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沒有?什麼意思?沒有什麼?”孟東河覺得這嚮明亮的語言表達能力相當強,剛纔的描述完全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哪裡知道,他當時抓着我的腳,雖然穿着鞋子,我卻感覺到了痛,平時雲波哪裡有這麼大的力氣,他擡起頭看着我,一雙眼睛紅通通的,雖然光線不好,可是我 就是看到了,事後我講給方小虎和**峰聽,他們不相信,還說我是眼花了,不可能,我兩眼視力都是1。5的,怎麼可能看錯。”
“那小子在掉下去的時候就已經被上身了。”高陽伸了一個懶腰:“鬼上身的條件是有前提的,第一,鬼生前的親人朋友或有糾結的人更容易附身,第二,與鬼生前境況相似的人容易被附身,還有一種,血型相同的人,李雲波只是個初中生,能有什麼境況,身邊又沒有親人朋友過世,所以只能解釋爲血型的吸引,所以那個鬼一定是個O型血。”
“O型血?”孟東河話纔出口又趕緊捂住:“呃,我是說O型血的人比A型的人要少得多。”
孟東河東扯西拉,居然還沒引起車上兩人的懷疑,凌小小抿嘴一笑:“是啊,像我,就是大衆型的A型。”
在談話的空當,已經到了鳳凰山,三人下車,夜已深,山裡格外地涼,凌小小從車上取下手電筒:“走吧,明亮你前面帶路。”、
嚮明亮“嗯”了一聲:“一直朝南走,走到小溪那就行了,不遠。”
雖然不遠,但畢竟是晚上了,三個人靠着一柄手電筒照明,走起路來還是不順當,偶爾聽到腳底下“吱吱呀呀”的怪叫聲,一個是孩子,一個是女人,孟東河挺起胸膛,一手護住一個,頗有些家長的味道。
“哇哇……”
一陣怪叫傳來,凌小小嚇得湊到孟東河懷裡:“什麼聲音?”
“林子裡什麼鳥都有,不過是鳥叫,只要沒有獅子老虎就行了。”孟東河輕輕地拍打她的背:“好了,快走吧,找點找到李雲波,我們就可以快點離開。”
黑夜中凌小小的一張臉羞得通紅,她慶幸黑夜遮住了她的羞澀。
一些路上摸摸索索,好不容易聽到了水聲,嚮明亮興奮起來:“到了, 就是這裡,你們聽到沒有?”
果然,山洞就在小溪不遠處,原本遮擋在洞口的樹枝已經被挪開,露出不大的洞口來,孟東河朝裡探了一探:“洞口有點小,裡面又黑,我先進去,你們跟在後面,別跟丟了。”
兩人順從地點頭,在手電筒的光亮下,兩人朝裡一步一驅,走了不到兩百米,幾個黑色的物體突然旋起,從三人的頭頂上凌厲地越過去,凌小小與嚮明亮嚇得當場蹲在地上,就連孟東河的心也跳了兩跳,他拿手電筒照到山洞壁上,原來是蝙蝠,不少黑色的蝙蝠正緊緊吸在洞壁上,就像死了一樣,但黑夜纔是它們的時間,恐怕正是要出去覓食。
“我們輕一點,不要驚動了它們,不然全部飛起來,會誤傷到我們。”孟東河輕聲交代兩人:“拉着我的衣服,我們往裡面走走,看看李雲波在不在洞裡。”
兩人應着,三人繼續朝裡走,儘量不去想牆上黑壓壓的一片蝙蝠,突然,孟東河停住了腳步:“等等,你們聽。”
山洞裡面傳來一陣掘土的聲音,三人對視一眼,不出聲音,放輕腳步,慢慢地往裡走,手電筒的光卻暴露了他們的行跡,三人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一聲大吼:“我殺了你!!”
一把鐵鍬嗖得朝孟東河頭上砍過來,幸虧孟東河今非昔比,早就感覺到了那股氣流,他右手一伸,瞬間抓住那人的手腕,略一用力,就聽到來人“唉喲”一聲,痛得直叫喚,鐵鍬也“撲”得一聲掉在地上,孟東河決意不放過這個魯莽害人的傢伙,一膝蓋頂向對方的下腹,那人的身子就軟了下去,像癱爛泥一般倒在地上,甚至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凌小小的手電筒照到地上那人的臉上,頓時吃了一驚:“雲波?”
嚮明亮的反應也算快,立刻蹲下身將李雲波扶了起來,只見李雲波人事不省,想必剛纔孟東河的下手不輕。
凌小小有些惱怒:“他只是個孩子,你下手怎麼那麼重?”
“他剛剛拿鐵鍬砍人的樣子可不像是個孩子。”孟東河心裡雖然擔心,嘴上卻還硬抗着。
孟東河接過凌小小手中的電筒,向旁邊一照,只見挨着洞口的地方,被人挖了一個大坑,足有五六米深,再看李雲波,渾身上下污濁不堪,不是他乾的是誰?向洞中看下去,黑漆漆一片,神馬都沒有,孟東河恨恨地踢了那堆土一腳:“莫名其妙!!”
凌小小心痛地看着表弟:“好了,先把他送回家吧,我得告訴姨夫雲波找到了,不然他擔心得都沒法工作了。”
孟東河理虧,立刻一把將李雲波拉到背上,一路背到警車停靠的地方,連大氣也不喘一下,凌小小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你的體力也太好了吧,就算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特警,也未必是你的對手。”
“是你擡舉我了,我哪裡是特警們的對手,乾乾這種粗活才行。”孟東河一邊將李雲波扶穩,一邊上了車:“不早了,趕緊送他回家,還有嚮明亮,明天還得上課呢。”
凌小小乖巧地答應,招呼嚮明亮上車,趕緊發動車子,說老實話,她早就希望快點離開這鳳凰山了,夜裡的山根本一點也不吸引人,陰森森地怪嚇人。
車子平穩地駛地山間公道上,嚮明亮將李雲波的頭放到自己腿上,以讓他躺得更舒服一些,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活像個老傢伙:“你們說,雲波這麼晚了在這裡挖什麼呢,還有,剛纔他居然…………”
一想起剛纔自己的好朋友居然拿着鐵鍬想要行兇,嚮明亮渾身就一顫,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
“孟大師,你說呢?”凌小小有些發冷,聲音有些顫。
“我說什麼你會信嗎?”孟東河頭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養精蓄神。
“信,有什麼不信的,我從小就相信鬼神的存在,上次金城集團的失蹤案,我覺得這些都是你的功勞,我也在現場,所有的一切我都看到了,雖然章隊堅持說是湊巧,可我們隊的人早就私下嘀咕過,哪有這麼巧的事,連警隊的開鎖專家都打不開的鎖,你下去就開了?”凌小小吞了一口口水:“還有,你說既然那鎖打不開,那麼兩名受害人是怎麼被關進去的?就算鎖打不開,鐵鏈用電鋸總能切斷吧?可是爲什麼切不斷?這些用常理根本沒有辦法解釋啊。”
嚮明亮眨巴眨巴眼睛:“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