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自由了?”
看着哈姆林這隻大灰狼那臉上帶着諂媚的笑容,柳風目瞪口呆的問道。
“嘿嘿!沒錯,不但是你,而且包括整個三號房的人,從現在開始,已經不屬於角鬥士了,歡迎你們成爲罪惡之都的真正人員!”哈姆林呵呵的笑着,張開那粗壯的雙臂,似乎要朝着柳風抱過來,表示下恭喜。
不過柳風很顯然對於和男人進行**上的接觸沒有絲毫的興趣,身子微微一側,朝着後面退卻一步,卻依舊難以置信的看着哈姆林。
不但是他,此時整個三號房的人,除了依舊在昏迷中的侏儒和剩下的那兩個沒有融合晶核的角鬥士,所有人都已經無比驚駭的站了起來,目光直勾勾的放在了哈姆林的身上,不知道這個傢伙今天到底哪根神經錯了,跑這裡來發瘋了。
自由!
這對於常人來說,也許是一個很簡單的詞彙,但是對於在號房裡面的角鬥士,這兩字中包含的分量之重,甚至已經和生命不相上下。
他們之所以在每次的角鬥中,都要去拿自己的鮮血去拼命,爲了還不是打贏十場之後,離開這血腥無比的競技場,獲得自由?
可是今天,這自由兩字卻在哈姆林的嘴裡說出來了,這怎麼可能?
沒有人忘記,就算加上和二號房的這場決鬥,他們一共才只打了六場比賽而已,離勝滿十場,還有着不短的距離呢,怎麼現在突然就不用打了?
尤其是鬥雞眼,此時更是驚疑不定的用那兩隻瞳孔已經湊到一起的眼睛,不住的猛盯着哈姆林,看着後者不由頭皮都有些發麻起來。
和其他人不同,對於罪惡之都的瞭解程度,鬥雞眼在三號房中無疑是數一數二的,正因爲如此,他才更加明白,在罪惡之都裡面,規矩的重要性。
而這沒有打勝十場就可以離開號房,離開競技場獲得自由的事情,是罪惡之都的規矩是完全衝突的,按照道理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
除非。。。。。。除非那位罪惡之都的真正主宰,那個武力絕世的聖階強者,親自開口,纔有可能讓這規矩變動一下,只是,就他們這羣人,有何等的資格能讓聖階強者爲他們說話?
繞是鬥雞眼一向智謀還算不錯,此時卻也徹底的發懵了。
呃!看見衆人那全部帶着疑惑的目光,哈姆林頓時老臉微微一紅,卻有些惱怒起來,老子這幾年雖然一直謊話連篇,別人都信若神明,可是好不容易今天難得說了句實話,竟然還沒有一個人相信,這他媽的什麼世道啊!
無語的悲嘆了一番,哈姆林那張粗獷無比的臉上再次泛起了笑容,接着說道:“我知道這對於你們來說,很難相信,但是,這是事實,不信你們看看這個是什麼!”
說着,哈姆林一擺手,兩個黑衣守衛,恭恭敬敬的捧着十幾套黑色的衣服走了進來。
“自由黑袍!”
看到那最上面的衣服領口之處,銀白色的一把長槍和一面盾牌的醒目標誌,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後,終於驚呼了出來。
大陸上每個豪門的勢力,都有着自己獨特的標誌,就像帕里斯特家族的族徽是一把巨劍一樣,罪惡之都的標誌卻是一把長槍和一面盾牌。
而柳風他們在三號房的時間也並不算短,關於罪惡之都的一些情況,從鬥雞眼和守衛的口中,已經瞭解到了很多。
其中,這自由黑袍,就是他們最關心,也最嚮往的一個。
其實這自由黑袍本身,只不過是一件普通的衣服而已,但是,出奇就出奇在,這件衣服的象徵性上。
在罪惡之都的競技場中,只有打贏十場後,可以真正獲得自由離開競技場的角鬥士,罪惡之都纔會給他們發放,那代表着自由的自由黑袍,也就是說,這自由黑袍,是成爲罪惡之都正式人員的標誌!
而且,這自由黑袍根本無法冒充,也沒有人敢在那羣可怕的執法者的眼皮子底下,弄出這隻有統領以上級別的人,纔有權利頒發的自由黑袍。
看見這件代表着自由的衣服,所有人發出驚呼之後,卻是再次愣住了,彷彿石化了一般。
自由黑袍既然出現,那麼哈姆林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們真的自由了,雖然明知道如此,但是三號房裡面的所有人,卻被着突然來到的驚喜,弄得有些癡傻了!
“嘿嘿!這次知道我不是在騙你們了吧!給他們發下去!”
看着衆人這種震駭的表情,哈姆林終於找回來剛纔被人懷疑而失去的自尊,嘿嘿的笑着,讓守衛開始發放自由黑袍。
一個個的把自由黑袍接到手裡,使勁的揉搓了幾遍,確定這一切真的不是在做夢,而是無比的真實之後,三號房之內終於爆發了一聲沖天的狂吼之聲!
“他媽的!終於自由了!”
在此刻,對於這羣終日活在死亡的恐懼之中,百戰餘生的戰士,還有什麼比這份禮物更讓人欣喜得瘋狂?
柳風還算好些,此時也已經驚喜得連身子都有些發抖了起來,而其他的人,卻是完全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程度,不少人,呆坐在地上,抱着那自由黑袍,又哭又笑着,發泄着在無數次血腥殺戮之後,纔得到的那來之不易的自由。。。。。。
“嘿嘿!4448。。。。。。哦不對,現在應該你可以恢復你的名字了,尼古拉斯,以後咱們就算是一家人了,以前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你別在意啊!”
在三號房的外面,哈姆林對着柳風笑着說道,臉上依舊帶着和大灰狼有些不般配的諂媚笑容。
既然可以離開這裡,那麼所有人是一分鐘也不想在呆下去了,待得哈姆林說已經爲他們安排好了住處之後,其他人開始在號房內簡單的收拾下,而柳風,卻被哈姆林單獨的叫到了外面。
看見這隻大灰狼今天明顯有些反常的模樣,柳風心裡不由一緊,開始猜測起這傢伙到底打什麼主意來。
按照道理來說,就算他柳風恢復了自由,成爲了罪惡之都的真正人員,但是也只不過是最低級的那種而已,身份也普通的守衛也差不了多少,而這哈姆林,雖然在罪惡之都的地位也不算很高,但是至少也是個小頭目的級別,怎麼算來,都應該是柳風先去巴結他纔是。
可是今天這隻大灰狼的表現,彷彿柳風一下子從兔子變身成爲了老虎一樣,這哈姆林和柳風說話的表情,哪裡還像一隻大灰狼,倒是變成了一隻諂媚的狐狸。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哈姆林越是這等模樣,卻是讓柳風更加提高了警惕,雖然還想不明白這個傢伙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卻也決定儘量和這個傢伙保持點距離爲好,想到這裡,柳風不由悄悄的朝着後面退了一步,眼中更是精光閃爍着,盯着哈姆林,以防這個傢伙忽然暴起出手。
見到柳風這副彷彿面對敵人的模樣,哈姆林哪裡不知道這個傢伙的想法,心裡登時不由一陣苦笑,接着就想瞬間大罵出來。
他媽的!要不是統領大人說一定要把你當成小祖宗供起來,我他媽的至於這麼低聲下氣麼?低聲下氣也就罷了,還被人懷疑有別的圖謀,這叫什麼事啊!
在這一刻,哈姆林越發感覺自己的人生有些悲涼起來。
不過不爽歸不爽,悲涼歸悲涼,西城統領大人的命令,就算給哈姆林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違背的。
也許別人都認爲西城的統領,只不過是一個暴發戶模樣的胖子而已,但是跟隨了韋爾斯已經數年的哈姆林,卻清楚的記得,有一次這位看起來還算和善的西城統領,是怎麼活生生的將一個不遵守命令的手下,身上的皮給活剝了下來,又讓他乾嚎了數天才痛苦無比死去的。
一想到這裡,哈姆林頓時覺得背後一陣發寒,只好再次擺出一副諂媚的笑容說道:“你不要害怕,我真的是沒有惡意的!”
我靠!又是這句!柳風頓時覺得有種要吐血的衝動。如果哈姆林不說這句話還好,現在的柳風一聽到沒有惡意這幾個字,瞬間的反應,就是頭皮發麻,不但感覺不出一絲一毫的沒有惡意來,反而覺得是有天大的惡意了!
呃!看到柳風這等模樣,哈姆林不由一噎,心裡終於發出一聲無力的呻吟,看來這小祖宗還不是一般的不好伺候,想讓小祖宗明白自己是真的沒有惡意,看起來難度還不小。
不過哈姆林倒也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只好暫時放棄了和柳風討好的念頭,正好這個時候,三號房的衆人已經收拾完畢,哈姆裡直接大手一揮,先帶他們去以後的住處。
看着眼前的這座雖然不算太大,但是至少很乾淨而且很安靜的一個單獨的小院落,待得哈姆林很確定的告訴他們,這就是以後他們的住處後,衆人再次發出了一聲歡呼。
只有柳風的臉色卻是變得再次複雜起來。
這第一步的自由總算是達到了,可是這裡終歸不是自己應該生活的地方,那個夢魂縈繞的莊園,纔是屬於自己的家啊!
一想到莊園,柳風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幾張熟悉無比的面容。
一臉戲謔笑容的老祖宗,憨厚粗豪的特納,刁蠻的表妹。。。。。。嗯,還有那張曾經的未婚妻的絕世容顏!
只是,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