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別去了。”
秦朝賦站在她身後,已無力拉住她的手,只能喃喃道:“別去。”
桃桃的腳步沒有停,徑直走向了奶奶的房間,毫不猶豫的掀開了簾子,在對上空空如也的牀時,露出一抹淡笑:“果真如此,那一切,原來都不是夢。”
她的笑容淡然的令秦朝賦一陣心慌。
他倒是寧願她哭出來,甚至崩潰,都比現在這般平靜的微笑的好,仿若一個嗜血的惡魔,從好不容易爬出的深淵中再次掉了下去。
這一次,是她自己鬆開了手。
桃桃轉過身來,看向秦朝賦的眼:“你把她們埋在哪裡?”
“在後院,我還沒有樹碑。”
桃桃點點頭,推開門走向後院。後院還是和往日一樣,雜草叢生。剛來的時候,她還看不慣這裡,因爲帝君府雖然也是花草衆多,但總是乾乾淨淨的。那時候她興致勃勃的告訴天青,她會將後院清理乾淨。
可直到現在,她還沒有做到。
緩緩走到那個立起的沙包旁,她蹲下去,手指輕輕拂過:“她們都在這裡嗎?”
“嗯,我把她們埋在了一起,這樣或許就不孤單了。”秦朝賦道,想了想又添了一句,“這不關你的事,是你身體中的怪物在作祟。”
桃桃沒有吭聲,只是站起身來走到一邊,拿起斧頭將地上的一個木樁砍成兩半,拿了塊石頭,在上面認認真真的刻着字。
過了許久,她才站起身來,將木頭插在墳上。
天青和奶奶之墓。
沒有寫立墓者,或許她覺得,自己連名字都不配留下。
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來,桃桃轉身就往外走,秦朝賦急忙攔住她的去路:“你要去哪裡?”她現在的樣子實在太平靜了,平靜的讓他害怕,他絕不能讓她一個人離開!
桃桃張了張口,短短的功夫,聲音已嘶啞的可怕:“我要走。”
“走去哪?”
“能爲天青報仇的地方。”
秦朝賦愣了愣:“報仇?”她該不會是要自殺吧?
想到這兒,他一時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硬是將她摟入自己懷中:“你不要想不開,我說了,這一切都與你無關!”
“我知道,我只是想逼出這體內的怪物。”桃桃輕輕推開他,眼裡沒有一絲雜質,“你要不要來幫我?”
看着她的眼,秦朝賦雖是滿心疑慮,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一個時辰後。
站在淮河邊,秦朝賦低頭看了看手掌心中的符咒,懷疑的問道:“這符咒真的可以壓制你體內的怪物嗎?”他可是見識過對方的殘暴,隨隨便便就能捏斷一個人的脖子。
桃桃額首:“巫連是妖族中人,雖說曾是妖王,但畢竟關了這麼多年,法力已然減弱,用這仙人的符咒,必定可以封存了他。”
“可你來這河邊做什麼?”
“要想再度封印巫連,勢必要先引他出來,而憑藉我現在的修爲,是沒有辦法控制他的。只有在逼入絕境之中,他纔會因爲自衛的心理而出現,到時候,只要你看見我浮出水面,便要立刻將符咒打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