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內香氣瀰漫,謝家那些僕人有些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見頭頂天空的家主謝明遠和幾個陌生人交談。
謝家真正嫡系親屬,早就被謝明遠安排到別的地方遊歷了,現在留在山谷內的都不是謝家重要的人物,謝明遠低頭望了一下山谷,又看了看姬長空、厲恨天、木羅,似乎放下心來。
“姬昊天?哈哈,早死了,該死的都死了!”謝明遠長笑,指着厲恨天大叫:“你殺我兄長,毀我謝家根基,今天又來對付我,我就算是死了,早晚也會有子孫替我報仇!”
有厲恨天、木羅這兩個八卦天之境的強者在,旁邊還有塔幹三兄弟和拓跋烈,謝明遠自知難逃一死,放聲大喝道:“厲恨天,當年你僅僅爲了一個女孩子殺了我們那麼多人,她的命是人命,我們三宗兩家死去的,難道就不是人命?”
厲恨天神情淡漠,根本不爲謝明遠的話所動,只是冷冷地望着謝明遠。
“長空,怕是問不出什麼話來,這傢伙似乎早就做好了一死的準備了。”拓跋烈輕輕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殺了吧。”猶豫了一下,姬長空對塔幹三兄弟示意了一下。
塔幹三兄弟收網,大網漸漸收緊,網絲勒進謝明遠的皮肉內,三兄弟用力一拽,謝明遠一聲慘叫,身體四分五裂,血雨飛濺。
山谷中突然傳來驚恐之極的尖叫聲,那些謝家的僕人直到這個時侯才意識到來者不善,眼見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家主就這麼悽慘地被人殺死,他們沒有一個不顧性命地衝上來,而是朝着四面八方逃竄。
木羅神色陰沉,輕輕對塔幹三兄弟示意了一下。
塔幹三兄弟二話不說,看也不看化爲肉塊拋落山谷的謝明遠的碎屍,馬上一分爲三,就打算圍剿谷內那些逃竄的謝家僕人。
“他們,就算了吧。”姬長空搖了搖頭。
木羅伸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塔幹三兄弟瞬間停下,看着那些謝家僕人四處逃逸。
“謝明遠該死。”厲恨天皺着眉頭,神情淡然:“當年你父親、母親在這邊,謝明遠也參與了那一場血案,他爲了謝家對你父親、母親動手,你爲了報仇今日殺他也是理所當然,你不必愧疚什麼。”
“走吧,下一家!”姬長空沉喝一聲,一臉陰冷。
姬長空、厲恨天幾人纔剛剛離開,易嘉、易柔兩姐妹匆匆趕到,這時候的山谷內人人哭喊着逃竄,平日裡熱鬧的山谷突然冷清了下來。
謝家的僕人開始畏懼厲恨天他們大開殺戒,紛紛往外逃命,但當他們發現姬長空一行人只是爲了取謝明遠的命,對他們並沒有興趣以後,這些謝家僕人又紛紛重回山谷,大呼小叫着開始搶奪谷內謝家留下的財富。
作爲隱龍淵五大勢力之一,謝家也是一個較爲出名的天士修煉宗派,雖說謝明遠讓直系親屬離開的時候帶滿了家族靈寶,但谷內還是有一些東西沒有全部帶走,這些謝家的僕人沒有一個有心爲謝明遠報仇,等他一死,立即開始動手搶東西。
易嘉、易柔兩人走進山谷的時候,只見到中間一個花叢中血跡斑斑,殘肢斷臂散落在那兒,那些平日裡對謝家貌似忠心耿耿的僕人,只顧着瘋搶謝家財富,竟然沒有一個人將謝明遠的屍身埋葬。
“死的還真快啊!”易嘉驚呼一聲,撅着嘴說:“看來隱龍淵附近難逃一場浩劫了,厲恨天、木羅兩個人都有着八卦天之境,拓跋烈、塔幹四個七星天之境的強者,再加上那傢伙,這一次,杜家危險了!”
“姐,把謝明遠的屍體埋了吧,別的事情我們就不管了。”易柔心軟。
“嗯,盡一份力也好,一會兒我們直奔杜家,就不用管別的家族宗派了。那些人恐怕都難逃一死了。”易嘉神色一黯,輕聲嘆息:“也真是的,家族門派之間的恩怨,向來是最讓人頭疼的,還好我們易家沒有得罪這幾個凶神。”
易嘉、易柔兩人,出手將謝明遠的碎屍埋在山谷內,厭惡地望了一眼還在爲謝家財富大打出手的僕人,這才匆匆離開。
龍華宗、同源宗、薛家,也在同一天遭受浩劫,三大勢力宗主、家主都被殺死,那些曾經參與過當年血案,一個月之間出手對付厲恨天的天士,沒有一個能夠逃出厲恨天、姬長空他們的圍殺。
這三大勢力中雖然也有高手,可惜卻沒有八卦天之境的強者坐鎮,面對厲恨天、木羅這兩個遠超他們的強敵,他們連逃跑的希望都被剝奪,一個個被斬落在家族、宗派內。
和厲恨天的做法不同,姬長空沒有大開殺戒,兩大宗派一個家族中的外人,甚至他們族內年輕的家族之弟,他都沒有出手斬草除根,無視他們眼中滔天忌恨,只殺該殺之人!
他心中明白,今天的仁慈或許會爲將來埋下禍根,但他並不怕,只求無愧於心。
一路殺來,他們終於來到杜家之外最後一股勢力——百瀾宗。
百瀾宗離杜家最近,在一座靈山山腰,山上植物茂密,靈石奇形異狀。
清新自然的氣息,繚繞在山腰,一排青翠的竹房坐落在山腰上,淡淡的白霧隨風飄蕩在這兒,使得這兒宛如仙境。
“師傅不在,幾位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等師傅回來後,我自會稟報。”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身翠綠色的裙子,見到姬長空是幾人過來後,不等姬長空他們主動開口,主動出聲招呼。
少女一身翠綠,和周遭環境極爲和諧,給人一種清新靚麗的感覺。百瀾宗的宗主是一個女人,喜歡竹子,她收的徒弟大多數也都是女孩子。
站在一排排竹房前方,姬長空閉目悄然感受了一會兒,點頭滿臉微笑:“請問你師傅人在何處?”
“受杜家老太君相邀,去杜家做客了,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回來了。”少女隨口答了一句,躬身相請:“幾位要不先到裡面喝杯清茶,等師父回來再說,要是實在等不及,也可以去杜家找她。”
“多謝,就不打攪了。”搖了搖頭,姬長空彬彬有禮地告辭,轉身往外面走出。
姬長空一行人一離開,少女臉色悚然一變,急忙掠向一間竹房,咬破手指,在一個花盤上面滴落幾滴鮮血。
鮮血落到花盤上,那光潔如鏡的花盤猛然顯出一個模糊的身影來。
“小蝶,怎麼回事?”花盤中的身影急忙問道。
“師父,今日有人過來找您,其中一個面容陰沉的老者應該就是你曾經說過的厲恨天,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相貌俊逸不凡,應該,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姬家,姬家餘孽了。”
“除了這兩人外,還有誰?”花盤中的身影語氣更加急切。
“一個彪形大漢,光頭,還有幾個西域模樣的人,我說您暫時不在宗內,他們就沒有多說,應該是去杜家了。”少女恭聲稟報。
“知道了。”花盤中的身影冷喝一聲,喃喃道:“來得好,就怕你們不來!”
這一句話落下後,花盤中的影子突然消失無蹤,盤中只剩下一小片乾巴巴的血跡。
“長空,那少女有異。”離開百瀾宗之後,拓跋烈皺眉說了一聲。
微微一笑,姬長空輕輕點了點頭,道:“那少女應該知道我們的身份,她肯定事先被百瀾宗宗主吩咐過了。我們這一羣人明顯來勢不善,她卻表現的那麼自然,沒有語氣惡劣,更沒有大聲呵斥,一定是心中有數,知道遠遠不是我們的對手。”
他這麼一解釋,厲恨天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長空,你越來越懂得觀察了,只有事事細心謹慎,在以後的歲月中你才能夠佔據主動。”
“那少女或許已將我們來過的消息稟報給她師傅了,如果百瀾宗的宗主真的在杜家,我想杜家應該又開始做準備了。上一次歸元宗兩大長老加杜家老太君一起動手,都不能夠攔住你,這一次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哪麼快安排好一切了?”姬長空冷笑。
“去了,就知道了。”厲恨天皺眉遠遠望了杜家的方位一眼,不緊不慢地走向杜家。
杜家,老太君張月琴在一間密室內,和百瀾宗宗主經雪容面對面坐着。
“厲恨天來了。”經雪容正襟危坐,一臉凝重道。
“終於又來了,你小子在不在?”張月琴滿臉驚喜,似乎已經在等候多時了。
“應該在。”經雪容點頭,然後輕聲一嘆:“他們沒有第一個找上杜家,應該是從外圍一個個下手了,我想,另外幾家,怕是已經遭殃了。”
“雪容,我們姐妹多年,我知道你有心將百瀾宗發揚光大,那幾家滅了,他們的靈山寶地任你挑選兩處。只要這一次厲恨天和那小子死了,以後在隱龍淵這一片,就是我們杜家和你們百瀾宗的了。”張月琴笑眯眯地望着經雪容。
“多謝老姐姐成全。”經雪容一臉驚喜,當即出聲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