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既然如此要求,劉舜自然只能走了出來,他此時心中有了被藐視的感覺,心裡已經在琢磨着,要不要藉機略微懲戒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破這南嶺的嗜血狂抓!當心了!”劉舜也不多言,招呼一聲,立即就攻了上來,當然,這只是招數上的比劃,沒有用上導力。
而此時,陳昊的刀,依然沒有出鞘。
他站在那裡,面對勾爪詭異刁鑽的攻擊路線和套路,心中卻是一片清明,如同他還在龍吟門之時,面對着那處瀑布之時。
要出這一招之前,陳昊卻是有些感觸。
在恆山的修煉,果然使得自己厚積薄發,對於招數的領悟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當時他就覺得,自己甚至能自創出一套厲害的刀法導術。
方纔見識了這名爲嗜血狂抓的導術,感受其中的與自己見識過的門派導術的種種不同,終於使心裡那本是模糊不清的概念,清晰了起來。
自己將要發出的這一刀,今後就作爲自創刀法導術的第一招吧!
因爲心中對陳昊有氣,劉舜這次施展,明顯比上次演練時要認真許多,他心裡想着,要將導術使到最完美的狀態,免得被這小子鑽了空子,僥倖過關。
勾爪即將臨身之際,衆人情不自禁開始期待陳昊這一刀了。
這一刀,將會徹底淪爲笑柄,還是真如陳昊所說的那樣,超越司馬嵐山被譽爲神來之筆的那三招?
陳昊的刀,最爲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
氣勢到位了,整個動作就仿若自然的軌跡,看似簡單,細細琢磨,卻又無跡可尋。
後踏一步,身子斜斜旋轉,順勢出刀,劈砍!
這一刀的軌跡,將劉舜所有的攻擊路線完全封死,他發覺無論自己如何變招,最後的下場都只有兩種,要麼手背砍斷,要麼身子被斬成兩段。
點到爲止,陳昊這一招即將砍上劉舜之時,忽然收招,站立不動。
劉舜卻是愣在原處,臉色發白,最終頹然一嘆道:“果然……是一招……我敗了!”
說完轉身離去,背影多了幾分蕭瑟。
可惜,這一刀的神妙,又豈是在場所有人都能看懂的,大部分人其實都還摸不着頭腦,都在想,這劉護衛爲什麼突然莫名其妙的就認輸了,陳昊這一刀,沒看出就能完全破掉劉護衛的導術啊?
兩人不會是在演戲吧?
在看看城主的表情,也是有些呆滯,這場戲,是否演的有些過了。
司馬嵐山第一個站起來,這傢伙是怒極反笑,居然鼓起掌來:“好手段,恕在下眼拙,看不出來這一招如何能破嗜血狂抓!”
作爲一個星空域強者,司馬嵐山這話還是有些份量的,他都沒有看懂,那麼,這還真是一場鬧劇?
陳昊卻是輕笑一聲,對着司馬嵐山道:“既然看不出來,那麼你這眼力的確是有些問題。”
“你……”
“好了,都別爭了!”城主這時終於是發話了,不過表情卻是很奇怪,他深深看了一眼陳昊,然後問道:“剛纔那一招,真是你臨時想到的?”
陳昊行禮道:“是。”
“神乎其技,陳家小子,你這一刀,神乎其技!”城主居然有些激動。
城主都這樣說了,大家紛紛反應過來,一招,一刀,破了嗜血狂抓!
何雨晴作爲武癡,也是被陳昊那一刀驚豔到現在纔回過神來,失態般的叫起好來。
其餘人,也都紛紛起身鼓掌,祝賀,儘管他們大多數人還是不太明白,但城主和何雨晴都這樣說了,那麼多半是錯不了吧?
就連司馬嵐山,也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因爲,按理說,城主不太可能會在這件事上故意偏袒陳昊,甚至還配合他演戲啊?
爲了給在場一部分沒看懂的人解惑,劉舜也再次站了出來,一邊比劃,一邊講解爲什麼陳昊這看似簡單的一刀,能夠破掉嗜血狂抓。
有了當事人的講解,衆人立刻就是恍然大悟,但看陳昊的眼神,卻是越來越古怪,這傢伙不是龍吟門棄徒嗎?爲何屢屢都能令人大跌眼鏡?
司馬嵐山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抽搐嗎,今天這是怎麼了,不是本該自己大發神威,技驚四座,得到各種敬畏,城主也是欣賞不斷,然後自己趁機向何雨晴求親,抱得美人歸。
但是,到目前爲止,所有的一切完全朝着相反的地方在發展,自己這張因爲晉升星空域而風光無限的臉,幾乎就是從頭丟到尾,敢情自己今天是專門來丟臉的來着?
司馬嵐山心中那個惱怒啊,一切都是因爲陳昊,要不是顧忌着場合不對,他立刻就要將其碎屍萬段,領悟了刀意,出手就是無妄天仙酒,一招破解嗜血狂抓,對導術的領悟力幾乎達到了宗師級別,這些,統統算個屁啊,只有絕對的實力纔是王道,憑自己的修爲,一招就能殺了這小子,哪容得他在這裡賣弄?
想到這裡,司馬嵐山心中的殺意幾乎是不可抑制,心裡打定了主意,待會壽宴結束,就算拼着會惹的城主不快,也要迅速擊殺這小子,以泄心頭之恨。
主意已定,司馬嵐山反而就冷靜下來了,再看陳昊,已經等於是在看一個死人,心裡頓時舒坦多了。
何太守這時對着何雨晴道:“女兒,剛纔那一招,如果真是這陳昊臨死想到的,那麼這小子……潛力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龍吟門不管因爲什麼理由,逐他出門,都是犯了一個最爲愚蠢的錯誤,早晚會自食惡果啊……”
對於何太守如此高的評價,何雨晴也是有些驚異,不過嘴上卻道:“還是女兒的眼光獨到吧,早就看出此人的不凡。”
“那麼,這次你的南嶺之行,務必要拉上這小子,這樣爲父也會放心許多。”何太守道。
何雨晴卻是略微有些憂慮的道:“如此當然最好,不過就怕陳昊不肯,這傢伙頑固的很,以他的性格,就算父親你拿出城主的權
勢去壓他,他也未必就會聽從……”
何太守卻是不以爲意的笑笑道:“你錯了,他連無妄天仙酒都拿出來了,明顯就是向爲父示好,陳家當年衰落的時候,我還沒有上任,但也知道,這事跟司馬家,徐家,九龍幫這些勢力脫不了關係,陳昊要對付他們,當然還得顧及我的態度,這次他如果願意幫你,我自然也會幫助陳家。”
“那就全憑父親安排。”何雨晴聽到父親如此一說,頓時覺得這次爭取到陳昊,已經是十拿九穩。
終於,壽宴圓滿結束,司馬嵐山走的最快,陳昊看這傢伙的表情,就知道這事絕對不算完,不過他卻是求之不得,自己目前,還沒有真正跟星空域高手交手的經驗,司馬嵐山這種剛晉升不久的菜鳥,正好拿來練刀。
正要離開,卻是被劉護衛給叫住了,說是城主正在書房等他。
心知城主不會無緣無故的傳召自己,帶着疑問,陳昊讓陳凱在外面等着,自己便跟着劉護衛走了進去。
走進書房,陳昊略微打量,這裡大的有些出乎自己意料,一排排書架上,大多是些導術方面的書籍,令陳昊都有些想要細細翻看的衝動。
怪不得何雨晴被稱爲武癡,而且眼光獨到,原來是從小就耳濡目染。
書桌前,何太守懶洋洋的坐着,何雨晴卻是不在。
“呵呵,陳賢侄,坐吧。”
等到陳昊坐下,何太守便接着道:“賢侄,本官也不拐彎抹角了,這次請你來,是要事相商。”
陳昊心道果然有事,口中道:“城主請講。”
“其實方纔宴席之時,本官便提到了,南嶺那邊,一些逆賊,夥同一些邪派妖人,最近鬧的有些亂,帝都已經出兵清剿。”
陳昊聞言點點頭,這些消息,已經是衆人皆知了。
“我國尚武,更有明文規定,凡官員子女,想要爲官者,不能完全依靠祖蔭,還必須有軍功加身,因此這次對南嶺的軍事行動,按照慣例,也正是官宦子弟立功的機會。”何太守解釋道。
“我只一女雨晴,卻是巾幗不讓鬚眉,令本官甚感欣慰,她志向便是成爲帝國女將軍,這次立軍功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城主的意思是?”陳昊心裡已經隱隱猜到,城主要請自己幫忙的是什麼了。
何太守點頭道:“不錯,我希望賢侄能暫時爲小女效力,充當其護衛人員。”
對於官員子女歷練立功,帝國方面有嚴格規定,那就是這些官宦子弟,只能帶三名護衛,而且每個護衛的境界,不能超過官宦子弟本人。
這也是理所當然,不然都把家裡最厲害,境界最高的護衛帶上去,根本就起不到歷練的作用,立再大的軍功也不會令其他人服氣。
爲了避免這一點,便有了只能帶境界一樣,或者低於本人的護衛的規定。
境界越高的人,帶的護衛也跟自己境界一樣高,也就越佔便宜,不過這也是強者應有的待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