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應得的,不必多禮,不過陸小友竟是能夠以靈動境的修爲擊敗神魄境的方雲,這一點,朕很是欣賞啊。”
“我那不成器的三兒子在聽聞之後,一直吵着要與你切磋切磋,朕也對此沒有辦法,還望陸小友能幫朕打醒他,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話音一轉,這周如山竟是提出這麼一個請求,令得陸北微楞。
這切磋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周元。”
一個年輕男子自後面走了出來,一席繡着金紋的黑袍,端是無比俊俏,頗有一股貴族之風。
“兒臣見過父皇。”
周如山點點頭,道:“這位便是你一直想要切磋的陸北川,陸小友,想來你也是見過了。”
“見過陸兄。”
周元哪裡會沒見過陸北川,之前在那不死天宗宗門祭典之時,陸北川發生的異變讓他極爲震撼,在那一刻他都認爲這陸北川是一位至尊強者了。
直到後來方纔瞭解到,這陸北川不過只是一個靈動境罷了,或許,之前在其身上展露出來的至尊氣息,只不過是紫幻璇放出來的。
“見過三皇子。”
陸北川對眼前此人毫無印象,不過在聽聞到對方的身份之後,眼睛微眯,這三皇子周元也並非是什麼省油的燈。
傳聞這位三皇子周元天生神異,身上有着聖龍氣運加持,在修行一路上可謂是一帆風順,十六歲便突破了神魄境,深受大周皇帝的喜愛。
據說還有着要將其立爲太子的想法。
“在那不死天宗的祭典上,在下早就觀望到陸兄神異,後來又是見到陸兄以靈動境修爲擊敗神魄境的方雲,早就想與陸兄切磋切磋。”
“奈何我以神魄境與陸兄切磋,實在是以勢壓人,如今陸兄既然步入了神魄境,在下實在是手癢,不知道身爲不死天宗聖子的陸兄可否一戰呢?”
周元講的話可謂是滴水不漏,一下子就上升到兩個大勢力之間的對拼,若是陸北川拒絕了,便會傳出一個不死天宗就連大周皇朝的切磋都不敢接受的帽子。
想來,這恐怕都是這位大周皇帝早已經設計好了,就等着陸北川往裡面鑽呢。
此戰,他陸北川必須得接,就算贏不了那也得接住了。
“好,既然三皇子有意,那我陸北川自然也不能夠擾了三皇子的興。”
陸北川眉頭一挑,雖說不知道這三皇子究竟是什麼境界,總之還不可能到傳奇境吧。
只要沒到達傳奇境,他並不是不能一戰。
“此處不利於你我的發揮,不如你我到外面,哪裡足夠的寬敞,也好讓陸兄盡情發揮。”
說完,周元先一步踏出去。
“你真要和他打啊!”
出去的路上,寧瀟瀟偷偷扯了扯陸北川的袖袍,頗爲急切的問道。
“那是自然,既然人家都邀請我了,我怎麼又不答應呢。”
“可,可那三皇子早就到達了神魄境中期,隨時都有可能跨入神魄境後期,再加上他身上的諸多秘法,即便是對上神魄境後期也不見得能夠失敗。”
對於陸北川與周元一戰的事情,寧瀟瀟極爲不看好陸北川,畢竟周元身懷聖龍氣運,從小便接受最好的資源修行,未來說不定便是這大周皇朝的新帝王。
“無妨,我自有分寸。”
陸北川淡然一笑,而後瞥了瞥那滿臉焦急的寧瀟瀟,心頭忽然間是想起來什麼,笑嘻嘻的說道。
“怎麼,我們的魔女寧瀟瀟也會關心人了?真是令小生大開眼界,此事定然要找個說書人在那天橋上,說他個三天三夜。”
“呸!誰關心你了!去死吧你!”
寧瀟瀟輕啐一口,狠狠的掐了一下陸北川手臂,轉過頭來悶哼一聲,不再理會他。
身後,是寧業興與周如山兩人,在見到自己女兒與陸北川一副打情罵俏的模樣,不禁暗暗嘆了口氣。
“怎麼了,老寧?”
見到自己這位老部下這副模樣,周如山十分關切的問道。
“沒事,只是感覺自己有些老了啊。”
寧業興搖搖頭,在朝堂上他們是君臣,講究個禮法制度規矩,可私下裡他們則是極爲要好的兄弟,可謂無話不談。
畢竟這大周皇朝都是他們這些人親手打下來,創建的。
“是呀,我們都老了,一晃眼都這麼多年了,你我都已經老了,當年征戰的許多人都是早已經不在了。”
周如山此刻再也不是那位至尊強者,不再是這大周皇朝的國君,反倒像是一個垂垂暮年的老人一般。
寧業興也是頗爲有些感慨,歲月不饒人,如今他的兩個孩子都是這麼大了,尤其是自己的女兒,這副姿態,作爲過來人的他哪裡會不明白。
似乎也是看出了寧業興的憂愁,周如山笑呵呵說道:“瀟瀟似乎對那陸北川頗爲的有些意思啊。”
“朕聽聞這陸北川與老方的兒子有個賭約,便是瀟瀟這孩子的婚約。眼下這道婚約已經是解除了,瀟瀟這孩子倒是高興得緊。”
寧業興也是極爲無奈,這道婚約乃是老爺子,他的父親,瀟瀟的爺爺早些年間定下的。
如今卻是被陸北川這麼一個外來人給攪黃了,雖然他也不怎麼贊成這件婚事,奈何老爺子纔是真正的一家之主,即便是他也不敢有太多話語,只是苦了瀟瀟。
“年輕人嗎,總是有些兒女情長的。”
寧業興笑了笑,誰又沒有兒女情長過呢?他曾經有過,就連這位大周皇朝的帝王不也曾經是有過嗎。
“是呀,誰又沒有兒女情長過呢,不過老寧啊,我還是想要多說幾句,權當是我胡說八道吧。”
周如山看了看那出去的兩道身影,方纔緩緩道。
“這北滄界自從幾大勢力瓜分後,一直是處於平衡狀態,除了那隱世不出的千機門外,門中擁有至尊強者的,也就只有梵天教與不死天宗了。”
“梵天教在這北滄界根基深厚,門下弟子衆多,尤其是梵天教主,此人修爲登峰造極,恐怕快要到極限了,屆時會發生什麼都不好說。”
說到這裡,周如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