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及此處,程政允眉宇內不由帶出一股煞氣,“陳氏之人,在軍中一些緊要之處安插親信,綁及軍制,往昔苦無合適人選,正好藉此時加以約束。”
“那韓直怎麼辦?”皇帝道,“雖然朕不喜歡他,可他在職並未無罪過,趙恪接替他的職務,那他又何去何從?”
“陛下可將韓直推送到臣的手下。”
“去禮部”
程政允頷首:“可仿效昔日陳家作爲;若其發難,陛下可以老臣爲藉口,他們欲壓制老臣,自不會糾纏。”
“如此甚好!”
聽聞趙恪整軍成績,陳淵不由大怒,一股腦推開自己身邊的美女,氣鼓鼓的闖出家門。
望春樓,京都一家非常好的葷館裡,他與陳麒正在對飲,自從皇榜公佈之後這兩個人就成爲搭檔。
“最近那個趙恪可是幹得不錯;伯伯那邊到底是這麼安排的,你知道嗎?”
“連兄長都不知道,伯伯又怎會告知於我。”陳麒搖着頭淡笑,“不過這趙恪確實厲害,手段非凡。”
“那是!”陳淵冷笑,“第一天他就砍了七個,換作你我也不敢再違揹他的意思了吧?”
“那是自然,看不出來,他倒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角色。”陳麒語中頗有些意味。
陳淵哼了哼,放下酒杯,“你說我要是藉着接這個機會參他一本如何?”
“兄長,你要參他什麼?”
陳淵道:“你該不會以爲我要參奏他妄動殺戮吧?”陳淵說道:笑容裡似乎帶着幾分譏諷,“陳麒,我要是那麼笨蛋,那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就是你;你可曾聽說了,趙恪在訓兵場上分發了三千銀子的事情。”
“這個我知道。”
“這便是了。”陳淵笑道:“陛下一共才批給他一萬銀子,咱們雖未整過軍馬,但是一萬銀子平坦下來能夠用到每個人身上的之後三兩多而已,吃喝用度都未必夠用,他又怎麼拿什麼分發出的銀子?”
“原來如此。”陳麒道:“可這件事若上達天聽,恐怕陛下非但不會追究他的罪責,反而會替他遮掩吧?”
“哼,愚鈍。”
陳淵道:“這件事怎麼可能通給陛下,摺子送兵部就行,他還是兵部所屬官員吧。”
兵部衙門!
拿着陳淵的摺子,作爲叔叔的陳志斌臉上神色凝重,這讓陳淵有些不安。
終於,陳志斌開口了:“這是你得意思?”
“是的,叔叔。”
“混蛋!”
陳志斌怒斥,“說過多少遍了,只要不是在家裡,都要稱呼本官爲大人,我們都是陛下的臣子!”
“是!”
“血緣,因爲你是陳家人所以擺脫不掉,但是你不要以此爲依仗?”
陳淵的頭更低了,他此時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下官,記住了。”
陳志斌這才哼了一聲搖頭坐下:“如果再有一次,本官就上奏陛下,罷黜你得官職記住了嗎?”
“下官記住了!”
“好。”陳志斌嘆了一聲:“這份公文,本官收下了,我會按照章程處置,不過這樣的公文不要再送上來,你不是兵部的人,不得僭越行事,明白嗎?”
“大人教誨,下官銘記在心。”
“那好,你可以走了。”說罷,陳志斌拿着公文先行起身去了後衙,陳淵深吸了幾口,似乎在壓制自己內心的火氣與煩悶,等到看不到他了,這才悻悻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