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胖子倒是很聽話的早早就起來,幸好是週六沒有課,三人忙碌了一天終於將胖子的東西給搬出去了,其實大部分都是鐘鳴跟胖子在動手,小施只是偶爾在一邊指揮,大部分時間都躲在房間裡。
也不知道小施是因爲生氣還是怎麼的,根本沒有做飯的意思,這讓期待了半天的鐘鳴十分無奈,估計,昨天只是她一時興起而已。
雖然十分不願意,但是鐘鳴還是抽空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沒辦法,他現在需要錢。
“喂……”
“小鳴啊,今天沒有上課嗎?”電話那頭傳來冷冰冰的聲音,好像有些不高興的樣子,聲音沉穩,但卻給人一種十分嚴肅的感覺。
“爸!”哪怕只是通電話,鐘鳴依舊緊張了起來。“今天是週末,不用上課。”
“是嘛。”鍾爸想了想,今天好像確實是週六,他淡淡道:“週末了就回家吧,你都一個多月沒回來了,上次國慶也沒回家,你媽都有些想你了?”
“好的,我下週回去。”鐘鳴對老爸有種莫名的敬畏,他是當警察的,而且是當了近二十年的老警察,爲人剛正嚴肅,不苟言笑,從小對鐘鳴的教育都是棍棒教育,鐘鳴從小被打怕了,所以對這個老爸十分害怕,哪怕是現在,這種敬畏跟害怕的感覺還是一點都沒有衰退。
鍾爸毫無疑問是個古板的人。“這樣最好,你不用擔心家裡,在那邊要好好學習知道嗎?距離高考只有七八個月的時間了,一定要抓緊時間複習。”
其實鐘鳴一直搞不清楚,老爸爲什麼要讓自己來這座城市上課,老家雖然不如這裡繁華,但也相差不太多,這是一個未解之謎,鐘鳴起先問過老爸,老爸告訴他這是爲了讓他獨立。
很顯然,這是瞎話,具體的原因鍾爸並沒有告訴鐘鳴。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鐘鳴有些言不由衷得說道,他的成績實在說不上好,上個二本都有點懸。
“對了,之前你柳叔給我打電話,他說你已經很久沒有去他家裡坐坐了,你柳樹也挺想你的,有時間的話過去看看吧,你入學,找房子的時候,他可幫了不少忙,順便代我跟他問好。”
鐘鳴額頭上冒出冷汗,柳叔家幾乎是鐘鳴最不願去的地方之一了,沒想到老爸竟然主動提出來了,看來,這次是難逃一死了。
鐘鳴嘆了口氣,然後苦笑道:“爸,我知道了,明天正好沒什麼事,我會去柳叔家坐坐的。”
“嗯,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鍾爸說道,他交代了幾句就沒什麼話好說的了,鐘鳴只是單方面的成了聽衆,鐘鳴心中一急,最重要的事情還沒說呢。
“等等,爸,還有一件事要給你說說。”
“怎麼,你闖禍了?”
額頭上的前汗推後汗,鐘鳴苦笑道:“呵呵,爸,我是那種愛闖禍的人嗎?其實,是我沒錢了,如果你有空的話,就給我打點吧。”
鐘鳴之前花的兩千其實大部分是鐘鳴自己的私房錢,鍾爸並沒有懷疑其它。“我知道了,待會我會給你打兩千。”
“嗯,謝謝爸。”
鐘鳴的老爸實在不善製造感情氣氛,似乎沒什麼話題了,就直接掛斷了電話。鐘鳴對着電話久久無語。
肚子餓了,拿着僅剩的十來塊錢去樓下附近的小飯店對付一下,嘗過昨天那種美味之後,鐘鳴只覺得對這些
胖子已經搬出去了,回到家裡,暗想門鈴。門開了,露出了鐘鳴意料之中的那張面無表情,卻漂亮到不像話的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澈之餘,又散發着淡淡的寒意。
“跟我家人說了,大概,不久之後就會打錢,你如果需要買什麼食材的話,吩咐我一聲就可以了,我可以出去買。”
“你把錢留下就行。”小施轉身走回了房間,只留給鐘鳴纖瘦的背影,他回到了胖子原本的房間,只是現在這個房間已經屬於她的了,鐘鳴爲她搬好家之後,她便不讓鐘鳴進去了,其實裡面沒有多少東西,空蕩蕩的冷清的很。
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
時間過得真快啊,雖然只是一週,但對鐘鳴而言這一週過得比一個月都長,從遇到小施,到現在,兩人的感情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最主要的是小施恢復了記憶,隨之恢復了自己本來的性格,雖然是屍鬼,但跟常人無異。
只是,她從哪裡來的小施依舊沒有說過,她是什麼時候死去,什麼時候變成屍鬼,鐘鳴並不知道。
掏出手機,發現自己有一條短信,打開一看,原來是胖子發來的。
“雖然不知道你小子是怎麼走了****運,然後遇上這麼一個大美女的,但是鳴哥啊,你這樣真的好嗎?明明是陌生人,可是現在卻住在一起,你們既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也不是親戚,而且認識的時間也不長,我估計不超過半個月吧?你瞭解她嗎?你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嗎?你小子啊,對別人就是太過信任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咳,貌似我沒有資格說這種話,本來我是不會答應這種荒謬的要求,但是被那女孩一瞪,我就難以拒絕,我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是我能感覺到,這個女孩有些特別,有種不祥的感覺,我覺得你還是儘快離開她比較好。”
胖子發了長長的一段,這傢伙雖然心寬體胖,但是感覺還是很細膩的,小施是屍鬼,鐘鳴何嘗不知道她的古怪?只是,鐘鳴沒辦法跟她分開,因爲小施需要鐘鳴的鮮血,不可能讓鐘鳴離開,而且,現在自己也正在向屍鬼轉變,離開也變得毫無意義。
只是,自己變成屍鬼之後,小施還會需要自己的鮮血嗎?那時候自己是不是也像她一樣,需要吸食別人的鮮血?
鐘鳴伸出手掌,他似乎能感覺到自己體內流淌的,那奇異的力量,鐘鳴有些迷茫,那是對未來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