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梧自從打碎了天罡寶珠之後,變做足了萬全準備。
他在嘉平道得到天罰寶珠的全部力量之餘,也知道了天恩寶珠,以及異星的秘密。
之後君梧特意讓錦袍衛指揮使齊國平前來回話,確信瞭如今天下還未發生大量妖族入侵。
看來雖然天罡寶珠被毀,妖族卻還沒及時得到消息。
接着他讓殺星帶領越國軍隊,一旦發生大量妖族入侵的情形,便可直接奉太子之命出兵討伐。
做了這些準備之後,君梧便決定獨自前往十萬樹海。
這妖族已經在十萬樹海中繁衍了近千年。
如今妖族的規模如何,力量情形一概不知。
而十萬樹海中妖氣沖天,就算是世上第二的殺星也不能在其中久待。
只有時刻被天佑寶珠保護着的君梧纔可以獨自前往。
最重要的是,君梧在吸收了天罰寶珠的全部能量之後,身上多了兩個無法觀察到的空竅。
按照系統的提示,這兩個空竅一曰妖元,一曰魂力。
兩處竅穴如今都是空空如也。
是否他們也能像君梧的丹田一般被無上力量填滿?
一切或許只有到了十萬樹海之中才能尋到答案。
這十萬樹海地處極偏之地。
本來華夏最西南的國度是韓國。
可是十萬樹海竟然在韓國更向西南。
那裡天然生滿樹木,範圍廣闊或許不輸於滄海。
常人只要向其中深入一里便再也出不來了。
樹海之後是否還有世界?誰也說不出來。
而君梧卻知道天下妖族就是在兩千年前,被第一位夏天子夏禹趕入十萬樹海之內,從此再也不敢出來。
君梧這一次獨自行事,甚至沒有驚動韓皇和韓太子。
他只是輕裝簡行,騎着一匹快馬就到了韓國西南邊陲。
再往前就是韓國百姓們都不敢涉足的十萬樹海。
就連君梧騎着的一匹寶馬也是嘶鳴連連,人立起來不敢再向前行。
其實君梧也能感覺到,這樹海周圍已經有妖氣縈繞。
馬匹也好,百姓也罷都是因爲這妖氣壓抑,身上痛苦難當這才無法繼續向前。
唯獨君梧能夠感到妖氣,卻不覺痛苦。
甚至隨着他不斷靠近樹海,甚至能覺到這層妖氣正一絲絲涌入自身一處空竅——妖元。
雖然這些妖氣實在太過微弱,要想憑藉妖氣自然涌入,或許幾千萬年也無法將妖元填滿。
前日君梧剛能用目力看到黑壓壓的樹海時,韓國的百姓們就已經說什麼都不肯帶路。
哪怕君梧給他們再多銀兩,也沒有人敢再行一步。
甚至有些人善意規勸,讓君梧千萬別去樹海尋死。
這世上膽敢靠近樹海得人,還從沒有一個能活着
走出來的。
見到君梧去意堅決,那些淳樸的百姓們已經把君梧當做將死之人。
除了眼神中充滿可惜,也將最好的飯食拿了出來。
其實在他們心中,這或許將是這個俊俏兒郎的最後一頓飽飯。
君梧告別這些人後,最後連馬匹都舍了,終於獨自走進了遮天闢日的樹海之中。
一入樹海,果然周邊的妖氣變得更爲濃重。
而流入君梧妖元之內的妖氣也比先前更加快了不少。
君梧此次之身進入樹海,便是先要弄清楚這樹海之中妖族的規模。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若是能摸清妖族的規模,君梧也能應對做出決策。
他入了樹海之後,便憑直覺向着妖氣更濃郁的方向行走。
樹海中的樹木參天,每一株都由二十多丈高。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處,樹葉掩映下不見天日。
只有腐草發出熒光纔可見物。
在這裡不分黑夜白晝,更沒有任何蟲鳴鳥語。
君梧走了許久,連一隻小獸都沒見到。
周邊只有濃稠的空氣流動之聲迴響着。
忽然君梧聽到了前方有破空拼鬥之聲。
君梧掩藏了自己身影,卻是以極快的速度向聲音的方向前進。
他本身的輕功已經達到了化境,這樹海之中遮蔽之物極多。
君梧的身體簡直如游魚入海一般迅速,不停在樹影中穿梭。
每一篇落葉飄下,正是君梧發力換氣之時。
就憑他的警覺與輕功,世上無人能察覺君梧的影蹤。
待到離聲源近了,他便不再向前。
好在君梧的目力極佳,即使只靠腐草熒光,也能將面前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原來在前方十丈遠處,竟然有兩物正在殊死搏鬥。
這二物一個長得像人,穿着銀白樹皮做成的衣服。
深目無鼻,皮膚上有些微鱗片。
另一物則完全是一隻大蟲子。
他頭上一對碩大的紅綠色複眼,上頭還生着一對觸鬚。
揮着兩對透明翅膀,全身毛茸茸的生滿硬毛。
六對長足節節分明,足端生有倒刺。
每次扇翅,便有腥風四散。
那大飛蟲雖然與普通世上蟲子長得差不多,卻是碩大無比,倒比一個漢子生得還大。
兩者雖是在打鬥,但是各自動作全憑本性。
並不像世上武人打鬥那樣有武功招式可循。
饒是如此,二物打鬥仍舊是極爲激烈。
白色生鱗那物手足俱全,除了面目和人類總有些差異以外,行爲和常人無異。
只是他顯然鬥不過對面大飛蟲。
兩物廝打不久,白鱗人形之物身上便被大飛蟲的長足劃破不少皮膚,紅色鮮血染在蒼白肌膚之上。
那大飛蟲卻是攻勢極猛。
它藉着有六對尖銳長足,又生了翅膀可以飛在半空中的優勢,連連對着白鱗人形之物猛攻。
最終那白鱗人型之物挺受不住猛攻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大飛蟲立刻撲在白鱗人型之物身上。
複眼之下一對尖銳口器插入白鱗人型之物的小腹之上。
接着大飛蟲就像是在吸吮什麼一般,身體舒服地顫抖着。
那白鱗人型之物掙扎了幾下之後便終於不動。
他本身皮膚如紙張一樣白,還有淡淡光輝。
如今卻是白如死灰,顯然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元氣。
君梧遠遠在十多丈之外,將二者相鬥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他心中不由驚歎這二物打鬥雖然沒有章法可循,卻也算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