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樂小姐覺得,我不該回來嗎?還是說,你做了什麼事,害怕我回來會讓你寢食難安?”王媽病房前,兩個女人相對而立,凌薇的氣勢明顯凜冽,冷眸覷着樂以珊,而樂以珊,整個人一如五年前般柔弱,臉上是被逼出來的無奈和無措。舒琊殘璩
“童律師,你是不是誤會我什麼了……”樂以珊慌亂的順了順耳畔的長髮,開口,聲音也是柔柔弱弱。
凌薇忍不住扯開嘴角,脣邊漾着一抹譏諷的淺笑,五年前就是這樣,樂以珊總是裝出一副惹人憐惜的模樣,把赫連城迷惑的不顧一切,如今過了五年了,人事已非,且不說凌薇有自信,現在的赫連城,不會爲了樂以珊再來傷害她,就算是她自己,也不是五年前那個疾病纏身,柔弱的童凌薇了。
她回來,就是爲了討回一切,爲了重新奪回她失去的一切的!17fx8。
“樂小姐覺得我誤會你什麼了?是你明明謀殺了你的丈夫,而法律卻沒有公正的判你入罪,還是你夥同你的代理律師,製造假的錄音,在法庭上陷害我,使我被迫離開法律界,亦或是你使出各種手段,甚至卑劣的用自殺來換取我丈夫的同情心,想要取代我赫連城太太的地位呢?”凌薇兩手插在西褲的口袋中,腳下踩着五寸高的高跟鞋,面對着矮了幾分的樂以珊,語氣如常,但是每一句話,卻都是切中要害,使得樂以珊的臉越來越灰敗現代武神錄。
“童,童律師……我沒有做過這些事……你不能平白的誣陷我啊……”樂以珊的頭搖的好似撥浪鼓,眼中一瞬間就沁滿了淚水。
“哦?”凌薇挑了挑眉梢,“誣陷嗎?五年前,法官大人被你們有心的設計欺瞞,判你無罪,你已經自由了五年多的時間了,而你可憐的丈夫陸浩昇,至今死因不明,你覺得他在冰冷的地下,會不會覺得不公平,會不會想要找出那個害死他的人,報仇呢?對了,還有現在躺在病牀上的王媽,我真的很好奇,王媽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摔下了樓梯,甚至變成了植物人,樂小姐也許能夠給我答案吧?或者說,要等到王媽醒來的那一天,真相大白呢?”
“最近,我一直有種預感,王媽就快要醒了,樂小姐這麼好心,來看王媽,有了你的關心和祝福,王媽今晚也許就醒來也說不定呢!”湊近樂以珊,凌薇眯着眼睛,意有所指的說完,轉身瀟灑的離去,她相信,她這一番話,足以讓心虛的樂以珊陣腳大亂!
樂以珊仍舊站在病房前,腳底下像是被粘住了一樣邁不動腳步,看着凌薇的背影,眼睛瞪的大大的,其中有幾分的恐懼,以及更多的陰狠,身側的手握成了拳頭,骨節分明。
離開醫院之後,凌薇直接開車回了律師行,剛進律師行,喬芷歆就捧着一沓資料,臉色不太好看的跟着凌薇進了辦公室。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臉色這麼不好?”凌薇隨手從辦公室的小冰箱裡拿出一罐冰咖啡遞給喬芷歆,自己則扭開一瓶礦泉水,坐回到辦公桌後面的皮椅上。
“師父,兩個不太好的消息!”喬芷歆將手中的資料一股腦的堆到凌薇的桌沿,擰開了咖啡,仰頭猛的灌了一大口,企圖讓自己冷靜一些。
“什麼消息?”凌薇也不由得擰起了眉頭。
“薛凱死了!”喬芷歆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脫口而出。
“什麼,薛凱死了?”凌薇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不敢置信的大呼出聲,“怎麼會這麼突然?”麼我立如不。
“師父,並不突然,薛凱已經死了一年多了,是突發性猝死。”
“死了……怎麼就死了呢……”凌薇喃喃着,復又坐回了椅子上,她和芷歆都知道,薛凱是樂以珊這樁官司最有利的證人,當年薛凱是被殷天晴收買了,纔在法庭上臨陣倒戈,如今,殷天晴已經倒了,凌薇很有把握薛凱會將當年的一切在法庭上說出來,所以找出薛凱,是這樁官司最重要的一件事,她剛打算重打這樁官司,就讓芷歆去接觸薛凱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芷歆帶回來的,竟然是這樣的消息……
對於這樁官司,這樣一個消息,可謂是噩耗!
“芷歆,薛凱的死,有可疑嗎?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謀殺?”凌薇復又想起什麼似的,擡眸,眼中存着暗暗的希冀。
樂以珊能夠步下那麼一個精密的局殺死自己的丈夫,那麼對於曾經幫她提供犯罪工具的薛凱,自然是樂以珊最在乎的一枚眼中釘,當然不能排除薛凱可能是樂以珊殺死的,如同樂以珊那樣一個演戲演的精妙絕倫,堪稱影后的女人,凌薇相信,沒有什麼事是樂以珊做不出來的。
“我特意去詢問了薛凱的家人,薛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突發心梗猝死,沒有任何人爲因素,是屬於自然意外。”喬芷歆搖了搖頭,她當然很清楚,薛凱的死等於將官司推進了一個死衚衕,不只師父着急,她也很着急紈絝邪帝。
當年的官司,凌薇主打,喬芷歆是事務律師,每一堂都跟着去聽的,若不是薛凱臨陣變卦,那麼那堂官司,凌薇也許不見得會輸,所以薛凱被收買是顯而易見的,想他年紀輕輕就死去,興許也是遭了貪婪的報應,只不過他這麼一死,卻讓所有的事情陷入了癱瘓的境地。
凌薇握起了桌上的一根原子筆,握的緊緊的,她有些氣餒和失望,沒想到上天竟然跟她開了這麼一個大玩笑,忽的,她想起了剛剛芷歆說的是兩個不太好的消息,心裡一涼,“你剛纔說還有一個壞消息是?”
“你讓我找的陸家管家陸政先生,已經將陸家的家業交到了陸浩昇的堂哥陸永謙手中,自己離開了陸家,現在下落不明,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又怎麼才能聯繫到他……”
凌薇沒有了剛剛的震驚,還記得當時官司剛輸掉,她和陸政曾見過一面,陸政很失望,但是卻沒有責怪過她,畢竟陸政也清楚,她爲了這樁官司,失去的也不少,陸政說過,會用盡一切的辦法,防止陸家的產業落到所謂遺孀樂以珊的手中,現在看來,陸政也算是功德圓滿了,想來也就沒有什麼期待和希望了,人生沒有了希望,去哪裡又如何呢?
薛凱死了,陸政下落不明,凌薇忽的笑了起來,看起來,她想要打這場官司,並非易事啊!
“罷了,既然官司只能停滯不前,我們也只能等待了,芷歆,資料放在這兒,你出去吧!”
“師父,我們什麼都不做了嗎?我知道你有多想讓樂以珊現出原形,被判入罪!不如我們再想一想,還有沒有別的方向能夠切入官司的,不會只有死路一條的!”
“還能有什麼辦法呢?”凌薇搖搖頭,“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喬芷歆只好點點頭,離開了凌薇的辦公室,凌薇坐在椅子上,微微向後靠着,看着桌上花瓶裡新鮮的藍玫瑰,那是花店今早剛送來的,依舊是九十九朵藍玫瑰,象徵着天長地久,看着看着,凌薇好像看到了赫連城一樣,忽然就很想他,拿起手機發了個信息過去。
赫連城很快的回過來了,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字,讓她晚上等他來接她,就只是看着這幾個字,凌薇心情好像就好了一些,不再被困在瓶頸裡一樣。
傍晚,車上,赫連城和凌薇坐在後座,凌薇懶懶的倚在一側車窗,赫連城看着她慵懶的模樣,並沒說什麼,但是好像看得出她的心情不是很好。16605902
“我們去哪裡?不是要送我回酒店?”車子並沒有按照凌薇想的方向開去,凌薇疑惑的起來,問道。
“你晚上還沒吃飯,我們先去吃飯,然後我再送你回去。”
凌薇點點頭,後來發現車子停在了棲風的樓下,忽然臉上有了些許的笑容,這個彆扭的男人,五年前沒能跟她一起在棲風用餐,五年後又被她耍弄了一次,所以就一定要全部找回來嗎?非要來吃一次嗎?
兩個人上了樓去,棲風裡的服務人員當然認識赫連城,於是凌薇打算給足這個男人面子,整個人靠他靠的極近,手插進他的臂彎中,溫柔靜謐的淺笑嫣然,看到禮貌行禮引路的服務生,還微笑着點點頭,當然沒忽略服務生眼中的驚詫。
“喜歡這個位置嗎?因爲這裡能夠最近的看到圓月,所以我一直想讓你坐在這個位置上,欣賞一下滿月的美!”
“很美,謝謝你!”凌薇笑着道謝,仰頭看了許久,然後在餐單上劃上了很多喜歡吃的菜,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今晚好像胃口特別好,有好多想吃的東西。
菜很快上來,鋪滿了一桌子,是凌薇喜歡的泰國菜,她一口一口的吃着,不亦樂乎,赫連城本來擔心她的心情不好,胃口可能也不會太好,可是看她吃的這麼開心,心情一下子也輕鬆了很多,送入口中的菜,好像特別的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