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定主意,心裡亂的很。
隔天,裴珮一個人,悄悄去了趟醫院。
這次,目標很明確,她去了婦產科。
躺在檢查牀上,裴珮攥緊雙手,手心裡全是汗水。
口中卻是陣陣乾燥,提着心,問醫生,“醫生,怎麼樣?孩……好嗎?”
“嗯。”醫生淺笑着,“一切正常。”
裴珮鬆了口氣,可是心情卻越發沉重了。
“醫生,我吃過避孕藥,孩會不會……”
“啊?”醫生微怔,有些詫異,“這樣啊,那目前還看不出來。”
他有些猶豫,“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你得想好了,確實是有風險的。我們也不能給你明確的法。”
裴珮心頭一沉,果然,還是這樣的答案。
那麼,這個孩,是留還是不留?
算算日,應該是前陣她和陸昱軒在度假別墅時懷上的。
如果要拿掉,必須乘早。
可是,裴珮拿不定主意、狠不下心。
一籌莫展,裴珮回了家。
回到家,又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
昱軒、昱軒……
裴珮閉上眼,一遍遍默唸着他的名字。這個時候,她多希望陸昱軒能突然出現?就像以前無數次一樣。可是,他沒有,這次,無論她怎麼渴望,他都沒有出現。
黑暗中,門被敲響了。
“珮珮?”
裴母推門進來了。
“睡着了嗎?”
裴母隨手將燈開開,“天黑了,起來吃點東西吧?”
“嗯。”
裴珮皺着眉,吃力的爬起來。
裴母轉身要出去,失手將桌上的包打落在地。
“啊。”裴珮嚇了一跳,匆忙衝過來。
可是,裴母已經彎腰,撿起了露出一角的病歷。
“媽!”裴珮伸手去搶,“給我!”
“你去醫院了?”裴母皺眉,躲開了。握着病歷,“你這麼慌幹什麼?我不能看嗎?”
着,翻開了病歷。
“媽……”裴珮臉色驟變,聲音都變了調。
驀地,裴母也頓住了。
不敢置信的看向女兒,“這是什麼?”
裴珮閉了閉眼,她知道,母親看到了。
“話啊!”裴母瞬時激動起來,“妊娠實驗陽性?你……”
她搖搖頭,“誰的?康斯仁的?”
裴珮閉着眼,不話。她的孩,怎麼可能是康斯仁的?
見女兒這反應,裴母心涼了一半。
可是,還是不死心,“你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這孩是誰的?珮珮啊,要是這樣的話……”
“媽!”裴珮低吼,“你不要這麼,孩是誰的,我很清楚!”
“……”
裴母怔了怔,失望至極,“所以,這孩,真的是那個姓陸的!”
裴珮咬着牙,不話。
一股熱血涌上頭頂,裴母揚起手,朝着裴珮狠狠就是一巴掌!
‘啪’!
裴珮被打的,腳下一個趔趄。
可是,裴母卻是氣的直髮抖,嘴裡唸叨着,“你這個孩,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你都要結婚了啊!現在,出了這種事,你要怎麼辦?要我們全家怎麼辦?”
“……”裴珮捂着臉,什麼也不出來。
她清楚,和母親是不通的。
更何況,她本人已經是心亂如麻。
“不行!這個孩,不能要!”
裴母盯着女兒,恨恨道。
裴珮擡頭,錯愕的看着母親,“媽……”
裴母拉住女兒,“你自己想想啊,你和姓陸的成嗎?留着孩,你又要怎麼和康斯仁交代?”
“媽。”
裴珮哽咽,不出話來。
她知道,母親的沒有錯。她也不想的,事情發展成這樣,被她弄的一團糟!
“珮珮啊。”
裴母握住女兒的手,輕微顫抖。
“不怕,這件事得瞞住,聽媽的話,把孩拿掉……拿掉之後,好好養身體,舉行了婚禮,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裴珮是真的怕,“媽,可是,這是在騙斯仁!”
“住嘴!”
裴母低喝道,“有時候,事實不是最重要的!你把孩拿掉,纔是對大家都好!”
是嗎?
裴珮不知道,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已是六神無主。
或許,這個孩真的要不得。
她吃過藥的,連醫生都了,不能保證不會影響到孩以後的生長髮育。如果,這是個有殘缺的生命……怎麼辦?
深吸口氣,裴珮覺得心口疼。
“聽到了嗎?”裴母拽了她一把。
裴珮怔忪,茫然的點點頭,“……嗯。”
裴母嘆息,“你不要擔心,現在拿掉個孩不是多大的事……這些媽來安排,康總那邊,你管好自己的嘴!千萬不要漏了!”
沉默許久,裴珮還是點頭。
“好,我知道了。”
裴母不住嘀咕,“哎,原來你這陣總是不舒服,就是這事鬧的!哎,怎麼偏偏懷了那個姓陸的孩?真是造孽啊!”
造孽嗎?
裴珮聽着,心上刺痛。那麼,拿掉這個孩呢?
……
渾渾噩噩,又在家躺了兩天。
一早,裴母進房來,告訴裴珮。
“媽都約好了,今天晚上,託的熟人……晚上不容易被人發現。”
裴珮靠在牀頭,沒什麼精神,“好,我知道了。”
一想到即將拿掉這個孩,裴珮就特別想陸昱軒。
母親出去後,裴珮撥通了俞桑婉的號碼。
“喂,婉婉。是我。”
那一頭,俞桑婉的語氣卻有些不對,“珮珮……”
“嗯?”裴珮一怔,心頭突突直跳,“怎麼了?是不是,昱軒有消息了?”
俞桑婉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珮珮,我們現在都很難過……謹軒,今天都在內院。”
什麼?
裴珮驚愕,這話什麼意思?
“婉婉,昱軒他……他怎麼了?”
“珮珮,你撐住啊。”
聽俞桑婉完,裴珮怎麼還撐的住?
昱軒沒有了!昱軒不在了!
在希臘遇見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他永遠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天不怕地不怕的那麼一個人,怎麼悄無聲息的就沒了?
不,這不是真的!
裴珮慌亂的掛了電話,直愣愣的往外衝。
腳下步卻發軟,行動困難。
“珮珮,下來了?正好,喝碗湯。”
裴珮看着母親,視線已經模糊了,“媽,不喝……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