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豐對着我直眨眼,我對他伸伸舌頭,乖乖的跟着謝安懷進了書房。
謝安懷自己坐下,沉默的看着眼前,我只好站着,等着他先開口說話。
謝安懷嘆口氣,拍拍身邊,“你過來。”
我只好過去,坐下,謝安懷也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我,我真是受不了他這麼看我!他的眼睛那麼黑,那麼溫柔,看的人心裡要着火!
只好把頭轉過去,心跳的自己都能聽見了。
以前只覺得好看的男生真好看,現在才發現,好看的男生不但好看,而且如果再有點魅力,那絕對是比九陰真經裡的迷魂大法還管用啊!
我、、、、、、我承認我有點動心、、、、、、
“你就那麼想走?”謝安懷低聲問道。
我覺得自己離他坐的太近了點!他說話的氣息讓我脖子癢癢!
“當初不是說好了嗎?我本來就不想籤死契的,而且謝家的規矩是五年一放人的,當初不就這麼說定的嗎?”我慌張的道。
囧!我慌什麼啊?
謝安懷笑笑,“沒錯,的確是這樣,那麼你出去以後要做什麼?你曾經是我身邊的貼身丫鬟,也知道天安閣的不少事,就算我肯放你走、、、、、、、“他停頓一下,”你認爲我身邊的這些人也願意?“
“我知道的不算多吧?”我悶悶的反擊。
謝安懷輕輕一笑,“你自己說呢?”
嗯、、、、、、、、、我已經避免知道的很多了,不過我確實、、、、天安閣不少人都吃過我做的點心和夜宵。
話不能多說,飯不能多做啊!這是我的血淚經驗!
“我知道的那些對你們沒有威脅。”我嚴肅的指出。
“我叫什麼?”謝安懷輕聲問道。
“謝安懷。”我答得很乾脆。
“我在江湖上的名字是什麼?”
“謝風息。”
媽的,被他套了。
江湖上誰都知道千手諦聽的一個徒兒叫謝風息,是天安閣的閣主,出身於北方世家,但是誰都不知道這個北方世家是那一家,瞞的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誰會往謝宰相家裡聯想?朝廷裡可也有不少姓謝的!
嗯,他的意思是我知道他的雙重身份,所以不能放我走?這是什麼狗屁理論?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出名的是公子你,我算什麼?一個小丫頭而已!”我嚴肅的指出這一點。
謝安懷笑笑,“江湖上誰都知道,我謝風息身邊的一個小丫頭可是大大的不凡,即會做菜,在我天安閣有一席之地,你忘了那年大雨,我天安閣送了五萬根法燭給少林?”
我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自己去問問流雲好了。”謝安懷不再看我了,輕鬆的半躺下來,拿過一本書。
怎麼覺得這小子越來越流氓?
我跳起來衝出門去,抓住我看到的第一個小童問道,“流雲堂主在那裡?”
可憐的孩子被我嚇到了,結結巴巴的的給我指出了地點,我一口氣跑到地方,先喘了一陣,再問他,“問你個事兒。”
“說吧。”流雲詫異的看着我,他似乎正在算什麼東西,毛筆還拿在手裡。
“我是不是很出名?”我輕聲問。
流雲完全的糊塗了,“什麼意思?”
“我問你我是不是很出名啊?就是、、、、、、、公子說什麼有一年送了五萬根法燭給少林什麼的,說我好像很出名?”我忐忑不安的問道。
“啊!”流雲笑道,“這件事情啊!當初送法燭的是我,哈哈,方丈大師問我這麼好的主意是誰想的,要知道,當時可有三千人要吃飯啊,我就說了,哈哈,是我們謝閣主身邊的一個小丫頭,我們大家都很喜歡的一個小妹妹的主意,哈哈,方丈很是佩服呢,這件事情好像傳開了呢,哈哈”
哈哈,哈哈你個頭!
“流雲堂主。”我拍拍我的臉,努力做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很喜歡吃那個玫瑰醋泡的菜團對吧?”我笑嘻嘻的道。
“是啊!”流雲兩眼放光,“我很喜歡吃!你知道我一次能吃一大盤呢!怎麼,你又要做啦?”
“本來上次我想把菜譜給你的,但是你很着急的走了,現在我又想起這事兒了,我決定暫時不給了。”
氣呼呼的離開,我重新回謝安懷的書房,他看我回來,合上書頁,微微一笑,“問明白了?”
“問明白了!”
“那麼你現在想怎麼辦?”
“公子想讓我怎麼辦?”我沒好氣的問道。
謝安懷低頭,慢慢的用手摩挲着書頁,“輕雨曾經說過,他是很喜歡你的,覺得你這個義妹認的很好,我是二兒子,家裡的話,我父親那邊,不是說不過去的、、、、、、、、、”
“貴妃是很喜歡您的。”我急忙道。
“姑母是姑母,我是我,這兩件事情不會有什麼麻煩。”謝安懷慢慢的道,“那天、、、那天我跟你說的、、、、、、你有沒有仔細考慮過?”
我滿腔生氣化作一片羞怯之火,那個燎原啊!!!!
以前跟好朋友老宋看動畫,這人吃着薯片對動畫裡的腹黑說出了一句經典的概括。
“啊!所謂腹黑,死都不會說他們喜歡誰!如果說了,那就證明他們真的是昏頭了,也證明那個被看上的倒黴啦!”
我覺得我現在就挺倒黴,本來就想趕緊說你是想讓我當小妾啊還是大老婆啊還是想發展感情,咱們趕快說個明白吵個痛快,這話說的一截半截的,還讓我猜?
“公子,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我、、、我從第一天起,想的就是怎麼讓自己快點過完五年,我從來沒往這些事情上想過,要是真的想,我想在解除了契約,您把我的身份從奴籍銷掉後再好好的想這件事兒,現在,我是您的丫鬟,您覺得我能能怎麼回答啊?”我冷靜了一下,說出了我的意思。
謝安懷臉色冷了一下,“那麼、、、、、你是、、、、、”
“哎哎哎!有沒有人啊?”一陣銅鈴叮噹響。
這聲音可從來沒聽過,我正奇怪,謝安懷卻突然站起身來,“師兄?”
啊啊啊?師兄?那個師兄?大叔不是還留在南方嗎?這個是誰?是誰?
謝安懷快速下榻走出門去,剛要舉步,他看了我一眼,似乎還是有什麼話想說似的,但只是說了句,“以後再說吧,還有快一年呢。”
是啊,還有一年呢,我楞了一下,也隨着他出去了。
一個看上去像是從土裡鑽出來的人站在院子裡,旁邊是兩個快要哭出來的傭人。
“公子,這位爺、、、、、、”
“這是我師兄,你們下去。”
那人回過頭來,我這纔看清他長的什麼樣兒。
真是、、、、、、和大叔一樣的有特點啊!
若說大叔是“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沒品位。”
那眼前這人就是,“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
他穿了一身道袍,卻不挽發,衣服七上八下的打着補丁,挎着一個大包裹,滿面風塵之色,但卻一點也沒有疲憊的神情,身材很瘦,個子也不高,只是一雙眼睛靈活之極,東看西看,看到我,他楞楞,指着我對謝安懷就是一陣大笑,謝安懷看看我,也是無奈的笑笑。
你們在說我什麼?—-—111
“天師兄,你是怎麼來的?”謝安懷問道。
那人嘆了口氣,吊兒郎當的道:“我是怎麼來的?想我雖然漂泊在外,對着我的幾個師兄弟妹們卻是十分牽掛的,老大老二不用我操心!就你我隔三差五的算上一卦,這不,突然發現從卦上看你需要人幫手,我就千里迢迢的趕來了!”
“別聽天堂主的。”東方堂主走過來,一臉無奈的道,“天堂主昨天就進城了,在西城那邊擺了攤子算命,調戲人家的閨女,逃到了花樓裡,然後因爲身上沒錢而通知了本堂,然後又有人報告了我、、、、、、、”
“我說你們怎麼就不瞭解我的手足之情是多麼的濃厚而深刻呢?我真的是算出來你們最近需要我才趕回來的!但是爲了讓時間算的正好,能夠在你們最需要的時候來到你們身邊,所以我才這樣的!”此人以一副相信我,不相信就是懷疑一切正義的慷慨激昂的表情信誓旦旦的道。
嗯、、、、、、、、、我知道他是誰了。
謝安懷的三師兄,江湖人稱“神算子”的天星通。
徒弟都這樣了,你說千手諦聽大人到底得是什麼樣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