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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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從寢宮裡不時傳出來的乒乒乓乓的響聲和斷斷續續的笑聲,上官雅風心中百味雜呈。
清歌,的確不再是以前的她了。
記憶中的她,永遠清冷孤傲,優雅美麗,即便是盛怒也絕不會厲聲喝叱。
她就象一朵盛開在懸崖峭壁的雪蓮,令人仰視卻不得親近。
他從沒見過她如此生氣勃勃的一面,懂得關心,會耍心機,會罵人,會尖叫,會發脾氣,還會開心地大笑。
很難說得清,究竟是過去那個高雅尊貴的清歌還是眼前這個生動活潑的清歌更打動他的心。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她與他之間始終都隔着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五年前是上官奕林,現在是澹臺鳳鳴。
而他,永遠只能在一旁靜靜地觀望,默默地守着那份苦澀。
也許,美麗如她,聰慧如她,耀眼如她,只能開在帝王家,也只有權傾天下的男子,才配擁有她的笑靨吧?
“聽到沒有?”武德貴憂心沖沖地瞥他一眼。
“什麼?”他有些心不在焉。
“皇上的笑聲。”
乾淨,清潤,單純,愉悅……
上官雅風沒有說話,德公公在擔心什麼,他心裡非常清楚。
雲清歌只是一顆棋子,皇上卻隱約對她動了心。
可惜清歌偏偏是雲錦倫的女兒,他們之間絕對不會有結果。
武德貴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剛想開口,窗櫺上的燭光搖曳了一下,倏地熄滅。
武德貴皺了皺眉,低語:“咱家真的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了~既不賜她冷香丸,又頻頻留宿,莫非真有意讓她懷孕?”
假若她誕下皇子,皇上預備如何收場?
上官雅風呼吸一窒,猝然轉過頭去,粗聲道:“這是皇上的家事,爲人臣子豈能妄議?”
武德貴老臉一紅,訥訥地道:“咱家……只是替皇上擔心~”
“皇上天縱英明,自然有因應之法。”上官雅風面無表情。
武德貴被他一頓搶白,慚愧低頭。
寢宮內,唐意盤腿坐在牀沿,誓死捍衛自己的領土:“這是我的牀,你休想讓我再去跪地板!”
澹臺鳳鳴翹起兩條長腿,雙手枕於腦後,看着她的表情,象看着一個任『性』的孩子:“別鬧了,朕明兒還要去上朝。”
“誰跟你鬧?”唐意怒目而視:“自己明明有寢宮,幹麼總要跟我搶?”
到底是誰在鬧?
如果真是找人侍寢,那又另當別論;偏偏他從沒拿她當女人,卻喜歡來佔她的牀,不是變態是什麼?
“後宮裡每個女人的牀,都是我的。”他笑嘻嘻地看着她,笑容囂張到近乎無恥。
原來,欺侮人會上癮。
他就喜歡她這副被逗到腦袋上冒煙,眼睛亮晶晶,恨不能要殺人的模樣。
“那你幹嘛不去找那些女人?”唐意火了,捏緊了拳頭:“我這裡不歡迎你!” ?都市小說
“呵呵~”他低低地笑:“女人就喜歡口是心非,你的眼裡寫着三個字:我喜歡你。”
“你弱智啊?”唐意反脣相譏:“我喜歡你,是四個字好不好?”
他不語,望着她微笑:看吧,還說不喜歡我~
她猛然意識到上當,驀地閉嘴,懊惱得要死。
奇怪,爲什麼遇到他之後,她所有的精明和機智就不翼而飛,竟連這麼低劣的陷阱都沒看出來?
他微笑,忽然扔了只枕頭過去:“你要是不放心,把枕頭放中間好了。”
唐意抱着枕頭,怔怔地看着他。
其實,他若真想動她,幾隻枕頭又能起什麼作用?
“當然,你如果實在喜歡跪着,我也不反對。”他輕笑,翻個身睡下。
“進去點,我沒法睡了~”
腰上,忽地被某隻曾被他暗地讚賞過的美麗玉足踢了一腳。
他轉過臉來看她,眼睛很黑很亮,象含了星光,一閃一閃地:“討論完了上下,現在又輪到裡外了?”
“SHIT!”唐意臉爆紅,逸出粗話。
無奈之下,只得爬到裡面靠牆睡下,把枕頭拍得闢啪響:“你要是敢越界,姑『奶』『奶』非剝了你的皮!”
“只要你不越界就行。”他嘿嘿笑。
一個跪着都能睡得東倒西歪的女人,躺下來會有多老實?
“你想都不要想~”唐意掩脣,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牀很寬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
唐意僵着身子,硬梆梆地躺了半天,聽着他平穩輕淺的呼吸,確定他真的是純睡覺,終於放鬆了警惕,慢慢地闔上了眼睛。
一直熟睡的澹臺鳳鳴卻緩緩地睜開眼睛,凝視着抱着枕頭趴睡,象個大號的嬰兒的唐意,脣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
“還說不越界~”他搖頭,翻個身沉沉睡去。
唐意醒來的時候,身邊衾枕已冷,澹臺鳳鳴上朝多時。
她不禁駭然自問:什麼時候,自己竟然可以睡得這麼死,連身邊人離去都不知情?
再一看,日頭三竿,早過了定省的時間。
她掀開被子,手忙腳『亂』地跳下牀:“閒雲,染月!”
“小主~”閒雲應聲而入,手裡端着一盆清水:“你醒了?”
“快快快,”唐意跳着腳,把衣服往身上套,嘴裡抱怨:“這麼晚了,你們怎麼也不叫我一聲?”
真是的,太后正愁捉不到她的短處呢,這下肯定罵到臭頭!
染月端了洗漱用品進來,抿脣一笑:“不必着急,皇上下了旨,小主受傷,半個月內可免去每日定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