有任何真元流動。莫星有些探不出深淺,心中暗暗叫苦,右手中悄悄運起真力,左手便小心翼翼的摸向了鏡面。
莫星的左手剛觸碰到鏡面,原本光滑的鏡面如同被投入小石子的水面一般,出現了一連串的波紋。莫星剛要縮回手來,突而從指尖處傳來一股巨力。那力量幾乎將他的手指拉脫臼,鏡面頓時霞光異彩,一道彩虹破鏡而出,牢牢的卷在了莫星的腰際。
“我靠……”莫星只來得及說出一句話,便被硬生生的拖入了鏡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