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歷向文離開,宴會氣氛似乎緩和了過來。
酒席桌上,牧錦春笑呵呵與徐天宇嘮叨一些過去事情,而且鄭延國等人也是十分關心,其中常務副市長賀東明更是打探道:“天宇老弟,聽你說話口音,貌似是嶺南本地人吧?”
還聽口音?徐天宇輕笑了,“哎呀,東明老哥真是神了,竟然一猜就中,我確實是嶺南本地人,而且還是江都人”
“不是吧?”
鄭延國震驚了,“老弟真是江都的?”
“沒錯。”
徐天宇當着牧錦春的面談笑風聲道:“我在江都生活了十八年,一直到念大學的時候,才離開江都的”
“哎呀”
鄭延國嘖嘖道:“看來老弟在外面有一段奇遇呀”
“沒錯”
徐天宇偷瞄了牧錦春一眼,發現他臉色有些變化,頓時暗示道:“不然憑我這個年齡,在怎麼努力是不可能坐上這個位置”
“說來聽聽”
鄭延國好奇地看着徐天宇。
桌上的其他人,更是安靜地注視着徐天宇。
徐天宇抿喝了一口茅臺酒下去,又慢悠悠夾菜吃,這才說道:“秘密”
一聽到秘密兩個字,桌上的人都給愣住,緊接哈哈大笑地指了指徐天宇。
“當然了,”
徐天宇故意釣大家胃口,“若是大家能夠幫我一個忙的話,那我興許可以說給大家聽聽。。。”
“什麼忙?”
市委常務副秘書長白榮搭話接過去。
徐天宇瞥看了對方一眼,又環瞄了大家一眼,“十三年。。。”
“徐書記。”
牧錦春知道徐天宇要說什麼,慌忙打斷道:“過去的一些舊事,咱還是不說了吧。這樣,咱今朝有酒今朝醉,只要徐書記不追究過去的事情,今後徐書記的任何吩咐,我牧家都竭盡全力去辦,如何?”
不追究?你想得美
徐天宇暗暗大罵牧錦春,又假裝示好道:“既然錦春大哥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咯”
徐天宇舉杯敬酒道:“錦春大哥,我敬你”
一杯酒下肚,徐天宇笑呵呵道:“既然錦春大哥說了,我正好有一件事需要錦春大哥幫忙”
“您說”
牧錦春放下酒杯,聽候着。
“我兄弟的父母不見了。”
徐天宇提出要求來,“父親叫薛哲海、母親叫楊玉梅”
這兩個人,原本是很平常的名字,像牧錦春這樣的人是記不得,可是由於徐天宇、薛浩等人的回來,而且兩人的身份都變了,一個是市紀委書記,一個是掌握着七十個億的大集團,他自然調查過一番,腦海也就清楚這兩個人是誰了。
牧錦春有點緊張,又假裝不認識道:“行,我回頭派人查一查”
不管對方查不不查,總之徐天宇都提出來了。
若是對方有意化解雙方之間的恩恩怨怨,估計會把人給交出來示好,若不想化解,那麼必然會去看人。所以等到宴會結束回到家裡,徐天宇就給李運宏交代了一個任務,讓他暗中監視着牧錦春的一切動向
只是萬萬讓徐天宇等人想不到薛哲海、楊玉梅等兩個人早就不在了。
他們在十三年前被迫關入精神病院期間,因無法忍受各種心裡折磨,不出五年時間,就雙雙跳樓自殺了,甚至屍體也都被秘密送到火葬場焚燒了
面對徐天宇開口要人,牧錦春等一些牧家負責人也是十分苦惱,生怕徐天宇等人知道了薛哲海、楊玉梅等人死了,肯定會對牧家咬牙切齒,處處作對
倒是牧勇不以爲然了,他口氣十分囂張道:“爸,咱怕他個毛線呀,不就是一個市紀委書記而已,能奈何我們個求”
“你懂個求”
牧錦春狠狠地瞪了牧勇,“幾歲了?都三十一歲的人了,還這麼不懂事”
“小子,你最好別去招惹對方不痛快,還有最近這一段時間,最好也不要露面去外面玩耍什麼,最好給我老實呆在家裡”
牧勇的大伯牧錦堂板着一副黑臉,嚴肅警告道。
“大伯,連你也怕那小子?”
牧勇納悶了,“區區一個副廳級幹部,就把你們都給嚇成這樣了”
“這是區區一個副廳幹部嗎?”
牧錦春拿着枕頭砸了牧勇,“你動動腦子,你何時見過一個沒有背景就可以升到副廳級?而且還是地級市的市委委常委、紀委書記?你再仔細想想,一個沒有什麼背景的普通人可以在十三年時間白手起家可以獲得七十多億財富?”
“就是”
牧錦堂指了指牧勇,“你這個豬腦,也不會好好想想,這兩小子後面肯定是有強大的後臺勢力,不然人家敢回來嗎?說不定。。。”
牧錦堂不敢往上想了,“你呀,你呀,這回牧家算是被你害慘了”
牧家這些年來殘害過多少人,恐怕數都數不清楚了,這幾十年來,也沒見過有人敢找牧家報仇的。
這下好了,徐天宇、薛浩等人回來,很顯然是報仇來的,就是不知道他們的後臺是那個,萬一真發生衝突,牧家肯定會吃虧
如今牧家負責人是牧錦春,所以牧錦堂諮詢道:“二弟,你打算怎麼辦?”
“看能不能拉攏了,要是不能拉攏化解,只能動一切手段擠走他”
牧錦春點上煙,無奈地看着兒子牧勇,想要責罵他幾句不長進,最終還是把話給嚥了回去,因爲這個兒子真是無可救藥了,眼下只能用他來傳宗接代,把希望放在第三代身上了。
市公安局黨委會上,李繼飛正在宣讀市紀委常委會的決議。
隨後,他嚴厲地批評道:“歷向文呀,歷向文,你膽大包天是吧?敢拿局黨委會的名義來抵抗市紀委常委會處分決議?還有,你只不過是局黨委委員,你有權利代表我這個黨委書記擅自做決定了?”
李繼飛噼裡啪啦地拍着桌子,又把文件砸向歷向文,“我就問你,你眼裡還有沒有黨,還有組織紀律了”
“李局,我錯了”
歷向文乖乖地站了起來道歉。
“一句錯了就可以了?”
李繼飛指了指歷向文,“鑑定你的這個事情危害了我們局黨委名譽,我希望你能夠主動寫一份檢討書交上來。另外全局自我檢討,你服,還是不服”
“什麼?要我寫檢討書?”
歷向文有些不滿了,“還要我全局自我檢討?”
“不服是吧?”
李繼飛點了點頭,“行,那我就公事公辦了”
“什麼意思?”
歷向文不解了,他皺起眉頭來。
“什麼意思?”
李繼飛哼道:“你是不是跟徐書記說過局黨委會給予萬天宇停職反省?你是不是還公然頂撞徐書記說了,開除不開除是我們局黨委回的決議,跟市紀委常委會的決議無關”
“那是酒話”
歷向文不好氣道:“當初鄭書記等人也都在場,他們可以做證”
“這我不管”
李繼飛拍着桌子,“我們局黨委會可沒作出這樣的決定”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不服,那李繼飛就真要公事公辦,把他交給了徐天宇來調查追究假冒局黨委會決定責任,就算牧家能夠保下他,那麼全市官員估計都知道了這個事情,那時候打臉更大了,他說不得低沉了下來,“行,我寫檢討”
“那就好”
李繼飛也不太過分,他坐了下來,繼續開會道:“鑑定於市紀委常委會給予萬天宇的開除處分,大家有什麼看法沒有?”
處分都出來了,無疑是等於牧家沒有阻攔,不然處分能夠出來嗎?大家紛紛交頭接耳討論,最終七嘴八舌表示聽從李繼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