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淡平漸漸恢復了理智,傻乎乎的笑容消失了,目光由呆滯轉爲清明,他低聲問旁邊的阿牛,爲什麼院長總是高高在上,像是街頭的銅像一樣需要仰視。
阿牛說:“那是因爲這胖子根本不是人,你無法用對待人的方法來與之打交道。”
沈浪仍舊半蹲半趴在地上,擡起頭看着院長,目光裡充滿了欽佩和敬仰,彷彿一隻忠實的狗看着主人。
四名傻僕開始有些注意力不集中,後面的兩名雖然保持站立狀態,卻已經睡着了,鼻涕流到了下巴和衣領上都不知道,前面的兩個傻僕睜着眼,卻似乎什麼也看不到的樣子,目光盯着前方的地面,一動不動。
如果此時距離近一些的話,或許可以發動一次突然襲擊,可惜,三個人所坐的沙發距離院長足有十米遠,如果衝過去的話,院長有足夠的時間做出反應。
朗淡平問:“我們大概還能夠活多久?”
“這事得看那胖子,咱們誰說了都不算。”阿牛說。
“我想咬舌頭自殺,可又怕痛。”朗淡平說。
“別這樣,生命不息,奮鬥不止,永遠不可以放棄。”阿牛說。
“好,我不自殺就是。”朗淡平彷彿找到了某種精神支柱。
小夢大聲說:“院長,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
扁院長說:“當然不是,我曾經用控魂術讓你相信你是我的女兒,其實沒那事,我沒娶過老婆,年青時睡過幾個女人全都是別人的婆娘,就算真讓誰懷孕了,生下的孩子也是別人養大,與我無關。”
“怎麼會這樣?”小夢喃喃問。
旁邊的阿牛說:“知道這個邪惡的死胖子不是你父親,你應該感到高興纔對。”
“可是我想不起自己真正的父母是誰,也想不起童年如何度過的,這是不是很糟糕?”小夢說。
“沒什麼大不了的,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唄。”阿牛說。
小夢點頭:“也許你說得對,我是在自尋煩惱。”
阿牛說:“孫悟空是石頭裡蹦出來的,日子卻過得精彩刺激,令人羨慕。”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年紀,不知道生日是哪一天。”小夢說。
“這個容易,打開一份年曆,扔個豆子下去,滾到哪裡停下,就把那一天當作你的生日。”阿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