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回來的果然是不一樣,會議很簡潔,大概十五分鐘就結束。但是在童心亞看來,這一小段時間卻有些難熬。
這些年許浩安居然去了國外,虧她還在國內尋找他的下落。還有那天晚上的騷動,她一直以爲多多少少與他有關,她甚至懷疑他的背景有些特殊性質,可是現在他居然搖身一變成了臺長……這一切的一切,她都需要時間去慢慢梳理並且消化。
當衆人掌聲響起的時候,意味着這次會議徹底結束了。
正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忽然聽到許浩安直接點了她的名字。她不敢相信地擡頭,看向他。當着採訪部這麼多人的面,她不明白他到底是何用意。她忽然就有些憤怒,他憑什麼要空降到她的生活裡,此刻還要因爲他而接受同事審視的目光……
“許臺長,請多多指教。”她嘴上說得客氣,心裡卻將他罵了無數遍。
“我聽說前幾天天恆發生暴亂事件時,童小姐本人是在現場的,但是卻很遺憾地沒有拍到頭條。童小姐別介意,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當時你在現場感受到的情況。”
許浩安說得一臉坦然。童心亞卻氣得要命。
當時要不是他鬼使神差突然出現,她也不至於自亂了陣腳,連職業敏感度和社會責任感都丟到腦後。再說,當時明明是他叫人從外面扣上了門,她從裡面怎樣都推不開,人出不去。此刻,他居然這樣質問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實在是太可惡了。
這時候,張蔚突然在一旁開口,“臺長,關於這件事,童心亞事後立刻就向我報告並且也解釋了緣由,我也批評教育了她,這事您看是不是可以就此過去了?”
童心亞驚訝地望過去……她完全沒有想到主任會在這時候替她說話,而且對象是新上任的臺長。
許浩安點頭,不以爲然,“這事,我想單獨跟童小姐聊聊,其他人散會。”
同事們由剛纔懷疑的目光變成了清一色的同情。
童心亞坐在原地,等着他“瞭解情況”。
待所有同事都魚貫走出會議室,許浩安才朝着她走過來,然後意想不到地,他伸出手來,“童心亞小姐,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許浩安,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心亞看了看他,站起來,“不用來這一套。有什麼話請講,許臺長。”
這一句“許臺長”,說得再清楚不過——工作之外,她並不想跟他有什麼牽扯。
許浩安知道她不會跟他握手,便收回,淡淡的表情裡摻雜着一絲絲似笑非笑,“童小姐好像帶着情緒。”
心亞怒目相對,“許臺長,那天發生暴亂時你也在現場,當時什麼情況你應該比我更加了解,就不必我再跟你解釋什麼了吧?”
“那不過是個障眼法。”許浩安在她身邊的椅子坐下來,雙腿交疊,手扣在會議桌上,“我想要把你留下來單獨說話,總得有個說法,否則同事們會怎麼看你,對吧?”
心亞氣結,但面上淡淡的,“我沒什麼好跟你說的。”
說完,擡腳就走,不想給他任何再多說一個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