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皮爾姆二話不說,當即答應了下來,“我去和他們聯繫,但他們是否會同意,我不敢保證。”
說起來,應該是皮爾姆和巴拉諾夫、阿列克謝三人之間有共同語言纔對,三人都是搞技術出身的,在前蘇聯和俄羅斯航空界的地位都不低,但總的來說還是一名科研工作者加技術型官員,看着那些政客們吃香的喝辣的,自己“清貴”的甚至連瓶伏特加都買不起,心裡難免有些不平:大家的行政級別都差不多,憑什麼你們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我們就必須蹲在辦公室裡眼巴巴的希望上面能夠給我們一點財政撥款?憑什麼我們就要過這種苦日子?
說來說去,其實還是因爲沒有足夠的資金支持,若是有了足夠的資金支持,身在這個亂世,自己也可以有一番“作爲”,否則又怎麼對得起這成立了六七十年才“倒閉”的蘇聯留下的這麼龐大的一筆遺產?
“沒關係,你只要能夠說服他們來就行,能否說服他們,是我的事情。”對於林鴻飛來說,這種問題從來都不是需要慎重考慮的問題,在這個所有俄羅斯人都失去了信仰、陷入了迷茫的時代,在沒有一個強力人物站出來之前,對於這個民族很難,但對付一兩個人?這個問題太簡單了,“不過一定要注意保密。”
皮爾姆頓時聞絃音知雅意,“阿列克謝正在搞的tu—204飛機有些發動機方面的問題需要和我溝通,據說巴拉諾夫他們也打算改進他們的雅克—42飛機,準備將那三臺d—36發動機換裝爲兩臺d—90a。”
“那就最好不過了,”林鴻飛沉吟了一下,“嗯,這樣。你給我發個邀請吧,就說我們公司也有意引進d—90a發動機。”
皮爾姆面有難色,“邀請當然沒有問題,但是怎麼避開克里姆林宮的人?”
林鴻飛也覺得有些頭疼,只要自己和皮爾姆接觸,必定會有克格勃和克里姆林宮的人在旁邊“陪同”,不管是正式場合的接觸還是酒會上的接觸,自己一定會處於克里姆林宮的嚴密監視之下,怎麼辦?
克里姆林宮當然不會同意索洛維耶夫設計局將d/ps—90a發動機的技術賣給中國人,索洛維耶夫設計局的上級公司:彼爾姆航空發動機科研生產聯合體也就還在夢想着用d—90a發動機和美國人交換一些利益呢。林鴻飛這次的莫斯科之行在還沒有出發之前就已經註定了結果:不可能成功。
當然,雖然不能成功,但若是林鴻飛願意來,老毛子依舊歡迎:來了就有被俄羅斯宰一刀的機會,不是麼?
“這樣。”林鴻飛想了想,“回頭你把你的衛星電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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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要去莫斯科?”接到林鴻飛的電話通知。卡其哈諾夫大吃一驚:在這個時候。林鴻飛去莫斯科做什麼?
他心裡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難道那些俄羅斯人是打算……
“是的,我要去趟莫斯科,”林鴻飛道,他的話印證了卡其哈諾夫的猜測,“索洛維耶夫設計局的總設計師皮爾姆先生請我去莫斯科談一下合作研發d—90a發動機的事情,嗯。圖波列夫設計局的阿里克謝.圖波列夫先生和雅科夫列夫設計局的巴拉諾夫先生也有些事情要和我談。”
怎麼會這樣?卡其哈諾夫呆住了:這個結果真是他在此之前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這不應該啊。
“林先生,您稍等一會兒……”不等林鴻飛回答,卡其哈諾夫就匆匆掛上了電話:他需要將這個消息立刻報告給克拉夫丘克總統先生。
克拉夫丘克會有什麼反應呢?林鴻飛聽着“嘟嘟……”作響的電話聽筒,有些好奇:按照今天的這個動靜看來。克拉夫丘克應該比較焦頭爛額了吧?
……
克拉夫丘克可不是焦頭爛額麼,身爲堂堂的烏克蘭總統,可是現在的克拉夫丘克不但焦頭爛額的,整個人的神情都憔悴了很多,頭髮也明顯的稀疏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因爲這段時間庫奇馬對自己的進攻導致的還是因爲這兩天大規模的羣衆遊行示威導致的,又或者兩方面的因素都有?對着克拉夫丘克,林鴻飛心裡很不敬的做出了各種猜測。
林鴻飛要去莫斯科和俄羅斯人談,對卡其哈諾夫而言是個晴天霹靂,可對於克拉夫丘克而言又何嘗不是一個晴天霹靂?這兩天他還寄希望於能夠與林鴻飛達成一些合作協議來穩定國內的局勢、穩定自己的統治地位呢,怎麼忽然之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林先生,你這次去莫斯科……是有什麼緊急的事?”總統府裡,心力交瘁、憔悴不堪的克拉夫丘克艱難的開口向林鴻飛問道,語氣中有着一絲絲的懇求的味道。
“是,”林鴻飛點點頭,並不諱言這一點,“這次我去莫斯科,準備和索洛維耶夫設計局、圖波列夫設計局和雅科夫列夫設計局談一談合作的事情……之前和他們接觸了很長時間,這次有你們烏克蘭向他們施加的壓力,應該出來一個結果了。”
“林先生,我很抱歉……”克拉夫丘克的臉色頓時一黯,林鴻飛這話的意思很清楚,他這根本就是用這方式來表示自己的不滿呢,但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候,克拉夫丘克是再也不敢讓林鴻飛這個被很多烏克蘭人視爲大救星的資本家走了,爲了保住自己的位子,他不惜姿態更低一點,“但是請相信,我對您的國家和您本人都是充滿了感情的……”
“我知道,我瞭解,”林鴻飛連連點頭,心中冷笑: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來玩這一招?只是林大老闆也懶得和這傢伙計較這些了,臉上同樣是一臉的誠懇,“但您坐在這個位子上,您有您的難處,有許多問題需要考慮。”
“是是是,就是這樣。”克拉夫丘克的臉上已經露出了一抹喜色:到底是年輕人,看來這個林鴻飛也好對付嘛,只要想辦法拖過了這段時間,我就……
但這抹喜色還沒有完全擴散開,林鴻飛的下一句話就讓他臉上的笑容僵在了那裡,“不過總統先生,您有您的難處,我能夠理解,不過不好意思,我不可能一直將事情拖着,我也有我的難處……總統先生,您說是不是?”
你有難處?好,我理解,但我也有難處,所以……請你也理解。
“……沒錯。”被林鴻飛的這番話給噎了個半死的克拉夫丘克,艱難的點點頭,“我也能理解,但是請林先生您看在……”
“既然總統先生能夠理解,那就再好不過了,”林鴻飛笑眯眯的打斷克拉夫丘克的話,“當然,就算我們最終的合作不成功,從私人的角度來講,我也希望能夠成爲總統先生的朋友。”
鬼才願意和你做朋友!老子要的就是你的錢!
聽着林鴻飛的這番話,克拉夫丘克幾乎氣急敗壞了,但這個心思剛剛上來,窗外傳來的清晰的要求他克拉夫丘克下臺的聲音,立刻就讓他立刻冷靜了下來。
面對庫奇馬這段時間對他的進攻以及這兩天越來越洶涌的示威遊行的人羣,克拉夫丘克心裡很明白,無論是自己的競爭對手還是民衆,對自己的不滿都已經積累到了極點,若是自己不能夠解決好這件事,自己下個月,不,甚至是這個月就可能與總統的寶座無緣!
朋友?這個稱呼讓林鴻飛想笑,等到自己從總統的位子上下來,林鴻飛還記得自己這個“朋友”是誰?
不行!必須要想進一切辦法保住自己的位子!
克拉夫丘克很清楚自己在烏克蘭總統的位子上的這幾年做了些什麼,他不敢保證自己從退下來之後會不被翻舊賬,也不敢保證自己可以平平安安的享受退休之後的生活,他還年輕,今年才60,作爲一名總統來說,這個年齡只能用“年富力強”來形容,不願意就這麼推下去。
咬了咬牙,克拉夫丘克決定和林鴻飛攤牌了,“林,你要什麼,直接說吧,只要我能夠滿足的,都會答應你。”
“總統先生,我要的是什麼,難道您會不知道?”林鴻飛笑了,“我要的東西一直都很坦白,只是您不願意給我……我再次聲明一次,我要的那些,都是我想要的,或者你給我,或者全都不給我,在這個問題上,我不會打折扣。”
克拉夫丘克沉默了,林鴻飛要的東西太多,他必須慎重的考慮。
“如果,如果我給了你你想要的,你能回報我什麼?”良久之後,克拉夫丘克終於艱難的開了口。
“總統先生,您想要什麼?”林鴻飛笑而不答,將皮球踢了回去。
克拉夫丘克很清楚,這個時候的自己不是謙虛的時候,開出自己的條件來是最妥當的,現在,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換的時刻,“我要的東西很簡單,你們必須保證我能夠連任總統成功;要保證每年向烏克蘭的投資不低於一個規模,這個規模我們稍後討論;並且每年都要給予烏克蘭不低於2億美元的經濟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