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什麼也不用做，就有大把的錢可賺，聽起來確實是聽開心的，對吧？”林鴻飛的語氣依舊笑吟吟的，很平和，聽不出有絲毫的不快。
但聽到林鴻飛的這句話，大家的心卻齊齊一緊：林總生氣了！
果然，下一刻，林鴻飛爆發了，指着剛纔叫囂的傢伙的鼻子一個個罵過去，“當初空中客車公司爲什麼拼了命的想要和我們一集團合作，還不就是因爲我們的北郡100飛機威脅到了他們的空客a320？他們想要用合作生產a320的方式來扼殺我們的北郡100！”
“空中客車公司爲什麼死活不願意和一集團合作？因爲在空中客車公司看來，一集團對他們沒有任何一絲的威脅，一隻老虎，或許會畏懼一頭野熊，但他會擔心一條野狗對自己產生威脅麼？一羣不長腦子不長記性的東西！當年麥道是如何用麥道—82扼殺我們的運10的，難道你們的記性都這麼差，全都忘記了嗎？！”
“只要和空中客車公司合作，我們什麼都不用出，一分錢的科研投入都不用出，一年就有幾個億的利潤，等於天上掉下來的錢，這錢賺的多輕鬆多舒服啊，既然有這種好事，咱們幹嘛辛辛苦苦的搞自主研發？可你們告訴我，空中客車允許我們將我們生產的a320改裝成空中加油機、空中預警機和軍用運輸機嗎？告訴我！”
沒有人敢回答林鴻飛的話，因爲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沒有空中客車公司的允許，工廠甚至連一顆螺絲釘的位置都不能動。
“海灣戰爭告訴我們，現代高科技條件下的戰爭形式已經改變了。大型運輸機、大型空中預警機、大型空中加油機這些裝備將會成爲戰爭力量的倍增器！有些人整天喊着自己研製費錢又費事，還不如花錢買，便宜又實惠，多划算啊！”
“可你們告訴我，是美國願意將他們的e—3預警機賣給我們？還是願意將他們的kc—135賣給我們？又或者願意將他們的c—5和c—17運輸機賣給我們？b—52和b—1b、b—2戰略轟炸機呢？這些裝備。美國人願意將哪一種賣給我們？”
“美國是如此，我們的‘好朋友’俄羅斯又何嘗不是如此？一旦戰爭打了起來，你們告訴我，沒有空中預警指揮機、沒有空中加油機和大型運輸機，沒有現代化的戰鬥機，我們憑什麼和對方打？還是依靠人海戰術嗎？到時候你是願意衝上去抗敵人丟下來的炸彈。還是讓你兒子衝上去抗炸彈？！”
“共和國是一個大國，大國就要有大國的覺悟，大國就是爲了要讓別人畏懼和忌憚而存在的，這一點，不管你是否同意，這就是事實。看看美國人、歐洲人和俄羅斯人對我們的忌憚和防備吧，看到這些你們就會明白，我們是一個大國，靠外購根本不可能，真正的戰略性進行裝備也不會有人賣給我們，想要贏得尊重，我們只有自力更生靠自己！”
“原子彈讓世界開始尊重我們。核潛艇讓我們擁有了第二次核反擊力量，這是我們能夠屹立在世界上的根本，否則現在我們的周邊會如此平靜？但是如果我們沒有這些東西，整天想着什麼都買外國人的，那我們和沙特有什麼區別……難道你們認爲沙特的國防實力和國防潛力很強嗎？”
當然不會有人這麼認爲，別看沙特清一色的美式先進裝備，但對於這個連步槍子彈都不能生產的國家來說，他們根本沒有對美國說“no！”的資格，否則美國立刻就能癱瘓他們全部的軍事力量。
“相不相信，只要我答應與空中客車公司合作。空中客車公司就會和當年的麥道一樣，讓我們放棄北郡100和北郡200的研發，但我們放棄了北郡100和北郡200的後果是什麼？不但我們自己被法國人吃的死死的，還嚴重影響國家的戰略發展，知道北郡200意味着什麼嗎？這意味着大型空中加油機平臺、意味着大型空中預警機平臺、意味着大型運輸機平臺！”
“曾經我們有過一次機會。但因爲我們當時自身的條件還不夠好，也爲了換取國家的發展，不得不戰略性的放棄了，”也就只能這麼說了，還能說老人家當時做的決定是錯誤的？更何況歷史的真相到底是如何，誰又知道呢？林鴻飛一邊走着神，人卻還在不停的咆哮！“這樣的虧我們吃一次就夠了！這樣的恥辱，我們承受一次也就夠了！沒俗話說得好，吃一塹長一智，有自主的核心製造業，沒有自己的核心支柱產業的虧我們還沒吃夠嗎？怎麼你們吃了這麼多次的虧就一個個不長記性的？”
惡狠狠的環視了一眼，林鴻飛的聲音冷的像是大冬天裡的冰渣子，“現在，你們告訴我，誰還覺得一集團和空中客車合作a320飛機值得羨慕？誰還在眼紅？有眼紅的現在就可以給我打報告，我現在立刻就可以批准他去一集團賺快錢去！”
被林鴻飛狠狠的訓斥了一頓，中航工業第二集團的人一個個臉色通紅，腦袋低的恨不得塞進褲襠裡，再也不敢擡起來。
可不是麼，這些年因爲一些咱們沒有的技術而吃的虧還少麼？怎麼就是想不開的想要從外國人那裡買？外國人難不成還是什麼好東西了，你指望他們將什麼東西都賣給咱們？就像是林總說的，咱們國家現在這麼缺空中預警機，怎麼美國人就憋着勁的給咱們使壞，不賣給咱們不說，還故意賣給灣灣，刻意讓兩岸不能統一呢？
反倒是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的隨行人員，一個個將腦袋昂的高高的，臉上的驕傲溢於言表：林總從建廠的一開始，就強調我們必須用用全部的自主知識產權和專利，要擁有行業標準的話語權和制定權。而現在，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在國內汽車工業領域獨一無二的地位和技術就是最好的證明，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在國內和國際汽車工業領域的影響力就是最好的證明。
事實證明，聽林總的話，跟林總走。沒錯的。
望着這些被自己訓的頭都擡不起來的傢伙，林鴻飛鬆了口氣，“現在，你們告訴我，還有沒有覺得我給一集團拉這筆業務不妥的？”
“沒有，”之前覺得林鴻飛的舉動有些不妥當的人全都賊兮兮的笑：看來這次林總是打算將一集團往死裡坑啊。他們唯一有點過意不去的就是……“林總，咱們這麼逮着一集團往死裡坑，是不是有點……嗯，那啥？好歹大家都是共和國的航空工業企業。”
“怎麼能這麼說呢？一集團是在爲我們樹立一個模板，他們用在自己身上捅刀子放血這種血淋淋的殘酷事實來告訴我們，不掌握核心技術。想要通過合作不勞而獲是多麼可恥的想法，一集團的做法將永遠激勵着後人，我倒是覺得，一集團偉大、無私的做法很值得我們欽佩，起碼我就做不到……”
林鴻飛的話還沒有說完，不管是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的人還是中航工業第二集團的人頓時就笑噴了，一個個笑的腰都直不起來：林總。您老人家可真夠損的……還能更損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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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你這次不但不怎麼守時，還未經我的同意出現在了我的房間裡……”看着這個若無其事的站在自己房間裡的傢伙，林鴻飛有些不滿：這丫太囂張了，不但未經自己的允許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間裡，竟然還將自己帶來的一瓶20年茅臺給開了。尼瑪！那可是自己準備在展會結束後用來慶祝的酒啊！
這個混蛋！林鴻飛不得不懷疑了，難不成毛熊們都長着一副狗鼻子不成？
“嘿，林，不要生氣，你們中國人說了。生氣對身體不好，”安德烈滿不在乎衝林鴻飛舉了舉手中的酒杯，作爲和林鴻飛認識了多年的“老朋友”，安德烈對林鴻飛的脾氣自然也有了解，知道別看林鴻飛說的惱火。不過實際上並沒有真的生氣，“你看，我雖然耽誤了一點時間，但總歸還是來了不是麼，庫茲涅佐夫那個老頭可不怎麼好說話……回頭這種叫什麼名字來着？對！叫‘毛鈦’的酒再給我搬10箱……不，搬20箱！”
20箱20年的茅臺？林鴻飛一個趔趄，差點兒暈倒，指着安德烈的鼻子沒好氣的罵道，“這可是我們國家的國酒，每年就這麼一點點，你以爲是你們俄羅斯滿地都有的的伏特加？20箱沒有，不過如果結果讓我滿意的話，我可以在給你兩瓶！”
“兩瓶？！”安德烈的眼珠子差點兒突出來，彷彿被踩了一腳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就再外加兩箱紅星二鍋頭和兩箱衡&水老白乾好了……”林鴻飛也不在意，“我覺得與其將茅臺給你們糟蹋，還不如紅星二鍋頭和衡&水老白乾。”
“紅星二鍋頭？衡&水老白乾？也不錯，不過，林，你可真小氣……”安德烈聳聳肩，他從林鴻飛這裡賺到的大頭是美金，與美金相比，在這幾瓶酒上討價還價不過是一種和林鴻飛拉近關係的小手段而已，“你也知道，庫茲涅佐夫先生在去年剛剛在一架伊爾—76空中實驗平臺上試驗了他的hk—93涵道式槳扇發動機，所以……”
“我還知道去年俄羅斯中央財政給庫茲涅佐夫設計局撥付了總共不到200萬美元的資金，這還包括人員工資、研發經費等所有在內，據說今年更慘，撥付的總經費勉強過100萬美元，看來今年是沒希望超過200萬美元了……”面對安德烈的討價還價，林鴻飛也是一點都不客氣。
“呃……林，我恨你，我恨死你了，爲什麼你對我們的情況這麼熟悉？熟悉的就像是在自己的家裡一樣？”痛苦的揉着額頭，安德烈希望藉此“小小的”敲林鴻飛一筆的希望落空了。
“因爲你們從上到下，從克里姆林宮到克里姆林宮的下水道，破的和篩子一樣，只要話一點點的錢。你就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得到的東西，政府給庫茲涅佐夫設計局的財政撥款而已，又不是你們核導彈的藏匿地點，沒有什麼好值得保密的，”林鴻飛很不給安德烈面子的道，“知道嗎？這個信息只值100美元。”
“那些窮瘋了的混蛋！”安德烈嘴上忿忿的罵了一句，“太可恨了，這種信息怎麼可以只賣100美元呢，最少……也應該賣200美元吧？”
“好了，不說這個了，安德烈，告訴我想要的東西吧。”林鴻飛皺了皺眉頭，他當然知道安德烈這傢伙有辦法進入自己的房間而不被任何人發覺，但時間久了總不是一件讓人賞心悅目的事。
“唉，林，你讓我傷心了，每次你都是這麼無情……”
你能想象一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胖壯大漢在你面前賣萌做嬌滴滴的小兒女模樣麼？反正林鴻飛是不能，丫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安德烈，你說不說？再不說，酒就沒了。”
對於戰鬥民族而言，酒的誘惑力果然無限大，一聽說要取消自己的“戰鬥口糧”，安德烈立刻換了一個表情，“好吧，庫茲涅佐夫先生願意和你做一筆交易，但這筆交易必須是高度秘密的……具體內容連我都不會知道，只能你們兩個人面談，至於你們談成了什麼、結果如何，我一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沒問題。”林鴻飛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這是應該的。”
“那麼就剩最後一點了，”安德烈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作爲頂級“掮客”所特有的狡猾，“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會談些什麼、會達成什麼樣的交易，我也不關心這些，但我關心的是我的錢……這次我要的報酬是100萬美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