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衆人休息了好一會兒,聖潮把吳起升叫到屋內,問起了關於現下大遼軍隊掌控的情況。從他的口裡聖潮知道如今的大遼已是四分五裂。主要的大權在這麼幾位人物的手裡,第一位是繼承前任大遼國第一軍師可安安韃的兒子可安裕仁,他被耶律得看在其父的面子上封爲南宮將軍,擁有兵馬十萬;第二位是耶律得的八大金剛中的一位,她叫靜慧,聽說以前是耶律得的相好。她有的兵馬具體上還不知道是多少,可我們的探子回報說至少得有十萬以上。第三位是以前汶陰城的總督名叫羅翰,他的兵馬有七萬之衆。第四位是當地的一個土財主,人們叫他官迷,真實名字好像叫做上好耶奇,他沒有正規軍,只是一些當地的一些壯青年,這些人也不下七八萬之衆。還有最後的一位,她是一個女山寇,自立爲汗王,好像叫歐巴桑蘭,兵馬也在七八萬左右。用她的話說,男人可以掌天下,我們女人也可以。
聖潮聽罷,心裡頭立刻就犯糊塗了,沒想到纔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這遼國已然亂到了這種地步。看來,他們這可能是早就做了準備,不然,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聚了這麼多的兵馬。
吳起升說不是這樣的王,要說可安裕仁的兵馬,可能是在耶律得入侵我們大宋開始就已經招兵買馬了。可靜慧的這些兵馬就不是這樣的,他們都是耶律得的忠實順從者。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從知道耶律得死了,就開始已經是蠢蠢欲動。
吳起升道:對啊!王,看來你還是有先見之明。不然怎麼會想得這麼深。
聖潮問那其他幾個人哪,他們都是一副什麼尊容。
這個歐巴桑蘭說白了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女武則天,她想要證實女人也一樣能成就大事業,所以就把自家所有的牛羊變賣了,用來買一些兵器、糧食等物品。她在去年吧,帶着自己的屬下掃平了離此地不遠的多多邁山峰所有的山賊,並且成爲了那裡的一號頭目。至於這個外號叫做官迷的土財主上好耶奇,他無非就是想做官,可惜自己一直不得志,好在他們家有錢,於是他就用錢招了一大批一大批的青年,爲自己賣命。
聖潮聽罷,在地上走了好長時間,他眉頭緊鎖,如同考慮一件重大的事情一般。衆人見他如此,個個只好保持着緘默。聖潮思索許久,考慮最多的還是這個吳起升的問題,他知道,什麼事都不怕做,怕的就是自己身邊出現內鬼。他在想,怎麼樣自己才能把這個吳起升的心思琢磨明白,看看他到底是誰的人,那怕他能保持一份愛國之心也可以啊!看來,這纔是眼前最大的障礙啊。
第三天的中午,用過飯後,聖潮說要看看這裡的城牆。
於是在吳起升的帶領下,他和閃雷、凝霜、流月從西門轉到北門,最後到了東門,聖潮只是大概看看並沒有提出什麼建議和不妥之處,他的目的並非於此。他是在考慮問題,是在考慮問題着散心。
流月看到聖潮這副懶懶散散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於是趁着吳起升不注意,像聖潮使了一個眼色,聖潮雖是一愣,可畢竟倒也是聰明之人,立馬就會意了。自此,他的目光不再遊離,而是專注的觀察起腳下的城牆。
走過了一段城牆,聖潮登高遠望的把目光看向遠方。遠方是蒼茫的草原,草原上光禿禿的,看不到牛羊成羣的景象。天似乎和草原連成了一片,白雲好像在草原上打盹。北風吹來,凍得聖潮他們直打顫。鷹在飛,一聲鳴叫,驚得他們立時觀瞧,見是一隻成年的老鷹飛過,聖潮道哦,對了,聽說你是神箭手。
吳起升道:是他們太言過其實了,我沒有他們想象中的神。
你叫什麼叫,我又沒有說你什麼,掃我的興致。吳起升臉上煞是不好看。
閃雷道:你們啊,沒有那個必要。王,你叫他試一試不就清楚了。聖潮道,這正是我們的意思,看到沒,吳起升。聖潮一指飛去的老鷹,道:亮出你的傢伙式來,把那隻鷹給我射下來。吳起升更不在答言,手起箭飛,衆人就見得那隻中年的老鷹規規矩矩的落到了地上。
衆人都叫着好,說不愧是神箭手。
聖潮看了吳起升一眼,拍拍手,道:不錯,不錯。看來你的威風不減當年。吳起升連連謙虛道:千歲過獎了,都是一把老骨頭,沒以前那麼有力氣。對付着當好我的最後幾日差,等着告老還鄉。
告老還鄉!聖潮聽了一愣,就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了吳起升的講述,聖潮這才知道,原來早在幾日前,吳起升就給皇上上了奏摺,闡述自己年邁,雙眼昏花,年紀大亦,在此邊防重鎮,不宜長久下去。恐日後,大遼來犯,自己威風不減當年,有負皇命,懇請皇上另擇賢能,來此駐防。
這是你的真心話?
吳起升目光也不敢正視聖潮,嘴裡慢慢道:是的,王!
聖潮聽後,看都不看吳起升一眼,目光只是向着遠方遠眺。半晌,他才問:你今年多大了?
五十有五。
聖潮笑着說:五十有五,你就想養老,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這和逃兵沒什麼區別。按照正常慣例,像你們的這歲數,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機。你可倒好,想走人,能行嘛,我告訴你吳起升,你給我好好呆着。
吳起升一笑。道:皇子,不行着我已經把奏摺遞交上去了。我相信,皇上馬上就可以給我答覆。
答覆是有,批不批准,那還是兩回事,對吧,吳起升老將軍。聖潮說罷,駭然一笑。吳起升頓時愣在那裡了。聖潮看了他一眼,繼續向前面走去。吳起升合計了好久,這纔想明白,看來想走,自己恐怕沒有那麼容易。一切無非就是掌握在他們的手裡。
聖潮嘴裡一笑,自語,這老傢伙想走,究竟安得什麼心事,難道他知道我們要來,才故意撤退的。按照道理,這是不可能的,我來的這一回事他們誰也不知道啊,還是湊巧!
流月說:王,我看你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很明顯,不是湊巧是什麼!你的凡事都往好處想,知道不!
聖潮說就你的心大。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這是我的做人原則,不然,真到壞事來臨時自己會扛不住。
遼帝聽後,贊同聖潮的這一想法,說:王,所言極是,我們就應該這樣,我看這是正確的。不會像流月是的,壞事也要想得很完美,那可能嗎!
聖潮朝流月看了一眼,道:聽到沒!
流月說和你們啊!簡直是不可理喻。聖潮不予理會流月,反倒是把目光盯到城樓上的一面大鼓上,思索一下,然後命令閃雷給我敲鼓。
閃雷不知聖潮是何意,這鼓豈能是輕易敲的,它一響,那就意味着敵兵來攻城了。所有的兵士都得立馬集合整隊,聽候將軍的調遣。
聖潮面色沉定,斬釘截鐵的說:敲。我也來一把烽煙戲諸侯!
咚咚咚!鼓聲一時間響起來,立時響徹整個首山城。
再看這些正在休息的軍士,聽見了鼓聲,好像見到了催命的閻羅,一刻也不敢停頓的穿衣的穿衣,跑步的跑步,急急忙忙間,不到百聲鼓響落定,他們已然是整裝待發的手持兵器站在校車上。聖潮看後大驚失色,連口稱絕,不錯,不錯,看來父王,沒有選錯人,這吳起升果然是帶兵的一塊好料子。
吳起升就在聖潮身後不遠,他聽到了鼓聲,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忙問兵士:怎麼了,大遼進兵了?
兵士也是慌里慌張的,道:不知道啊,總督。吳起升哎着急忙奔向城樓鼓的這裡來。等到了近前,這鼓聲也停止了。他再往這校場上一看,就見聖潮站在兵士們的前面,口裡滔滔不絕的講着,大意是對他們今天的表現很滿意,簡直都有些出乎他的料想。然後就是一些鼓勵他們的話語。吳起升轉過身,滿臉的不悅,自己對着手下嘀咕:這天殺的,有沒有搞錯,二皇子命我稀裡糊塗的收取進城費,本來我就一百個不願意,可在他們的手下,我身不由己啊。他一來吧,可倒好,對我先是責備,然後又是這般胡鬧,真不知他們這趙家王朝想要做什麼!愁死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