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亮,天地間一片灰濛濛的,但整個秦皇宮,整個咸陽,甚至整個中原大地,都已經開始忙碌起來了。
各地百姓,不管是幸福安康從未遭受災禍的,還是厄運連連災禍不斷的,不管是高高在上王宮貴族,還是每天爲生活煩惱的貧賤奴隸,統統都一隊一隊的聚集在一起,虔誠的跪伏在一個個排位前,牌位上面只是簡單的寫了一個字:“天”。
夏侯正讓毒液變成一個手環,褪去熟悉的衣裝,然後任由侍女們將繁瑣而華麗的衣裝套在身上。
“陛下準備的如何了?”夏侯正隨口問道。
“陛下已經沐浴更衣完畢,和諸位大人在大殿裡等候國師大人。”
“嗯!”
夏侯正點點頭,一個空間移動來到大殿,果然所有人都已經在等待了。
如此手段,始皇帝及羣臣早已見過多次,對此已經不再驚奇,紛紛見禮。
“陛下,時候不早了,我們出發吧。”夏侯正與始皇帝並肩而行,前往祭天台所在。
祭天台設在城門之外,是一處巨大的空地,能讓滿朝文武加上一大堆護駕的軍隊同時存在而不擁擠。
祭天台呈金字塔形,長寬高都有講究,臺上是一個巨大的青銅鼎,這青銅鼎不是別的,乃是大秦的祖器,秦王鼎。
當天邊開始出現魚肚白,太陽即將升起,夏侯正讓所有人跪下,發出自己最虔誠的祈求,然後開始念祭天文書。
“洪澇頻發,大旱連連,海發怒吼,山吐火光,蟲禍遮天,天下岌岌,衆生危矣。”
“吾非聖德,願救蒼生,此處啓天: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德以報天,故天咎地亂,災禍不赦,累百姓萬民於水火,吾等亦無怨矣,……”
“今此告天,修德養性,克勤克勉,不敢懈怠,願天憐世人,收災斂禍,去病化疾,天下大祥,吾與始皇帝及天下人,必永記上天浩浩之德,不敢忘矣。”
當然,這不管說得再多,說得再好,都是無用功,是面子工程,實際上沒有什麼用處,是念給始皇帝和臺下的諸位大臣聽的。
真正有用的還是萬民意念那股奇異的力量,還有夏侯正去溝通天道秩序,和這股力量接觸。
當最後一句話念完,東邊的太陽剛好跳出來,陽光灑向大地,和夏侯正算計的時間似乎不差。
夏侯正感到空着的秦王鼎裡已經充斥了某種無形的東西,並且越來越多,越來越強。
“祭!”夏侯正低喝一聲,溝通着體內的大秦氣運,只見一條肉眼不可見的神龍飛出,在空中騰飛一圈之後沒入大鼎中。
氣運進入秦王鼎,如同汽油遇上火星,頓時發生劇烈的反應,秦王鼎裡的東西被點燃,劇烈升騰,如同真正的火焰一般,火柱直上天空,比剛剛升起的太陽還要刺眼,方圓百里清晰可見。
這是整個大秦帝國所有子民的信念所化,而且也不是簡單的直達天空,而是真正的溝通上天,將自己的意念傳過去。
所有看到這一景象的人都越發虔誠,貢獻更多意念。
“翁~!”
一股奇異的氣息在大鼎中生成,隨後迅速壯大,剎那間如同漣漪擴散,沒多久便已掠過整個中華大地,然後,似乎達到了一個極限,又似乎觸及到了某個屏障,這氣息又以極爲迅速的速度倒卷而回,不過這次,裡面還夾雜了另一種氣息,它充滿了壓抑,陰冷。
這股氣息無人察覺,即便是夏侯正,也只是突然心頭一鬆,感覺壓在心間的一塊石頭沒了,這才似有所感一樣擡頭看一眼大鼎。
“翁~!”
夏侯正投入大鼎之中的大秦氣運回歸,不過經此消耗,這氣運已是大不如前,氣運形成的龍形也縮小了一圈。
不過,他很高興,因爲這正是夏侯正想要的,本來祭天應該讓始皇帝來主持,消耗的氣運也由他來承擔,夏侯正只要負責溝通就行。
但是夏侯正已經感覺到大秦氣運的束縛,讓他束手束腳,於是藉此將其消耗,除去束縛。
他知道,祭天應該完成了,不過,他並沒有就此結束,而是加入了一些其他的東西,折騰了一個時辰,畢竟,半個小時不到的祭天看起來實在難以讓人信服。
“陛下,天下災厄氣息已除,天下大祥,陛下可派人向各郡縣收集信息,看看後續如何。”夏侯正結束祭天,對始皇帝說道。
忽然,夏侯正心間一動,擡頭看向天空,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終於來了,沒想到竟然是今天,真是巧啊。”
夏侯正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消失在始皇帝面前,到了一處天空。
在他面前,是一顆快速墜落的流星,拖着長長的焰尾,往地球上落去。
夏侯正看見流星表面一層外殼正在與大氣摩擦之間快速消融,露出一點如同晶體的赤紅物質。
夏侯正沒有去接這隕石,而是等着它繼續變化。
流星速度極快,不久就距離大地又近了許多,可是上面的外殼似的物質還沒有消散。
夏侯正搖搖頭,一掌擊出,掌力擊在流星上,這並未降低它的速度,而是改變了它落地的地點,轉向荒無人煙的山區。
“轟!”
流星墜落,砸塌一座山峰,又在地上砸出一個巨坑,流星表面最後的外殼終於在巨力之下脫落。
夏侯正毫不在意流星周圍的高溫和煙塵,一個移動到了天星上方。
外殼完全脫落的天星如同一大塊晶瑩剔透的紅玉,美妙絕倫,在它的周圍,散發着莫名的氣息,即便是在煙塵之中,依舊讓人神清氣爽。
“好磅礴的生命精氣,這就是長山藥能讓人長生的原因嗎?”夏侯正眼神火熱的看着天星,其中蘊含的生命精氣讓他都感到心驚,那是他完全無法比擬的龐大,普通人甚至只要呆在天星周圍,不用多做什麼,就可延年益壽,強身健體。
……
“陛下,國師,南方水災消了。”
“陛下,國師,北方降下大雨,旱災得以緩解。”
“陛下,國師,東方狂風消散,大海平靜。”
“陛下,國師……”
天下災厄氣息一散,頓時達到了大家期望的狀態,所有人臉上都帶着欣喜的笑容。
“好,這都是國師的功勞,朕重重有賞。”始皇帝開懷大笑。
“陛下,昨日祭天結束,一位仙友藉此送來了長生藥最後一味主藥,長生藥可以煉製了。”退朝之後,夏侯正對着始皇帝說道。
“當真?”始皇帝驚喜。
“不敢欺騙陛下。”
“好好好,當真天佑我大秦啊。”始皇帝開心的笑道:“國師有什麼需求,朕一定全力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