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情況？
看着地上明顯已經失去意識的智械煉氣士，季青林又回頭看了看玉夜。
這是玉夜幹掉的？隔空取命？
玉夜自己也有些不解的撓了撓頭，心說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啊，怎麼那個傢伙就死了？
若不是師父茫然的看着自己，還以爲是師父的招數呢。
沒有細問，爲防萬一季青林先踏出通道，看了看車上的其他三名智械煉氣士，大家也都跟了出去。
原來是之前範宇扔出的義體干擾器分佈不均勻，導致讓其中一人逃了出來，好在剩下三人依舊被困在車上。
叮——
沒等季青林詳細詢問玉夜剛剛什麼情況，電梯門就打開了。
全副武裝的應急小隊終於到來。
倒不是他們反應慢，而是季青林讓他們留守在下面，以防中對方調虎離山的詭計。
聽崔三妹說明闖入者已經被攔截在一層車庫，後來聽上面說已經解決了，應急小隊還以爲沒有多少人，戰鬥也不會有多慘烈。
可一打開電梯門，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大股濃烈的血腥味兒。
電梯通道的地上牆面上都是血跡，或重傷或死亡的智械煉氣士東倒西歪，明顯都已經失去了抵抗能力。
除了闖入者之外，通道的牆面上也留下了滿滿的戰鬥痕跡：
炸開的豁口、劃開的劍痕、甚至還有掉落的磚塊。
暗警總部的牆面地面都是經過特殊處理過的，能夠打成這樣，可見剛剛的戰鬥之慘烈。
雖然沒有和這些人直接交手，可僅從這些人的身形、樣貌與所裝義體來看，絕對不是好對付的傢伙。
這要是讓他們成功下去
以暗警總部的安全系統和應急能力，把這些傢伙解決肯定沒問題。
但難免會傷及無辜造成一些非戰鬥同事的傷亡，那可就不是自己這個應急小隊長承擔得起的責任了。
眼看戰鬥已經結束，絲毫沒有波及到樓下，應急小隊隊長捂着胸口長出了口氣，心說要不是這位副總指揮，自己估計已經調任成臨時工了。
想着急忙指揮道：
“找尋隊友同事，先救自己人！檢查剩餘人的生命體徵！季副總指揮？副總指揮？”
季青林聽見過道里叫喊在外面招手道：
“在這兒呢！”
應急小隊的主要成員也都先跟了出來，想着先給經過血戰的自己人治療，卻發現季青林這邊五人竟然都幾乎好毫髮無傷。
季青林雖然整條手臂加身上都被噴濺了不少鮮血，但神態自若似乎沒有受傷的意思。
“副總指揮，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季青林皺起眉頭苦笑一聲道：
“你問我呢？我還想問你呢！出來吃個飯，殺手都滲透到頭頂上了還不知道？”
出了這麼大的安全事故，小隊隊長哪還敢還嘴，要不是當着這麼多人，小隊隊長都想給季青林直接磕一個。
“是是是，是我們防備有問題，您沒受傷吧？”
“我沒事！他們既然能進來，守衛那邊肯定也有問題，趕緊派人去查看，另外就是確保他們身上沒什麼危險的東西再帶他們下去，可別再出什麼意外了。”
這要是真讓對方給滲透下去，恐怕應急部門和防衛部門的領導都得下崗再就業，聽到季青林這話隊長點頭如搗蒜，不敢再有絲毫大意，認真道：
“您放心，門口那邊一出事兒我們就派人去了，崗亭的兄弟看樣子中招了，人已經跑了，其他兄弟正在搜尋，您看要不要先下去休息檢查一下？”
季青林還是不太放心，搖頭道：
“解決都解決了，也不在意多等這一會兒，你們現在就處理，我就在這兒看着。”
“是是是，兄弟們，開始檢查這些人的情況。”
謝靈範宇見狀也幫忙上前指導，畢竟他們知道剛剛的戰鬥過程，對這些人的情況比較瞭解。
季青林回身捏了捏玉夜的肩膀，拍了拍赤夜的後背道：
“伱們兩個都沒事吧？”
赤夜收起九龍扇搖頭道：
“我們都沒事，您這一身的血，還好意思問別人呢。”
玉夜伸出手掌疑惑的伸展了幾下，但現在已經沒有了剛纔的那種感覺。
按理說自己沒有那種能力，可不知道爲什麼，感覺上似乎就是自己伸手解決掉了威脅師父的煉氣士。
季青林自然也看出了些端倪，知道這可能和玉夜不普通的身份有關。
但在沒有搞清楚之前，還是安撫爲主，別讓小傢伙因爲自己展現出的能力而陷入什麼自我懷疑。
“好啦，別看了，估計是覺醒了某種異能天賦，很多煉氣士在後天修煉的時候也會出現這種情況，等回去爲師再慢慢陪你研究，安全起見不要再輕易嘗試了，聽見沒有？”
“徒兒遵命。”
嘭——
正說着電梯門隔壁的緊急樓梯門也跟着打開，全副武裝的崔三妹也帶人上來了。
爲了確保上下樓的通道唯一性，緊急樓梯的門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才會開機使用。
聽說上面解決了，見多識廣的三妹對上面的戰鬥情況自然也有心理準備，可一出門看到這血腥的通道也被嚇了一跳，身後跟着的護衛同事更是暗暗心驚。
“我的天！這麼慘烈！”
“到底是什麼窮兇極惡的狂徒啊？”
“幸好沒讓他們下去！要不然還了得？”
“季副總指揮處理的好快呀！”
崔三妹回頭制止道：
“安靜！”
嘴上雖然在說下屬，但實際上，三妹心裡比誰都激動，畢竟但凡讓他們下去，這就是安全襲擊加泄密事件，自己這個暗警總指揮在上面都得吃官司。
要是再有人因此喪命，事情就更嚴重了。
不說沒完沒了的問責，自己有愧於那些同事。
被季青林這麼及時處理完畢，闖入者被攔在地下一樓車庫解決，安全襲擊還沒開始便結束了，這件事情完全可以當做一例正面典型來報告。
如此一來，暗警總部這邊的人員調配權力與案件處理權力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甚至能獲得更多的支持。
老哥那邊也不用爲自己扛雷，也許還能爲此加派暗警總部這邊的人少。
崔三妹搖了搖頭不再多想，詢問起一旁正在處理屍體的應急小隊隊員道：
“季副總指揮呢？”
“在通道外面督查。”
快步帶隊來到外面，見季青林正站在旁邊，半身是血，督促着應急小隊處理罪犯和屍體，崔三妹上前一拳砸在季青林肩膀上。
“行啊季青林！明天得給你立個像放我辦公室！處理的太他孃的果斷及時了！”
季青林自然也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玩笑道：
“本以爲回到總部能過兩天安生日子，沒想到也得提心吊膽着。”
崔三妹尷尬搖頭道：
“是我的問題，總部的安全流程確實應該更新了，得虧有你在纔沒出事，這些都是什麼人？”
“我也不太清楚，看特徵應該是智械煉氣士，也許和孔維的案子有關，他那邊情況怎麼樣？”
“放心吧，已經保護起來了，並派有專人看護，上來的時候還一個勁兒讓我謝謝你。”
季青林點頭分析道：
“如果真是朝着孔維來的，對方未免也太膽大了，居然敢直接派人來突襲暗警總部。
這麼做要不然就是料定暗警總部不敢動自己；要不然就是確認暗警總部查不到自己身上。”
崔三妹輕哼一聲道：
“襲擊暗警總部而不敢動？這種勢力不存在，肯定是後一種，我看正好有活捉的，還是把這些傢伙帶下去慢慢審。”
正說着，應急小隊隊長過來彙報道：
“三妹，副總指揮，已經將活着的犯人處理完畢，暫時穩定了傷勢，同時也給打了斷魂針防止他們運氣，這就送到隔壁的醫療室救治審訊，門口的兩名警員在車上發現了，所幸只是昏迷，另外在車上還發現了身份存儲器。”
季青林接過來一看，上面顯示的正是孔維的照片和相關信息。
如此看來，已經能夠做實，他們的目標應該就是孔維。
不過看着手中的身份存儲器，季青林又感覺非常奇怪，都有膽子到這裡來殺孔維，應該是做了詳細的部署，看連目標的樣子都沒記住，還需要身份存儲器？
崔三妹認真道：
“行，我這邊也派人過去一起審，同時根據他們身上的其他信息調查這些人的身份，智械煉氣士也都是應該有身份信息的，今天必須拿到一手的資料和審訊結果，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膽子，敢對暗警總部下手。”
“是！”
這種情況下沒有調查清楚，季青林自然也無法安心回去，建議道：
“好，那我們也一起下去等等吧。”
旁邊的崔三妹調侃道：
“這下好了，發生這麼檔子事兒，你季副總指揮的名聲更響了，估計暗警總部剩下的幾個覺得給升官突兀的幾個老傢伙也得乖乖閉嘴了，畢竟沒有你，別說他們的烏紗帽，沒準連腦袋都搬家了。”
“三妹言重了，走吧。”
再次來到樓下，各個出入口果然與之前大不相同，每個進出口都有安全人員把守。
很多安全部門就是這樣，只有臨近檢查的時候纔會擺擺樣子，若非真遇到事情，根本不會把安全放在首位。
這次的意外突襲算是給總部敲響了警鐘，好在有季青林等人發現制止，算是讓總部守住了這條安全底線。
一個個看到季青林等人下來全都畢恭畢敬的招呼道：
“副總指揮！”
畢竟之前季青林雖然升任副總指揮，可說到底，是個解決了不少大案的傳說級暗警。
很多案例都只是口口相傳，而今天季青林算是徹徹底底的讓總部的人切實見識到了什麼叫辦案能力。
15分鐘前，報告發生安全襲擊事件，命令各單位警戒準備。
不到15分鐘，解決了準備進行安全襲擊的匪徒，並交由應急小隊處理。
僅從季青林這半身血污和應急小隊帶下來的屍體來看，就知道上方發生瞭如何激烈的血戰。
新領導上任往往需要拿下一個項目服衆，季青林這算是一個項目直接拿下了整個總部的尊重。
路過的地方都是同事下屬們的起身注目禮，季青林也只能安慰大家繼續工作不用在意。
就連後面跟着的玉夜、赤夜、謝靈和範宇也都不由自主的挺胸擡頭，搞得有種檢閱的感覺。
再次回到辦公室，孔維也讓警衛人員給送了過來。
才一進屋，孔維就激動的上前拉住季青林的手臂搖晃道：
“聽說季長老在上面抵禦襲擊這裡的智械煉氣士，以前我以爲季長老只是在意我身上這點價值才願意幫我，如今看來季長老當真是出於對正義的維護！我孔維定記季長老大恩，絕對不會再有絲毫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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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從腰間取下鑰匙扣補充道：
“當初孔先生給我的資料，分離出來的部分就在這裡，請季長老查驗。”
“唉，孔維，沒有必要，我還能不信任你嗎？範宇，把存儲器拿回去檢查一下信息是否完整。”
“.”
“孔維，說點正經的，你怎麼就知道剛剛這些襲擊的人是衝你來的？”
“其實我也不能確認，但是這種無論是誰都敢衝起來殺的感覺，和那天在警亭中見到的一模一樣！”
季青林揉着太陽穴分析道：
“對方來襲擊帶來了一條重要消息。”
玉夜猜測道：
“對方肯定還不瞭解我們已經知道了雅魯水電站！否則不會冒險到這裡來動手，明明直接可以在那裡以逸待勞。”
季青林看了看手中從那些煉氣士身上搜出來的帶有孔維身份信息的存儲器點頭道：
“沒錯，所以雅魯水電站那邊的情況可以繼續調查，不用有所顧忌。但同時他們的行動也給我們拋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疑問：爲什麼一定要殺死孔維？”
赤夜打開九龍扇故作機智道：
“當然是想拿走孔德成的資料存儲器啊。”
“是這樣嗎？拿走東西有必要殺人嗎？之前那些智械煉氣士追擊孔維不惜直接到警亭也要要了他的命，我倒是覺得我們可能先入爲主了，對方想要的未必是孔德成的那個東西，也許孔維性命的優先級更高一些說不定。”
孔維不解道：
“季長老，您的意思是？”
“好好回憶一下你和孔德成的點點滴滴，想一想有哪些事情是隻有你和孔德成知道的，最好是和智械有關的，也許我們能夠找到別的線索。”
總部的盒飯並不好吃，季青林一行人在辦公室裡查了一下午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嘭——
“前輩！前輩！”
正當大家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小憩一下的時候，出去拿資料的範宇猛地推開門進來大聲叫喊。
眉頭緊鎖面色慌張，看起來似乎是發生了什麼讓其頭疼的事情。
季青林喝了口暗警總部的茶道：
“淡定點兒，怎麼了？”
範宇將剛剛從技術部門那裡調來的資料遞過來道：
“前輩，情況不對！技術部門的同事，根據這些智械煉氣士的身體與魂體特徵搜尋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和他們相關的個人信息！”
“這麼說是黑戶嗎？”
雖然暗警總部的人沒辦法像陸冰那樣直接根據魂識就能判斷出赤夜的身份，但根據科學儀器同樣可以從對方的身體與魂識特徵下手定位人身份。
暗警總部的數據文檔可以查詢到所有記錄在案的智械煉氣士，甚至通過申請還可以查到海外的。
海外的就算查不到具體信息，至少也能確認此人的信息是在哪裡註冊的。
如果哪裡都查不到，就只能認定這人是黑戶。
可如今這年頭，想避開所有官方調查當黑戶，估計比襲擊成功暗警總部都難。
範宇臉上的不解與驚慌依舊沒有消散，只見他搖頭道
“剛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我和技術部門的同事覺得保險起見，又將這些人的信息錄入到了全部歷史資料中去！結果結果居然真的找到了！攔着咱們的貨車司機叫黃大力，是一名記錄在冊的智械煉氣士，一身橫練氣勁霸道，有自己的小宗門。”
季青林以爲範宇是在驚訝這件事，點頭道：
“我之前就感覺到這些人實力不俗，起碼都是小宗師級的，沒想到背後的勢力居然可以請動這麼多人挺而走險。”
範宇卻依舊搖頭道：
“不是啊前輩！關鍵是關鍵是這傢伙早就應該死了纔對啊！”
辦公室裡的人聽到這話也都是一愣，一時間沒有搞清楚範宇的意思。
“你說的本應該死了是什麼意思？”
“我們查詢的時候打開了全部歷史資料，其中也默認有死亡銷戶的部分，因爲那部分資料在註冊部門表面上會隨着註冊人的死亡而被刪除，但實際上在暗警總部都有留底，我們剛剛就是在那上面發現了信息匹配的黃大力。
這個黃大力按理來說十年前就應該已經死了，當時記錄的原因是被踢館而意外身亡，您看這裡還有當時去調查的老同事留下的相關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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