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在地上,手拉着手,腦海裡不約而同地想着杜柏那圓乎乎的臉和高高聳立的飛機頭。
紅光再次閃耀,四個人緊緊閉着雙眼,季雨娓只聽見耳邊那忽遠忽近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魔咒般呢喃聲,一股腦往腦子裡鑽。
她皺着眉頭,捏緊了左右兩側人的手,而身旁的和艾琳也緊緊閉着眼,拉住她的手,手心裡浸滿了汗珠。
季雨娓腦海裡只有一個畫面,那就是杜柏的樣子。
一道紅光閃過,季雨娓便覺得整個人被抽離了地面似的,又像是被吸入了某個宇宙黑洞裡般,瞬間離開了那個洞穴。
過了許久,季雨娓微微睜開了眼,本以爲會看到一片粉紅色的樹林,卻看到眼前是一片城牆。
她掙扎着站起身來,頭痛欲裂,手腳像是才跑完了馬拉松一般酥軟無力。
“雨娓……我們算是逃出那個鬼地方了嗎?”艾琳的聲音幽幽在她背後響起。
季雨娓轉過身,只見艾琳躺在地上,頭髮蓬亂,有氣無力地問道。
她慌忙上前將她從地上扶起,拍拍她身上的泥土:“大概是吧,不過,剛纔我們下去之前不是還在那一片夢魂樹林裡嗎?可是現在這麼都沒有了呢?難道剛纔那一切都是幻覺?還是隻是夢境?”
“切,你這說的什麼話?”杜柏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艾琳身旁,伸手從季雨娓手裡扶過艾琳,朝四周圍望去:“我們本來就一直都在這個夢境裡啊!還有什麼夢境不夢境的!我看啦,應該是剛纔那個老妖婆的法術迷陣被我們給破了,所以纔會不見了!哼,也虧他跑得快,不然我見到她一定揍她,我可不管她是不是老人啊!”
見杜柏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艾琳伸手捏住他的耳朵,一臉嫌棄道:“剛纔沒見你這麼兇呢?你怎麼不去打夢魘啊?還有那麼多喪屍和女鬼,你這麼不去打啊?打一個老太婆有什麼好得意的!”
“哎呀,我這不是幫咱們泄泄憤嘛!現在總算逃出來了就好了,咦,怎麼還少了一個人呢?呢?怎麼沒看見她?她不是跟我們一起出來的嗎?剛纔是誰牽住她的手的?是雨娓嗎?”杜柏好奇地環視一週,並沒有見到的身影。
“剛纔我的確是牽着她的,可是一出來大家不就都分散了嗎?我也沒注意到呢!”季雨娓也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周圍。
“會不會是她根本沒出來?她一定又是想錯了畫面吧?剛纔我們想火鍋的時候,她不是就想到什麼一人一口小鍋去了嗎?這次估計又想錯了……”艾琳嘴裡喃喃道。
“怎麼可能?杜柏這麼有特色怎麼會想錯……再說了,如果她真的想錯了,那麼現在我們也一樣出不來啊!要四個人一起想同一個東西才能出來啊!”季雨娓搖着頭分析道。
“哎!你們看那邊,是不是?”杜柏突然雙眼亮出光彩,指着遠處的一個背影說道。
季雨娓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長髮女生的背影消失在城牆下的大門裡。
“她往那邊去了,我們也過去吧?”艾琳提議道。
“嗯!一個也不能丟下!大家都跟緊一點。”季雨娓快步朝她的背影小跑而去。
四個人來到了城牆下,只見前面的大門縫隙處排着隊站着一羣人,他們的衣着很怪異,不像是現代人,也不像是古代人,一個個低着頭戴着斗笠,像是在等待檢查一般排着隊。
“你看,看樣子那個大門還不是可以隨意進出的呢?”季雨娓雙眼微微眯起。
“他們怎麼都戴着帽子?我們也去找一頂來戴吧?”艾琳對他們頭上的帽子倒是很感興趣。
“你不覺得他們的衣服很奇怪嗎?不像現代不像古代的,那是什麼外星人的服裝呀?除了臉是正常的地球人……”杜柏眼神迷惑地看着他們,感覺自己像是來到了外星球一般。
季雨娓望向城牆邊緣處,那裡堆放着一疊疊黃色的斗笠,便朝艾琳揮揮手,示意一起過去拿。
三個人來到牆角,將黃色的斗笠戴在自己頭上,季雨娓還順便拿起地上的一塊黑色披風,披在了自己身上,轉身對艾琳插着腰笑了笑:“怎麼樣?像不像鄉下來的大媽?”
“哈哈,有這麼好看的大媽嗎?你看我呢?是不是別有一番風味?”艾琳做了個瑪麗蓮夢露的姿勢。
“你們夠了……這裡可是前途未卜的夢境,這大門裡還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等着我們呢,你們還有心情在這裡開玩笑……”杜柏無語地看着她們倆。
“說起開玩笑,你杜伯伯不是最擅長嗎?怎麼……”季雨娓轉過身,一看到杜柏戴着那斗笠整個人就是渾然天成地從田裡插秧回來的農民老伯伯一般,瞬間笑出了聲,“難怪……我懂了……”
杜柏翻了個白眼,急匆匆地朝大門走去:“趕緊的,快進去,你們沒發現天要黑了嗎?”
季雨娓擡頭朝天空望去,只見那灰濛濛的天果然黯淡了下來,心中不由得覺得奇怪:這夢裡的世界裡沒有太陽,也會天黑天明嗎?
三個人走到那羣人身後排着隊,前面的人並沒有注意到他們。
直到走到了大門口,季雨娓這才發現站在門裡兩旁的果然是有人在看守檢查着,而那兩個人正是牛頭馬面人身的怪物。
“暈!你快看!那不是牛頭馬面嗎?這……咱們難道是來到了陰曹地府了?”艾琳不由得有些害怕。
“怎麼可能!這裡只是夢境而已,哪有什麼陰曹地府,這些也只不過是大家幻想出來的人物而已。 ”季雨娓安慰着她。
“可是……好像他們在檢查進門的人啊……萬一不讓我們進去怎麼辦?”艾琳低聲說道。
“把頭再低一點,混也要混進去,別緊張,也不要說話。”季雨娓說着,便低下了頭,朝牛頭馬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