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平看了臺上的嶽山一眼,那裡也是他拳頭沒有波及到的地方。因爲對方表現的能力很有趣,絕對會是很好的素材。
他朝着嶽山說道:“愣着幹嘛,還不解除能力。”
被李安平的眼神看着,嶽山直接就感覺到一股壓力撲面而來,他感覺自己就如同被一雙天眼盯着,渾身上下都被看穿了。
他大着膽子說道:“李大人,我替你解除能力了以後,你這次能不能放我一馬。”
李安平搖搖頭:“你開了個壞頭,跟我回一趟天京吧。”
嶽山頭上的冷汗流了下來,到了天京他會遭遇什麼樣的待遇?軟禁?坐牢?被研究?他嘶啞着聲音說道:“大人,難道真的不能……”
李安平從地上抓起一塊碎石,握了握,接着他右手輕輕一揮,只見石頭直接被他扔向了嶽山的方向,空氣中傳來一陣尖嘯,嶽山完全看不清碎石飛來的樣子,只能問到鼻子中傳來一股焦臭味。
這是石頭摩擦空氣傳來的味道,可見剛剛那塊石子的速度有多快。
等嶽山反應過來時,他身後的嶽平已經發出一身慘叫,倒了下去。他的胸口直接被石子撕開了一個大洞,血液好像噴泉般灑了出來。
當他死去的時候,李安平背上的一條毛毛蟲也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我不是在和你談條件。”李安平對着嶽山擺了擺手指:“我是在命令你。”
“是……是,我明白了。”只見嶽山和另一名嶽樂忙不迭地解開了自己的能力,李安平身上另外的兩隻毛毛蟲也接連消失,他感覺身體陡然間一輕,速度已經再次恢復了。
解開了能力,嶽山一指身旁的黃夏說道:“大人,他是一氣道派來的使者,就是他蠱惑我舉辦這個聚會的,全是他在背後指使我的。”
嶽山說完後,整個場下一片譁然,李安平也意外地挑了挑眉毛。黃夏更是暗罵一聲。
‘這個廢物!’
只見他身上的念氣轟的一聲沖天而起,就要奔向嶽山,殺了對方泄憤。
可他剛剛走出幾步,就覺得天地一陣顛倒,耳中傳來了無數的驚叫,然後,他便看到了自己的無頭屍體緩緩跪倒在地上。
李安平甩了甩手,巨大的力量直接將手臂上的血液全部震開,一滴不留。便是他剛纔恢復了速度以後,看到黃夏要暴起傷人,便直接走上前去,摘走了對方的腦袋。
看着一旁面露驚恐之色的衆人,李安平說道:“還有誰要出手麼?”
沒有人說話,李安平點了點頭:“那就跟我一起出去吧。”
正在所有人已經全部被李安平打服了的時候,一個人滿頭金髮的人影再次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
金光顫抖着雙腿站了起來,他看着滿地的屍體,一雙眼睛似乎要碰出火來。
李安平笑了笑:“怎麼,你還不服?”
“服?”金光怒吼一聲:“我是永遠不會像你這種邪惡勢力低頭的!”只見他的頭髮根根豎起,數之不盡的念氣再次冒了出來,如同一團火焰一般,在他的身上燃燒。
他看着李安平一字一字道:“也許你可以在肉體上擊敗我,但是你永遠也別想在精神上擊垮我。正義是永遠不會放棄的!”
當他說完這句話時,李安平的雙眼露出了極度危險的光芒,看到金光倔強的樣子,他感覺到自己的內心非常煩躁。他一步跨過數十米的距離,直接一拳打在了金光的臉上。
咔噠一聲,金光的鼻骨直接碎了,可是還沒完,他剛剛被李安平一拳打飛了出去,就又被李安平一手抓住手臂給拉了回來,接着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他感覺自己的腸子似乎都要斷了,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地酸水。
金光跪倒在地上,疼痛使得他的精神渙散,意識模糊。念氣是精神和肉體的統一,嚴重的傷勢導致他身上的念氣也開始不斷潰散。
李安平抓着他的脖子,和他面對面,緊緊地看着他的眼睛問道:“你現在投降,我可以放過你。”
“嘿嘿。”金光半睜着眼睛,突然張開嘴巴大喝一聲。只見一大團念氣從他嘴巴里吐了出來,好像衝擊波一樣將李安平的頭部完全淹沒。
當念氣衝擊波散去後,李安平的頭毫髮無傷地出現,但他的臉上已經是一片陰寒。
只聽咔擦一聲,李安平已經捏斷了金光的手臂,對方慘叫一聲,另一隻手帶着念氣轟在了李安平的胸口,卻如同蚍蜉撼樹一樣,面對這一拳李安平連動都沒動一下。
看到金光還要反抗,李安平直接抓着他的手臂,朝着天空一掄,將他整個人直接砸在地面上。
只聽砰的一聲,金光整個人如同被拍肉餅一樣拍在地面上,他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似乎都要斷光了。但稍微休息了幾秒鐘,他就又想要掙扎着爬起來。
李安平看見他這個樣子,眯了眯眼睛露出了一個殘酷的表情。
“很好,看樣子你真的是非常相信你的正義。”李安平說道:“但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你所謂的正義,不過是自己對於整個社會的曲解罷了。
那些人類們,他們需要的根本不是正義這種東西。他們需要財富,需要權力,需要異性,需要食物,需要娛樂,他們唯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正義。”
說完,他不顧金光的慘叫和反抗,直接將對方的手腳全部捏斷了。受到如此重的傷勢,金光渾身上下的念氣不斷潰散,最後更是直接解除了變身狀態。一旁的那些散人們看的臉色發白,瞳孔中滿是恐懼。
但金光仍舊大吼道。“你打不垮我的。”
李安平冷笑:“你說我無法擊潰你的精神?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堅強吧。”
他轉過頭朝着那羣剩下來還活着的散人看去,這些傢伙此刻就如同動物園裡的小雞,被李安平看了這麼一眼,就全部忍不住顫抖起來。
“你們想活還是想死?”李安平問道。
一羣人激動起來:“我們想活啊!”
“大人,饒了我們吧!”
“我們都是被謠言騙過來的,我們最支持大夏龍雀了。”
“閉嘴。”李安平大喝一聲,阻止了他們喊下去,他從戰術口袋中拿出了一把匕首,扔在了金光的面前,朝散人們說道:“你們每人捅他一刀,捅過的人,我可以放他走。”
李安平的話剛剛說完,那些散人們一片大驚失色。金光剛剛纔救過他們,這個才上高中的正義少年從頭到尾都在拼盡全力拯救他們,甚至連自己的命都不管了。但是現在李安平卻將自由的希望放在了他們面前。
‘只要輕輕捅他一刀。’
人羣開始騷動,可是卻仍舊沒有人敢站出來來,做第一個人。
李安平笑笑,對着金光輕輕說道:“你所謂的正義,不過是弱者企圖得到權力,得到財富,得到公平,卻又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做這些事情。於是祈求有人無私地幫助自己而已。但當你妨礙到他們後呢?”
李安平指了指那些散人們開始說道:“最後十秒鐘,沒人出來,就視作你們放棄這個機會了。”
“等等,大人。”
“大人,沒有別的辦法麼?”
“大人,他剛剛救了我們啊!”
李安平看也沒看他們一眼,更不理會他們的討論和哀求,自顧自的計算着時間,突然說道:“還剩下五秒鐘。”
這個時候,那些散人們更加焦急了,終於嶽山搶先一步走了出來:“大人,是不是我捅了一刀後,真的就能離開這裡,您也不會派人抓我?”
李安平點了點頭。
嶽山捏着匕首,吐出一口氣,死死地捏着匕首,他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朝着金光的方向跨出了一步。
金光臉色一變,緊緊地盯着一步步走來的嶽山,看着嶽山拿起匕首,站在他的面前。
“對不起了小兄弟,但我真的不能被抓走。”
說完,手起刀落,已經用匕首在金光的小腿上捅了一刀。接着又是一個男人走了上來,他低着頭,不敢看金光的眼神,抓起匕首往大腿上捅了一刀便離開了。
匕首劃破皮膚,插入肌肉,神經系統將痛覺反饋給了大腦。但金光這次咬着牙,一聲慘叫都沒喊出來。
但隨着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隨着他流的血越來越多,他的眼神也越來越迷茫。
李安平邪惡的低吟聲在他的耳邊響起:
“你所謂的正義,只不過是這些人類對於社會不公的妄想罷了。他們怨恨社會的不公,討厭自己的無能月自私,憎恨自己的時運不濟和懶惰,但他們卻又無力改變現狀,缺乏勇往直前的決心與勇氣。所以他只能在心中妄想着有誰無私地來幫助他們改變一切,解決一切。
所以當你能幫助他們時,他們會將你當做正義,會感謝你,崇拜你。可是當你阻擋了他們前進的道路時,他們會將你當做一塊垃圾一樣一腳踢開。”
看着一個人接着一個人默默地走上去,捅上金光一刀,然後站在一邊。金光的心越來越冷。他朝那些捅他的人看去,那些人全部心虛地轉過了頭,沒有一個敢於和他對視。
整個場面一片寂靜,只有李安平的聲音仍在繼續,還有匕首劃過肉體的撲哧聲,不停響起。
“這些人需要的不是正義。人類需要的也不是正義。
他們軟弱,幼稚,弱小,缺乏力量和決心。
所以他們真正需要的是一個強有力的人站出來領導他們,如同一柄利劍懸在他們的頭上,時時刻刻監督着他們。
就如同牧羊人和羊一樣。完全掌控他們,操控他們……”
當第十個人拿着刀捅在金光的手臂上時,金光的臉色一片慘白,血液已經鋪滿了他的身下,幾秒鐘後,他終於因爲傷勢過重昏迷了過去。
第十一個人拿着匕首,看向李安平,猶豫地問道:“大……大人……還要繼續麼?”
李安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將目光轉向了那已經捅完的十人那裡。看着那以嶽山爲首的十人充滿渴望和祈求的眼神,李安平只是輕輕地揮出了一掌。
白色的衝擊波將他們全部淹沒,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山坳,當衝擊波散去後,什麼都沒有留下。那十名能力者已經化爲了無數碎塊。
沒有解釋,沒有申辯,在場的其餘人更是沒有一個人敢質問李安平。這就是絕對的力量帶來的絕對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