吠聲過後,兩隻肩高大約在90公分,體長超過150公分,重量至少超過120公斤;
通體長着灰白色的短毛,胖嘟嘟的臉上佈滿皺褶;
下巴上耷着的肥皮幾乎將血盆大口完全遮住;
全身的肌肉一塊塊像是健美先生般繃緊的大狗,從木屋中躥了出來,如果不是被一個緊隨其後,大步走出木屋的女孩用皮繩拉住了系在脖頸上的項圈,幾乎撲到了沃茲尼克的身上。
面對着兩隻在野外可以和雄狼、獵豹正面對抗的大型護衛犬的突然襲擊,沃茲尼克再強壯也不由的大驚失色,一把拉住女友腳步倉皇的向後退去,差點跌倒在地上。
牽狗的女孩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着抖了抖手裡的繮繩,大聲呵斥道:“希曼、希瑞,坐下,坐下。”,命令兩隻大狗原地坐了下來,之後望着眼前一羣不速之客,酷酷的聳聳肩道:“夥計們,這塊地盤已經有‘主’了,不是你們找樂子的地方,聰明的話就趕快離開。”
聽到這話,羅莎聲音有些發抖,態度卻十分堅決的說道:“嗨,聽我說,我們並不想找麻煩。
我是羅莎.維莉,科裡頓私立中學的九年級生,我是來找我妹妹西莉亞.維莉的,只要找到她我們馬上就走。”
“羅莎.維莉,‘科裡頓’有名的小騷妞,真的是你嗎!
哦,看來我威士忌真是喝的太多,腦袋完全‘芒’掉了,竟然連你的臉都沒認出來。”滿身酒氣的牽狗女孩瞪大眼睛‘咯咯…’笑着,指了指身後的木屋道:“你是來找你妹妹西莉亞的對嗎,那個假正經的小妞,耍了一晚上的脾氣了,就在裡面…”
她話音剛落,姐妹連心的羅莎竟一把掙脫了男友的手,不管不顧的衝進了木屋。
張龍初眼睜睜看着養姐的背影在兩、三秒鐘之內消失不見,錯愕的眨了眨眼,回過神來後也朝木屋的大門走去,卻被那個牽狗的女孩笑嘻嘻的攔住,“女孩可以進去,但男人不行,所以抱歉囉…”
而根本就不容那女孩把話講完,張龍初心念轉動,藏在衛衣罩頭帽子中的臉龐突兀拉長,毛細孔中鑽出無數細長毫毛,身體周圍本來溫熱的空氣,也突兀下降了攝氏三、四度之多。
牽狗女孩喝的醉醺醺的,在昏暗的環境中,除了打了個寒顫外根本沒發現任何其它異常,但她的兩隻格羅安達種護衛犬卻有着可以比擬野獸的敏銳直覺。
剎那間,它們本來木訥中暗藏兇狠的神態一變,從地上站了起來,夾住尾巴,嘴巴里‘嗚嗚…’低嚎着拉起主人,任由其拽進皮繩,不解的大聲叫喊着,“站住,希曼、希瑞,站住,停,停聽見了嗎,停…”,用比出來的時候還要迅猛的多的姿態,躥回了木屋裡。
“希曼、希瑞,哈,用eternia(埃坦尼亞)戰神兄妹的名字,爲自己的狗命名也算有創意了。
可惜寵物就是寵物,長得再大,樣子再兇,也沒什麼大用…”望着倉皇逃走的擋路狗,張龍初恢復了人類的模樣後聳了聳肩,喃喃說了一句,緊隨其後也走進了木屋之中。
屋子裡的佈置簡單而舒適,看起來頗有舊時代的風格,牆壁上掛着幾張帶封面的黑膠唱片,靠牆擺着幾圈鬆軟寬大的布藝沙發,既可以坐着,也能舒舒服服的斜躺;
沙發的中間則是一張看起來是直徑數米的巨型原木,實際卻中空,暗藏冰櫃的巨大圓桌。
此時在天花板上懸掛着的幾個米黃色的舊式燈泡照耀下,圓桌上堆滿了酒瓶和吃淨的烤肉、雞翅骨頭,而周圍一羣年輕男女則懶散的或躺、或坐在沙發上,有些吸着‘雜草’,有些往嘴巴里灌着烈酒,還有些則兩者兼顧。
目光在木屋裡輕輕一掃,一眼看到羅莎正吃力的拉着面頰嫣紅,兩眼發直的西莉亞,從布藝沙發上起身,張龍初心中暗自鬆了口氣,快步向前扶住兩個女孩後,故意用揶揄的語氣說道:“看來我和羅莎都白白擔心了啊,西莉亞,你樣子看起來喝的很快樂呀。”
“別說了,龍初,她被彼得那個人渣灌了很多酒,如果我們再來晚一會,等西莉亞完全醉了,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羅莎咬牙切齒恨恨的低聲說道。
“我又不是白癡,當然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張龍初同樣壓低聲音,陰沉的說道:“可現在彼得和他的狐朋狗友這邊人多,又帶着兩條護身的大狗,翻臉的話我們賺不到什麼便宜,還是先退一步,帶西莉亞離開這裡,再慢慢想辦法,給他們‘好看’。”
聽到這話,羅莎微微一愣,隨後便心領神會的不再抱怨,和張龍初一起攙起妹妹向木屋外走去,沒想到她肯忍下這一口氣,別人卻不願善罷甘休。
一個身材頗高但竹竿一樣消瘦,氣質顯得頗爲文質彬彬,眉宇間卻隱隱顯出一絲戾氣的白人少年,突然從西莉亞剛纔渾渾噩噩坐着的沙發旁站起身來,誇張的跳上圓桌,衝到木屋門口擋住了去路,朝羅莎、張龍初吼道:“想這麼簡單的離開,你們是在做夢。”
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爲隱藏秘密張龍初實在不願和人發生衝突,但一旦被人威脅他也絕不會退縮,嘴角浮現出一絲冰冷的笑意,聳着肩,毫不客氣的警告道:“彼得,我看你纔是酒喝得太多,以爲自己在做夢,所以什麼事都敢做,什麼話都敢說吧。
你已經年滿16歲了,只要不是白癡就應該知道,非法囚禁他人是聯邦刑事重罪,性質惡劣的話,連少年法庭都沒資格進,起刑至少就是五年。
因爲一時頭腦發昏,你願意付出這麼沉重的代價嗎!
鬱悶,想找個姑娘發泄了,只要去‘紅燈區’轉轉,最多花上幾百米元就能玩個痛快,何必那麼衝動呢。
聰明的話就趕緊走開。”,說着他伸手推了推彼得,卻發現其根本沒被自己勸動,反而渾身微微發抖,牙齒咬的‘滋滋…’作響,語無倫次的說道:“你都敢瞧不起我,連你這樣一隻被收養的黃皮猴子都敢瞧不起我,今天我一定要叫你知道厲害,一定,一定…”
彼得嘴巴里說的兇狠,但握起的拳頭卻怎麼都不敢揮出去,看到他色厲內荏的樣子,就連那些狐朋狗友也忍不住露出不屑的表情。
不過輕蔑歸輕蔑,想到彼得那慷慨大方到令人咋舌的花錢速度,一個長着米國人標準的方臉、大鼻子,身高至少180公分,豹子般精悍的年輕人站起身來,攬住了他的肩膀,拍了拍以示支持。
之後目光兇狠的盯着張龍初說道:“這裡是洛城郊外的樹林,不是洛杉磯警察局的門口。
什麼聯邦重罪之類的威脅可唬不到人,今天只要我們彼得兄弟不鬆口,那就沒人可以離開,大家說對不對?”
這個方臉年輕人在朋友中間顯然比彼得有號召力的多,話音剛落,木屋中響起一片歡騰的應和聲,“對,對,彼得是我們社團的兄弟,沒人能瞧不起他…”;
“戀愛分手很正常,但爲什麼要把原因扯到我們身上,真是活見鬼了,這簡直就是看不起我們所有人…”;
“彼得,聽說交往了兩年多你竟然還是處男,真是太可悲了,我支持你討回公道夥計,上啊,上啊,…”…
一羣十六、七歲,性格特別躁動、叛逆的年輕人,週末集合在一起找找樂子,看起來並不會惹出什麼太大的麻煩。
但實際上如果有酒精和軟性毒品作祟,哪怕只是受到一點微不足道小事的撩撥,這種聚會場合距離莫名其妙的轉變成可怕的犯罪現場,也只有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