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浩瀚,無邊無際,便是石人王者級別的存在,也難以探測究竟,這片宇宙,早已經發展到了寰宇聖界的頂峰,若非根基不足,已然可以融入唯一真界,可惜,征伐難消,兵劫難解,終究差了一步。
徒步前行數萬裡之遙,沿途絲毫不見修士的蹤跡,甚至連人類活動的痕跡都沒有,各種奇珍異獸到是見到了不少,很多都是傳說中早已絕種的異獸。
驀然,足下腳步一頓,江晨擡眼願望,數萬裡外,一片火光沖天,有陣陣強大的神力波動傳來。
三座大山並列而立,聳立入雲霄中,通體紅光爍爍,像是燒紅的鐵塊,散發着灼熱的光芒。而三座熾熱火紅的神山周圍,烈火騰騰,熊熊燃燒,方圓數百里都是神焰,滾滾灼熱氣息迎面撲來。
“嗯?初入天界,石屍尚未收服,看來,還得尋一些人來了解當今天界形勢,纔好方便本座下一步行事。”
江晨一聲沉吟,靜靜望着前方的三座通紅的神山,似是這般地方,絕非尋常凡地,想來必然會有非常人物坐鎮。
踏步向前,數萬里路程不過呼吸之間便就輕易跨越,江晨隨之向着那三座紅光爍爍的神山走去,熾熱的溫度,至少也要有半祖境界以上修爲的強者才能夠忍受,換作一般的修士定要灰飛煙滅。
“行者江晨,前來拜山!”
淡然開口,江晨言語之間,雖然不帶半點威勢,卻也自有一股可怕威勢勃發,聲浪澎湃,呼嘯着沖天而起,奔赴山頂。
隨之,便聞山頂之上,傳來一聲沉穩迴應:“此山已封,不見外客,山外來人,還請回吧。”
“本座遠道而來,誠心拜會,山主閉門不見,不覺太過失禮了嗎?”
江晨何等人物,他既然開口,豈容對方拒絕,當下言語之間,一股無形威壓,便是自他的身上緩緩透出,無聲無息之間,瀰漫開來。
“失禮了,還請尊駕諒解一二。”
似乎感應到了江晨的強大,知道無法阻止相見。神山中“轟隆”一聲巨響,一條九十九重的火焰神石階梯降落而下,鋪展到江晨的近前,上面烈焰騰騰。
沒有絲毫的顧忌之意,江晨當即邁步而上,很快便來到了正中那座神山的半山腰,在一個神焰滔天的火洞前停住了腳步。
一個面如重棗、渾身火焰繚繞的赤發中年男子走出熊熊燃燒的洞府,道:“貴客登門,赤火麟有失遠迎,還望恕罪,不知尊駕前來,有何見教?”
江晨淡然出聲道:“本座此番前來,所爲也不是什麼要事,只是,山中潛修太久,哪知洞中方一日,世上已是數萬年,天界的變化太大了,令本座感覺有些陌生,所以想要找個人問問,天界這些年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聞聽此言,赤火麒似是放下心中的擔憂,臉上神色好看了一些,當即苦笑着應聲道:“還不是幾大巨頭各自支持的勢力,數萬年前打了個天翻地覆,導致天界大變樣。現在又劍拔弩張,恐怕又要生靈塗炭了。一宗逆天戰寶將要出世,許多人都已經紛紛推算出來,準備聚齊五行靈寶來尋覓。”
“哦?”
聞言,江晨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眼下天界的情勢,似乎很是微妙。
“自然,一切都是因爲下界的導火索蔓延了上來。”
赤火麒皺眉道:“據說這次很不妙,有可能重演當年亂地之噩……”說到這裡,他雙目中突然射出兩道火光,凝視江晨,帶着幾分不敢置信,驚疑出聲:“你不是天界的人,你是……下界上來的人,這怎麼可能?!現在所有通道不都是被封住了嗎,縱然是天界人下去都很難,你怎麼可能上的來?!”
“嗯?”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也沒有想到,居然會被一個戰祖級別的存在看破了身份,江晨一聲沉吟,臉上的笑意卻絲毫未曾減少:“本座雖然沒有刻意的收斂氣息,但是,你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看破本座的來歷,倒也有些眼力。”
“咕嚕。”
赤火麟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口水,他蹬蹬蹬退後了幾步,臉色陰晴不定,半響,方纔帶着幾分苦澀出聲道:“尊駕還請離開這裡吧,但請放心,我是絕對不會透露尊駕行蹤的,就當做從來沒有看到過尊駕,如何?”
“不如何。”
江晨淡然道:“本座知道你不想捲入天界紛爭,但本座既然來了,你便沒了選擇的餘地,說說看,如何看透本座的來歷,相信,你不會讓本座失望吧。”
“豈敢。”
赤火麟苦笑着應聲道:“我久居天界,自然可以感應出尊駕身上的氣息不同尋常,凝聚的神華不是天界的,尊駕想要不被人發覺,最好還是儘快找個無人之地,洗盡下界神華,重新凝聚天界精氣,想必,以尊駕的修爲,應該浪費不了多長時間。”
江晨不可置否的出聲道:“左右不過是吞幾口天地靈氣的事情,倒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不過,貌似你的麻煩,已經上門來了。”
“我的麻煩?”
赤火麟詫異之間,突然之間,遠天一股龐大的氣息如同江河奔流,轟然撞擊而來,一時山搖地動,神火翻涌。
風雲變幻之間,赫見遠空之中神華沖天。仙樂飄渺,一羣修士前呼後擁。追隨在兩輛神車前後,八頭各異的洪荒異獸拉着兩輛神車向着神山飛馳而來。
“赤火麟。我等前來,只爲一借你手上的火靈至寶,想來,你應該不至於讓我等此番空手而回吧。”
一輛神車之中,一道青年男子的話語淡然傳出,言語之間,說的雖然是借,但強取之意,已經表露無疑。
聞言,赤火麟不由得爲之眉頭一皺,好半響,方纔皺眉應聲道:“我知道你們的來意,但是,很可惜,你們想要借取的火寶在我家麒麟老祖身上,並不在我的手中。”
“哼!”
一聲冷哼,自另外一輛神車之中傳出,那是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赤火麒,你不要敷衍我們。麒麟老祖早就消失了,那宗火寶據說傳承了下來。而他只有幾個血統不純正的後裔而已,未在其他人手中,只可能在你這裡。”
“沒有就是沒有,我不想多解釋。”
面對來人逼問,赤火麒當即開口還聲,言語之間,態度很是堅決。
那青年男子頓時大怒。當即滿含威脅的出聲道:“赤火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過是戰祖而已。真以爲可以睥睨天界,獨善世外?萬一有戰亂髮生。像你這樣沒有靠山的人,最先遭殃。”
“哼!”
赤火麟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方纔吃了江晨的威壓,此時此刻又被人威脅,當下便是萬分不爽的冷喝出聲:“你在威脅我嗎?對不起,沒有就是沒有!”
來人聞言,怒意更甚,當即,一股澎湃力量如同驚濤駭浪洶涌,呼嘯着奔騰怒衝,直撲赤火麟而來,竟是想要大動干戈。
赤火麟自然不甘示弱,當下一聲冷哼,周身火元爆發,三座神山之上的火焰受到牽引,燃起滔天大勢,卻是絲毫不懼。
“住手!”
眼見着雙方即將開啓劇烈爭鬥,突如其來,一聲淡然卻又不失霸道的話語,自神山之中傳遞而來,響徹了周遭天地之間,隨即,赫見江晨身影,緩緩踏步上前,出現在了赤火麟與來人的中間。
負手而立,氣息淡然,江晨目光在兩輛神車之上一掃而過,隨即緩緩開口出聲:“本座面前,你們也敢妄自動武,活得不耐煩了嗎?”雖是淡淡的話語,卻自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
乍然聞言,兩輛神車之中的人齊齊爲之一怔,但轉瞬過後,便聞一聲輕笑傳出,似是根本未將江晨與赤火麟放在眼中。
“好大的口氣,小子,你依附在哪一名巨頭的勢力下?”
神車中那名中年男子,隔着簾朧冷問江晨,言語之間,帶着一絲高傲。
“依附在何人門下?”
微微一怔,江晨臉上隨即流露出一抹滿含趣味的笑容:“那你們覺得本座依附在何人門下呢?”
“嗯?”中年男子口中一聲沉吟:“讓你說來,只是爲了避免誤殺,如果我們是同一陣營的人,那就不好了。”
“哈!”
江晨口中一聲輕笑,“雖然本座此番前來,並不是借火寶,但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我的面前進犯。”
“哼!”中年男子的聲音冰寒刺骨,道:“你到是很自負,可惜,自負與自信往往有着很大的差距,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出你的傳承,再不說出來的話,可就別怪我們出手無情了。”
“哦?這麼說來,你們是準備對本座出手了嗎?”
江晨冷冷的掃視兩輛神車,道:“奉勸一句,動手之前,可要想清楚了,你們不一定是本座的對手哦,一旦出了手,到時候恐怕就無法收場了!”
“螻蟻一隻,也想裝作某巨頭的後人,真是可笑,你或許不知吧,大勢力的後人都有特殊印記,嗯,不對,有古怪……”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輛神車中,那名年輕人的聲音傳了出來,似乎非常吃驚,道:“你不是天界中人,有下界的氣息,你是……亂地罪人!這……怎麼可能,你怎麼上來了?!”
“現在才察覺到嗎?”
江晨淡笑着開口出聲:“比起赤火麟,你們兩個眼力可真是差的太遠了。”
“殺了他!”
神車中那名年輕人喝道:“決不能讓他與別人接觸!”
“不可能讓逃出生天!”
中年人也發出了冷漠無情的聲音。
幾乎與此同時,江晨的眼中也同樣迸發出了濃烈殺機,此時此刻,縱然對方不想圍殺他,他也必須要主動解決掉對方,此行天界,誰也不能阻擋他的腳步,強如石屍都倒在了他的劍下,更遑論兩個祖神。
“吼……”
戰火開啓瞬間,驚聞八頭種類相異的蠻獸齊聲咆哮,隨即拉着兩輛神車向着江晨衝來,聲若奔雷,震動長空,巨大的蹄爪森光閃閃,碾踏向江晨的軀體,而口中更是噴吐出一道道雷電與天火。
江晨臉上神色不變,一身氣態,宛若古井無波,平淡如風,不見他如何動作,只目光微微一轉,便就釋放出一股無形無質的恐怖大力,所有雷電與天火都立刻化爲無形。
神車內兩人沉穩無比,到了現在還沒有露出真容,放縱拉車的荒獸衝撞江晨,這是強大與自負的表現,更是對江晨的一種的羞辱,讓牲畜來掃其顏面。
“哈哈……”
長笑聲自神車中傳出,語帶輕狂,道:“踏死這個亂地罪人,讓他明白天界不是他可以隨便來的,到頭來只能是牲畜蹄下的糞土。”
它們全都是洪荒異種,自然都非常強大與不凡,不弱於一般的戰祖,周身鱗甲閃耀,爆發出熾烈的神光,向着江晨踩踏而來。
沉穩的身形,如一面古老的鎮天神碑,不朽不滅,江晨靜靜踏在半空之中,腳不移,身不動,雙目目光所向,頓時,逸散而出的無形大力凝化作一隻大手,轉瞬之間,就將前方的八頭蠻獸全部壓在大手下,任它們萬載苦修,神力滔天,四蹄蹬踏,仰天咆哮,但就是無法掙動開來。
虛空都被它們蹬碎了,但是八頭洪荒異種卻是在江晨目光凝化的大手下,快速癱軟了下來。隨着江晨目光轉動,只聞得一陣悲吼震天,霎時間,一片血霧自前方飄散而出,八頭暴戾的蠻獸形神俱滅。
“狂妄,囂張,究竟誰給你們的底氣,竟敢主動向本座出手,放肆!”
一聲放肆,江晨目光所向,凝化浮現半空之中的恐怖大手,遮天蔽日,攜着不可阻擋的龐大威勢,呼嘯向前,直奔兩輛神車遮攏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