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龍府!?”
此刻饒是以卓天釗的淡定,也是被秦天明這個大膽的想法嚇的有些不知所措。
重建龍府,這個念頭卓天釗不是沒有想過,只不過他認爲時機還不成熟,所以很快就被他拋之腦後,至少短時間內,是很不現實的。
重建龍府,意味着卓天釗將從暗處走上臺面,以他現如今的實力,這簡直跟找死沒什麼區別,龍翰在天魂大陸上究竟有多少仇家,他雖然不清楚,但也知道絕對不少,這些人,又怎會眼睜睜的看着龍府恢復往日的強盛?憑他的實力與威望,尚還不足以震懾羣雄,至少修羅殿,想必就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到時候恐怕龍府還沒真正變得強大,就會早早被無數仇家給夷爲平地。
令卓天釗想不通的是,秦天明爲什麼會突然向他提出這個建議,之前的種種言語鋪墊,證明他絕對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自己能想到的問題,他沒理由想不到,除非……
“秦叔,說說你的想法吧!”卓天釗轉過身迎風而立,靜靜俯視下方的風景,等待着秦天明的解釋。
“少主,屬下知道你的疑慮與顧及,但還請少主聽屬下一言!”秦天明頓了頓道,“少主年紀輕輕實力卻已然非凡,屬下斷定少主他日成就必不在主人之下,但無論如何,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是有限的,而想要早日救出主人,屬下認爲還需糾集所有可以動用的力量一同對付修羅殿!”
“秦叔,你說的道理我懂,講重點吧……”卓天釗語氣平淡,“如果要我主動去尋求借用父親那些好友的力量,我做不到,我不想他們爲了我龍家而去趟這趟深不見底的渾水,我想就算換做父親,他也不可能會這麼做!”
“少主放心,屬下並沒有這麼想,他們有自己的圈子,有自己的敵人與難處,就算我們去找他們尋求幫助,他們能夠調動的力量也必定有限,屬下說的力量,是屬於我們龍府自己的力量!”秦天明突然擡頭望天,豪氣萬丈道,“只要將龍府先前剩餘的力量集合大半,屬下有信心,這股力量足以對抗天魂大陸上的任何勢力!”
“哦?”卓天釗聞言心中一動,半信半疑道,“秦叔,你所說是否有些誇大其詞了?”
“少主,你會這麼問,是因爲你對龍府還不是非常瞭解。”見到卓天釗的反應,秦天明呵呵笑道,“沒錯,當年的龍府除了主人之外,的確連一個魂帝高手都沒有,但少主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爲什麼?”卓天釗心中的好奇也是被勾了起來,如果事實真如秦天明所言,那他的建議倒的確可以考慮考慮,畢竟龍府是龍翰的直屬力量,借用這些力量,卓天釗心中倒是並沒有多少的牴觸。
“當初主人創建龍府不過幾年光陰,而要成爲龍府家將的條件也非常苛刻,第一,是要有絕對的忠心,第二,天賦必須要在四品以上,第三,身世清白,不曾效忠過任何勢力,而只要三者都符合條件,主人就會毫不吝嗇的傳其神級魂法,而那個時候龍府家將的年紀,最大不過三十多,大部分都跟我一樣只有二十幾歲,甚至十幾歲的也有好幾個,如今已過十八年,連五品天賦,當初只有魂王巔峰實力的我都擁有了初階魂帝的實力,那少主你好好想想,其他人現在的實力又會差到哪去?”秦天明自信的笑問道。
“……”聽完秦天明所講,卓天釗雙眼已被滿滿的震撼所覆蓋,這件事夜敏,星夜,天衍他們壓根就沒有跟他提起過,龍府家將共八十九名,竟然人人的天賦都在四品以上?這……這可能嗎?要知道自己單單找了蘇辰他們幾個就已經花費了不少的精力,真不知道父親是如何找到這麼大一批天賦極佳的人才的。
如果……如果龍府沒有經歷那次毀滅性的打擊,那麼現在,它會是何等強大的存在?就算強如修羅殿,恐怕也不可能會是龍府的對手吧?但是……當年就算沒有修羅殿上演的這麼一出,龍府就真的能在天龍帝國繼續立足嗎?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想到這裡,卓天釗忽然覺得當年龍府被滅之事,可能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簡單,戰鬥持續時間不算短,戰場又在城內,直到戰鬥結束,其他勢力竟然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未免也太蹊蹺了一點吧?
不知不覺,卓天釗渾身都已被浸出一身冷汗,或許龍府真正被滅的原因,並不是因爲修羅殿的突然襲擊,而是因爲它可怕的潛力,本就有龍翰這個天魂大陸第一天才坐鎮,再加上如此多驚才絕豔的後繼人才,有誰會願意眼睜睜的看着龍府一步步成長起來?恐怕連天龍皇室也不例外吧?
當日龍府會有這一場劫難,就算天龍皇室不曾直接參與其中,也肯定是他們在有意縱容,不然又豈容修羅殿在城內如此肆無忌憚?
或許,龍府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至少要存在,也不應該在明面上,這一點,修羅殿似乎就要聰明許多了,但龍翰行事光明磊落,就算想到這個問題,也不可能會選擇這麼做吧?
“秦叔,你怎麼看炎烈這個人?”卓天釗臉色凝重道。
炎烈與龍翰是好兄弟,但以龍擎宗跟天龍皇室的關係,他不知曉天龍皇室這個打算的機率極低,但他爲何會無動於衷?他安的又是什麼心思?雖然這些都還只是自己的猜測,但如果這個猜測真的是事實,那麼這個炎烈可能也有點問題。人心隔肚皮,雖然那些傳言都在說炎烈如何如何重情義,但卓天釗不可能盡信。
“額……少主,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秦天明錯愕道,“炎宗主是主人關係極爲親密的好兄弟,這一點整個天魂大陸都衆所周知,屬下在龍府時也有幸見過炎宗主幾面,他行爲正派,性情豪爽,不拘小節,對我們這羣家將也極爲不錯,與主人氣味相投,往來慎密,就在龍府遭遇劫難之後,龍府一部分家將都自願改投到了龍擎宗!”
“恩。”卓天釗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秦天明的這個答應,他心中早有預料,“星夜,你覺得呢?”
“我對炎烈這個人瞭解不深,但我覺得……這個人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他是個很有野心的人!”星夜想了想說道,“龍翰對他太信任了,這份信任都到達了盲目的地步,以至於主人對他的提醒,他都當成了耳邊風。”
“哦?娘怎麼提醒爹的?”卓天釗眼睛半眯了起來,嘴角流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森冷笑容。
“等等少主,莫非你……你懷疑當年龍府之事跟炎宗主有關?”秦天明看到卓天釗的表情才終於反應過來,整個人大驚失色道,“這不可能!憑他跟主人的關係,他又有什麼理由害主人?”
“星夜,你繼續說!”卓天釗沉着臉,並沒有理會秦天明。
“雖然炎烈隱藏的很深,但是憑藉女人敏銳的直覺,主人和我都感受到了,他看主人的眼神深處,有着一抹若有若無的淡淡**。”星夜道,“這讓主人在每次面對炎烈時,都有一種很不自在的感覺,這件事主人跟龍翰提起過幾次,但他總說是主人想太多,完全沒把它放在心上,主人因爲沒有確切的證據,對此事也是頗爲的無奈,而這,也是主人在逃難時,寧可選擇南下也不去龍擎宗找炎烈的原因!”
“星夜,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千真萬確!”星夜斬釘截鐵道。
“秦叔,聽完星夜的話,你現在又有什麼感受?”卓天釗若有深意的看向秦天明。
“這……屬下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秦天明臉色難堪的搖搖頭道,“炎宗主是個謙謙君子,又怎會對主母存有非分之想?”
“秦叔,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卓天釗長嘆一聲,重重拍了拍秦天明肩膀,“你跟父親和其他人一樣,中毒太深了……”
其實當星夜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卓天釗根本沒有多想就已經信了,一是因爲星夜沒理由騙自己,也沒理由無故詆譭炎烈,這二來嘛,星夜的話讓卓天釗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當日在雲虎宗,那個霍閻除了要得到天王殘章之外,似乎還想把夜敏也帶回去,這……會不會也跟炎烈有關係?那個時候凌昊天提到炎烈,霍閻的情緒雖然很激動,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並不是因爲對炎烈的忌憚,而是……嫉恨?不服?
對,就是嫉恨!卓天釗越想越肯定,既然是嫉恨,那就證明霍閻跟炎烈的關係的確匪淺,甚至有可能還分屬同一個組織,只不過炎烈的地位要壓過霍閻一頭,所以霍閻纔會對他產生不服,要真是這樣……那霍閻當時說的那句話,就變得更加耐人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