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莉莉安坐在椅子上,甩了甩腿,滿臉好奇的看向喬琳琳:“之前我明明看見李小姐是在跟顧先生搞曖昧,這個陳楠是誰?”
顧誠謹默不作聲的飲了杯紅酒,蘇曼在攤子上翻了身,雙手撐着腦袋看着喬琳琳:“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的,不過,我還不準備結婚的哦。”
“我們訂婚的時候會宣佈的啦。”喬琳琳輕笑。
“看來我沒有拒絕的權利啊。”蘇曼將墨鏡重新戴好,再次翻身過去,仰躺在毯子上直面陽光,當作喬琳琳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說過一樣。
喬琳琳臉上的笑容愈發的得意。
一趟遊艇之旅就這樣迎來了結束,一下船,蘇曼就光着腳踩着泥土往岸邊的陳楠那邊走去,直接拉着陳楠的手鑽進了旁邊的小樹林裡。
喬琳琳親暱的挽住了顧誠謹的手臂,輕笑:“你看,她們肯定很恩愛。”
你就不需要再把心放在她身上了啊。
蘇曼纖細的手臂可以輕而易舉的卡住陳楠的脖頸,將人直接抵在了旁邊的大樹上,沒用太大的力氣,卻還是讓陳楠隱隱感到了威脅,磕磕巴巴的開了口:“你……你怎麼了?”
“我們之間應該沒有婚事的吧。”蘇曼的手臂稍稍用力,指尖不自覺的落在了他的領帶上,滿意的看着陳楠臉上流露出了一點兒痛苦的神色。
“那是我父親的決定,要知道,我們根本就無法改變喬家的命令。”陳楠將頭仰起來,不甘心的看着蘇曼:“而且,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和你這樣的女人在一起的。”
蘇曼突然放下手來,連連後退了幾步,眼裡如寒潭般冰冷。
她突然就在陳楠的視野中淡去,只在泥濘的泥土中留下幾個腳印。
“她到底是什麼人……”陳楠煩躁的拉下了領帶,扔在地上,匆匆離去。
蘇曼背靠在遠處的大樹背後,張開了手心,一個小型的竊聽器。
等看見陳楠徹底的離開了之後,蘇曼纔將小型竊聽器扔在了地上,踩進泥土裡,掩埋。
正在消小房間裡監聽着的嚴哲只能聽到了刺耳的滋滋聲,將耳機取下,小型竊聽器的定位也在海邊的小樹林裡消失。
“這還真的是陰差陽錯。”嚴哲無奈的嘆氣,他想着剛纔也許是陳楠和蘇曼兩人起爭執的時候弄掉了竊聽器。
擡手將最後兩人的對話發送到了顧誠謹的手機上,嚴哲將旁邊的竊聽器懷揣着,準備按照顧誠謹的指令再次放到陳楠的身上。
蘇曼從林間走出來,腳上已經滿是泥巴,髒兮兮的模樣讓蘇曼撇了撇嘴,剛纔就不應該爲了陳楠連鞋都沒穿。
獨自漫步在海邊的林間小道上,海水鹹溼的味道裹着泥土的味道,衝進鼻腔都只叫人難受。
終於來到了別墅面前,不少的名媛都相約着去海邊玩耍,而蘇曼卻背道而馳,走進了別墅,不出意料的在客廳裡看見了正在和別人討論生意的雷鈞,莉莉安站在雷鈞的身邊。
蘇曼終於穿上了拖鞋,往裡走。
上樓的時候對莉莉安打了個手勢。
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腳下的泥巴清理乾淨,順便將身上的泳衣換下,穿着睡衣出來的時候,莉莉安正躺在牀上輕笑:“叫我來有什麼事兒?”
“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蘇曼嘆了一口氣,裝作對於莉莉安拋下她的這件事情毫不
在意。
“快了,等下午開始的時候,就會麻煩不斷了。”莉莉安對着蘇曼拋了個媚眼,翻身下了牀。
蘇曼勾了勾嘴角,看着窗臺邊放着的花朵,都來自於她的小花店,潔白的百合向來是她的最愛。
午後三時的陽光染上了些許的懶意,面對那羣正在海邊展示身材、談情說愛的名媛少爺,蘇曼正坐在陽臺的躺椅上,睡着午覺。
修長白皙的腿暴露在陽光下有些發燙,還在午睡中的人縮了縮腿,努力的讓自己的小腿也隱藏到陰涼的地方。
北風吹起的半透明窗簾發出細微的聲音,而安靜的房間裡也悄無聲息的走進來了一個人。
躺椅上的蘇曼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又假裝睡了過去。
走進來的程陽穿着一身侍者的衣服,將手裡的紅酒放在了躺椅旁的桌面上,便坐在了旁邊的躺椅上,將手裡的餐盤放下,輕笑:“你還要繼續裝睡嗎?”
“我明明已經睡着了。”蘇曼睜開眼來,側過頭去看程陽,有些好笑:“要是讓人知道我們的閣主穿着這一套衣服會怎麼樣?”
“大概會是名聲掃地吧。”程陽嘆氣。
“你怎麼過來的?”蘇曼笑着歪了歪腦袋,記得她們已經許久都沒有和程陽聯繫了。
程陽笑着搖了搖頭:“我和程炎都被送離了法國,我私下找了總閣主做了交易,纔過來。”
蘇曼皺起眉頭來,詢問程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程陽將程炎所做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蘇曼,包括程炎將莉莉安的資料給了顧誠謹的事情也都告訴了蘇曼。
“所以……你現在來是準備?”蘇曼站起身來,目光冷漠的看着程陽。
“如果你這一次殺不掉顧誠謹的話,莉莉安會在這場訂婚宴之後離開。”程陽同樣站起身來,微微低下頭來看着蘇曼的眼睛。
蘇曼已經在顧誠謹的身邊停留了太長的時間,從顧時和雷鈞那裡得到的情報似乎都是在訴說着蘇曼和顧誠謹的點點滴滴。
他不能再給蘇曼機會了。
蘇曼死死的抿住嘴,甚至即將就脫口而出,即使你不逼我,我也會下手的。
然而導致現在這件事情的原因,是因爲程炎的報復啊。
她沒有責怪程陽的權利。
猶豫了許久,蘇曼深深的嘆出一口氣來:“我需要一點時間。”
“可以。”程陽勾了勾嘴角。
無論蘇曼需要多長的時間,都只能在這訂婚宴上面不是嗎?
即使是爲了莉莉安——她的恩師。
蘇曼將程陽送到了門口,長長的走廊上,陳楠看見門口的程陽和蘇曼,默不作聲的繞開,準備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間裡面。
程陽端着餐盤和陳楠擦肩而過,程陽將一張紙條扔到了陳楠的口袋裡,徑直離開。
陳楠毫不知情的回到了房間,而蘇曼卻將程陽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將門重新闔上。
陳楠今天一天都難得的煩躁,將外套脫下的時候,口袋裡卻飄出一張不知名的打印紙條。
彎下身子將紙條撿起來,寫着——小心顧誠謹的監聽器。
陳楠微微一愣,大氣都不敢出,上上下下的在房間裡面尋找了一番,半個小時之後都一無所獲,這讓他不得不懷疑是誰的惡作劇。
煩躁的衝了澡,重新拿西裝的
時候,陳楠下意識的放慢了動作,一件一件的細細打量了起來,在一番搜尋之下,竟然在襯衫的袖口褶皺下面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器械。
皺眉頭將這小小的機械扔進了下水道,陳楠還是有些不放心,一句話都不敢說。
將那一張打印好的紙條拿在手上,知道這個送紙條的人肯定是很早就知道他身邊有竊聽器的事情,而且還放在口袋裡……
剛纔在蘇曼門口和自己擦肩而過的侍者。
陳楠穿着襯衫關上了房間,輕叩蘇曼的房門。
沒過一會兒,蘇曼就將門拉開,陳楠面色不善的走了進來,直接將紙條扔在了桌子上。
蘇曼揚了揚嘴角,將紙條拿起來,看着陳楠:“怎麼這麼生氣?”
蘇曼低下頭來看着那張紙條,眉頭一皺。
爲什麼程陽會知道竊聽器的事情?這張紙條不僅僅是給陳楠一個忠告,也是在告訴蘇曼,程陽早就在這座上島做好了調查和準備。
見蘇曼也皺着眉頭陷入沉思,陳楠挑了挑眉:“那個在你門口的服務生是誰?”
“當然是來給我送酒了。”蘇曼指向了已經被她拿進室內裡的紅酒,還有兩個精緻的高腳杯。
蘇曼站起身來,將紙條扔在了桌子上,開始在房間裡面翻箱倒櫃的尋找了起來,陳楠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看在合作伙伴的面子上一起找了起來,終於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兩個人才重新落座。
“我還以爲我的房間裡也有呢。”蘇曼笑着嘆了一口氣,給兩個人都倒了一杯紅酒。
“顧誠謹爲什麼要在我身上放竊聽器?”陳楠接過高腳杯,依舊想不通顧誠謹這樣做的道理。
蘇曼搖了搖腦袋:“不知道。”
陳楠懷疑的看着蘇曼,蘇曼攤手:“別這樣看着我,我又不是天上的神仙,怎麼會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因爲竊聽器放在陳楠身上,是最安全的,如果沒有別人的提醒,陳楠是不會知道的。
雖然知道答案,蘇曼也不準備告訴他。
“你有什麼辦法讓顧誠謹繼續留在你身邊嗎?”陳楠痛苦的揉了揉太陽穴 ,決定不在繼續糾結紙條的事情。
“我想聽聽你的想法。”蘇曼將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眯着眼睛看着陳楠。
兩人對視許久,還是陳楠首先敗下陣來。
“島後面的懸崖下面我準備了兩條船隻。”
“什麼?”蘇曼皺起眉頭來,的確莉莉安和雷鈞在上來巡視島嶼的時候,是沒有這條情報的纔對。
“那兩條船,是跟我的計劃有關,我需要你的配合。”陳楠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將裡面已經照下來的資料都放到了蘇曼的面前。
照片裡的資料寫滿了這附近的島嶼以及最近的國家,蘇曼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將手機遞還給他:“你是準備帶着她遠走高飛嗎?”
“如果你能把她帶到船上的話。”陳楠的目光堅定。
“她不愛你。”蘇曼陳述了一個事實。
“無所謂。”陳楠面色不改。
蘇曼第一次對陳楠有了新的認識,輕佻的勾起了自己的脣角,蘇曼說出來的話卻無比的殘忍:“我當然可以將她帶過去,但是,只有可能只有一具空殼。”
陳楠微微一愣,趁着蘇曼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從懷裡掏出了小刀來,對準了蘇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