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牌,直接下注?”地猴微微皺了下眉頭。
“賭場老闆不敢賭嗎?”齊夏說道,“我現在是「八八」,「公共牌」是「一一」,你覺得我能大過你嗎?”
地猴沒有回答,只是盯着齊夏捂住卡牌的手看了一眼,然後說道:“你不怕輸嗎?”
“爲什麼會認爲輸的人是我呢?”齊夏反問道。
地猴聽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有預感,你輸的概率更大。”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鄭英雄一直伸手抓着甜甜的胳膊,看起來面色有些難看。
甜甜也被他的緊張氣氛感染,微微嚥了下口水,然後扭頭叫道:“齊夏..…小心點。”
齊夏聽後看了看甜甜那一臉嚴肅的表情,又低頭看了看鼻尖抽動的鄭英雄,慢慢眯起眼睛。
雖然甜甜什麼話都沒有說,但她和鄭英雄的表情給齊夏指向了一個非常離譜的答案,這個答案讓齊夏短暫地錯愕了三秒。
齊夏頓了頓思緒,將桌子上的牌摸在手中,隨後緩緩地挪到了桌子下方。
“哦?”地猴見到齊夏的動作,感覺頗爲有趣,他臉上的皺紋略微舒展了一下,輕笑着問道,“怎麼?”
齊夏也不知到底是什麼原因,只是感覺地猴現在的狀態很怪——他的狀態像是打開了什麼東西,甚至連心境都變化了。
“沒什麼。”齊夏回答道,“你要賭嗎?”
“好啊。”地猴點點頭,依然用手扣住自己的牌,“齊夏,不看牌,我加註一顆。”
見到地猴如此自信,齊夏的心中莫名有些忐忑,他感覺這場遊戲似乎回到了一開始的時候。
他不知道地猴自信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是他的「底牌」,還是某種「規則」?
這個想法剛剛飄過腦海,齊夏便感覺有一陣迷霧侵襲了自己的大腦,這種揮散不去的感覺依然在腦海之中翻滾。
他趕忙捏住自己右手的小拇指,可是大腦好像已經有些麻痹了這種痛感,並沒有第一時間驅散迷霧。
齊夏咬着牙齒,慢慢低下頭,隨後用力捏住自己的小指,隨後狠狠地一扭。
一陣詭異的聲音在房間內悄悄響起,像是碎掉的骨頭再一次被打碎。
齊夏悶哼一聲,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渾身都發起抖來,周圍幾人見到他的樣子都嚇了一跳。
“騙人仔……”喬家勁趕忙俯身查看他的情況。
齊夏狠狠地咬住牙齒,靜靜地等待大腦之中的迷霧散去,可卻總感覺迷霧降臨的越來越頻繁,並且越來越難以揮散。
“我沒事..…”
衆人都向齊夏投來了擔憂的目光,他現在看起來已經有些不妙了,他今天給人的感覺一直不太對,像是病了,又像是受傷了。
等了好一會兒,齊夏才慢慢擡起頭來,感覺自己的大腦清醒了一些。
此時的大腦告訴他,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來試探地猴的「自信程度」。
“地猴,我繼續提高注碼,和你場外開賭。”齊夏滿頭虛汗地說道,“我單獨下兩顆「道」,賭你手上的兩顆。”
喬家勁發現齊夏的臉色一片蒼白,不由地皺了皺眉。
“場外開賭......?”
“沒錯,我和你的這次下注不牽扯其他人。”齊夏點點頭,“只有你跟我,敢嗎?”
地猴盯着齊夏的眼睛看了幾秒,然後問道:“開局一顆,第一輪一顆,第二輪一顆,現在你又加上兩顆,我若沒記錯的話,這五顆是你全部的籌碼了吧?”
“是。”齊夏有氣無力地答應道,“我單獨跟你下注我全部的籌碼,你可以選擇拒絕。”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地猴再次拿出兩顆「道」放在桌子上,表情依舊淡然。
雖然沒有看「暗牌」,也沒有猜到規則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但齊夏感覺自己應該輸了。
一場賭局往往不需要知道規則,也不需要看到底牌,僅僅是地猴的一個表情,齊夏便已經看到了結局。
衆人看到二人選擇場外對賭,只能在這一回合跟上了地猴的一顆「道」之後,開始查看起了自己的手牌。
這一回合已經無法再繼續跟注了,因爲衆人的籌碼都即將見底,齊夏也已經拿出了全部。
齊夏低下頭,將藏在桌面下的卡牌輕輕翻動了一下,是「大雪」。
“十一月初八..…?”齊夏慢慢皺起了眉頭。
等一下....
「運」好像來了。
自己先前的手牌是「白露」,「八月初八」。
「公共牌」是「春節」,「正月初一」。
換算成數字來看,自己的第一張牌是兩個「八」,桌子中央是兩個「一」。
而此時他居然又拿到了「一一八」。
這是何等的強運?
現在手上的牌居然是四個「一」,和三個「八」。
本來看起來毫無關係的「八八」和「一一」卻因爲這一張遲來的「大雪」扭轉了局面。
如果之前的規則是正確的,現在臺面上還會出現比這更大的牌嗎?
這已經不是「葫蘆」的「三加二」這麼簡單的牌面了,這是「四加三」。
七個數字沒有一個是浪費的,全部都組合到了牌面中。
齊夏沒有想到自己盲賭一波,居然拿到了相當大的牌面。
他擡起頭看了看地猴的表情,發現地猴依然將自己的神態控制得很好,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通過他的眼神和動作能夠感受到他內心異常平靜,不知是真的勝券在握還是僞裝的足夠巧妙,總之他在查看完自己的牌面之後只是淡淡地重新用手扣上,擡起頭和齊夏對視着。
齊夏不再理會地猴,反而扭頭看了看自己的隊友們。
大部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只有陳俊南和小程此時在仔細的看着自己的手牌,他們彷彿在計算自己的牌面。
只不過他們的心算能力比齊夏稍微差些,花了大約十幾秒的功夫,小程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將牌面重新收好。
接着是陳俊南,他看了看手牌之後慢慢的「嘶」了一聲,然後用雙手捂住自己的牌,將臉湊到了雙手之間。
“哎喲我天……”陳俊南彷彿想到了什麼一樣,趕忙直起身子來開始掏口袋,可掏了半天口袋都是空的。
“俊男仔,你找什麼呢?”一旁的喬家勁問。
“媽的,找房產證啊!”陳俊南叫喊一聲,“小爺今天出門怎麼沒帶房產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