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滿心裡。”
“休理會諷刺與質問。”
“笑罵由人灑脫地做人。”
“少年人，灑脫地做人。”
“繼續行，灑脫地做人。”
一曲終了，繼續循環。
醇厚的歌聲再次響起在整個房間內。
站在落地窗前的一道倩影，眺望着遠處的高樓大廈，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吐出。
彷彿因失戀所帶來的壓力，都隨着這一口氣的吐出，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緩解。
接着一道輕笑聲響起在房間內：
“灑脫地做人？進了這個圈子，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呢？不過，能夠唱出這樣一首歌的傢伙，心胸肯定很寬廣，也值得結交。”
很快，房間內響起另一道女性的聲音，還帶着幾分揶揄的笑意：
“素素，這就是你看好他的原因？”
明亮的燈光如一條白色的匹練，灑滿整個房間。
在那張柔軟的沙發上，正坐着一名成熟的女性。
她穿着一件短袖V領紅衣，搭配一條黑色三分裙，如同她的性格一樣，熱情洋溢。
她的容貌也算不上很美，但是五官很耐看，屬於那種越品越是有味道的女人。
她一邊說着，一邊翹着二郎腿，低着頭，手指舞動，在備註籤裡面輸入這周要做的工作安排。
“當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人的眼光，那叫一個準。”
落地窗前的那道倩影，終於轉過身來，露出一張精緻如瓷器的娃娃臉，不施粉黛，卻比化了妝的大部分女明星都要驚豔。
特別是她的那雙眼睛，水靈靈的，彷彿隨時都會有眼淚溢出來。
要是被這樣的一雙眼睛盯着，毋庸置疑，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的心不會被融化。
實在是太溫柔太含情脈脈了。
更何況她還擁有一副甜美悅耳的嗓音。
也就不難解釋，爲什麼她纔出道三年，就成了娛樂圈內的二線女歌星。
“行啦，知道你看人很準，來，看看我爲你安排的這一週行程。”
黑裙女人常月嬌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把手機遞了過去，“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童顏女明星凌素素接過手機，掃了一眼上面的行程安排，點點頭道：
“可以，就先這樣安排吧，反正前兩週把我累壞了，這周的行程沒有那麼緊張，正好可以偷個懶。”
“你啊，是我見過最不想賺錢的女明星，整天就想着偷懶，真不知道你怎麼走過來的。”
常月嬌收回手機，頗爲無奈地搖頭道，彷彿鄰家大姐姐在訓斥小妹妹一樣。
凌素素顯然早就習慣兩人之間的這種對話模式，不以爲然地笑道：
“誰說我不想賺錢啦？我只是不想賺我不喜歡的錢……”
不等凌素素把話說完，常月嬌就自然而然地接了過來，似乎她聽多了這樣的說辭，纔會那麼地熟悉：
“是是是，你還不喜歡唱你覺得無趣的歌，不想接你覺得沒用處的廣告，更不想參加你覺得浪費時間的商演……照這樣算下來，我發現你能夠成爲二線歌星，真的是一場奇蹟啊。”
“不是有句話叫精益求精嘛，我一直都按照這條路子走，就目前來看，這條路走得還算順利。”
凌素素展顏一笑，宛如小孩子發出的天真笑容，純潔無暇。
“開頭是順利，但不代表以後也順利啊，再說你都進來這個圈子了，幹嘛要和錢過不去？”
常月嬌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思想工作，但每次都是徒勞無功。
畢竟凌素素本身就沒有賺大錢的慾望和衝動，所以她這個經紀人當得也很絕望啊。
“我沒有和錢過不去，要是遇到了我想唱的歌，我覺得有用的廣告，我覺得有意思的商演，不用嬌姐你提醒，我都會在第一時間接下來。”
凌素素喝了一口手裡端着的咖啡，輕聲說道：
“畢竟人就這麼一輩子，要做點有意思，並且對得起自己的事情，纔不算辜負了這來之不易的一生。”
“好大一碗雞湯啊，我先乾爲敬。”
“嬌姐，其實你當初看上我，想做我的經紀人，不就是因爲我這條和娛樂圈格格不入的鹹魚嘛。”
“你可別亂說啊，明明是你看上我的，怎麼變成我求着你了？
啊呸，不對，不是你看上我，是我看上……也不對！
總之啊，我當初答應做你的經紀人呢，是覺得你身上有一股很大的潛力可以挖掘，結果接觸了之後才發現，我掉進了一個巨坑啊……”
聽着常月嬌說的這番話，凌素素當即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嬌姐，錢是賺不完的，工作也是做不完的，像我這種既悠閒又能賺錢的明星，你上哪裡找去？所以啊，你也別嫌棄了，和我一起當一條鹹魚吧。”
“你想得美，我纔不做鹹魚，我可還要養活我的男朋友……”
常月嬌忍不住笑罵了一聲。
結果聽到“男朋友”三個字的時候，凌素素臉上露出的笑容，忽然就僵硬住了。
但是這種變化只發生在一瞬間，她的臉色也很快就恢復如常，然後轉移到其他的話題上：
“對了，嬌姐，我打算衝擊一下一線歌星的位置，然後請那位陸安幫我寫首主打歌，你覺得怎麼樣？”
常月嬌沒有留意到凌素素臉色的變化，聽後者這麼說，愣了一下後，就雙眼放光道：
“好啊！這個主意很好！
雖說那個陸安纔出道不到兩個月，可他寫的每一首歌，都是意境十足。
再看他上架的那四首歌，銷量火爆，請他幫你寫首主打歌，我覺得是沒有什麼問題。
就是在曲風這一塊上，可能會有失偏頗。”
凌素素輕輕地點了點頭道，“這個問題我也考慮到了，所以我打算請他出來喝杯茶，再探討一下有關曲風的問題。”
“行！既然你有這個想法，那我就在這兩天安排一下，反正這兩天閒着也是閒着，不如見一下那位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