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天價寵妃
雲悠只是覺得好笑,這個凌言的脾氣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反正王府很大,下人很多,也不會伺候不了的他的幾頓飯。
只是,估計要苦了管家了,雲悠想着,就嘿嘿笑了起來。
不想那凌言卻道:“悠兒,你不要笑,今晚你要是吃不了十個菜外加一碗粥也是不行的。”
“啊!”這下子連雲悠也不淡定了,這怎麼可能,十個菜每個吃一口還行,都吃光了,得十頓吧……
於是,雲悠對凌言的印象,馬上由難以琢磨變成了難以伺候。
只是,這個男人的記憶力還是相當好的,尤其是別人答應自己的事情,不會忘記。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雲悠的門口就多了一個“鬧鐘”。
凌言抱了一張古琴,在門口,用力的一撥,然後,停下,過了一會,在用力一撥,再停下。如此反覆。
本來雲悠還在夢中,真的不想起牀,渾身的疲憊再加上習慣的晚起,都讓雲悠懶得睜開眼睛。
但是,凌言卻是個不屈不撓的人。
一直在門口撥弄着他自己的“鬧鐘”。
弄的雲悠實在無法忍受,只好坐起身來。
彩藍早就站在帳子前面不知所措了。
外面那一個不敢惹,裡面這個懶得起。
現在看到雲悠起身真是高興的沒法形容。
馬上去端了洗漱用水,幫助雲悠洗漱起來,然後給雲悠換了衣衫。
雲悠低聲道:“換身能出去的衣裳,也簡單打扮一下。”
彩藍會意,給雲悠找了一間繡滿了花樣的碧綠衣裙。
剛剛扶着雲悠坐在梳妝檯前,門就被凌言推開了。
只見他一身白色衣衫,但是頭頂卻罩的是絲帕。
看了看正要梳妝的雲悠道:“挽了髮髻便好,不要戴首飾。”
雲悠和彩藍聽了都有些詫異。
男子睜着好看的桃花眼道:“微服出去,不要太張揚了。”
彩藍聽了,點點頭。
繼續梳髮,很快便梳了民間未婚女子的髮髻。
凌言看了,滿意的讚道:“不需脂粉也是傾城色。悠兒,你越發的漂亮了。”
雲悠被他逗笑了。
他卻突然間在袖子裡拿出一朵芍藥花。插在了雲悠髮髻上,道:“嘆只嘆,傾城貌,人比花嬌。”
雲悠看着他居然不但吟了,還吟的無比認真,只想問一句,王爺,你眼睛還好吧?我現在臉上還有皰疹,怎麼就人比花嬌了?
但是凌言認真的誇着,雲悠自然不能掃興,只好由着他去。
很快,雲悠便打扮完畢,凌言又看着雲悠的衣服搖頭。
無奈,雲悠只得又讓彩藍給自己換了件普通的粗布衣衫。
凌言才滿意了,笑着推了雲悠出去用膳。
這次,管家學乖了,沒用吩咐,就比往常多了十個菜上來,還各個精緻。
凌言見了,笑着點頭道:“管家,今早的菜色不錯,本王還算滿意。”
管家聽了高興的施禮。
只是,這頓飯用的匆匆,雲悠又用了藥,才被凌言推着出門。
彩藍本來要跟隨的,也被凌言拒絕了。
如同和凌空出門一樣。
二人坐了轎子,只是,是二人分開做的。
雲悠很想問凌言是去哪裡,但是見凌言根本沒有說的打算,也就算了。
不知道凌言究竟要帶雲悠去哪裡,二人坐了轎子,帶了一對隨從,走了很久,不曾停歇。
隱隱的雲悠覺得出了城。
挑簾看時,只見外面阡陌縱橫,果然是一片田野了。
心裡奇怪,他到底要帶自己去哪裡?
轎子又行了一程,估計已經走了快兩個時辰。
只聽到前方風中飄來鐘聲。
雲悠一愣,難道他也要去護國寺?
再走了沒一會,鐘聲清晰了。
轎子停了下來。
轎簾被人掀開,凌言伸出一隻手扶了雲悠出來道:“到了,我們進去上香。”
雲悠聽了,忙擡頭觀看。
一看之下,驚愣非常。
原來,眼前的不是護國寺,而且跟護國寺完全沒有任何相像之處。
凌言吩咐了侍衛守在這裡。
自己則是把雲悠扶上輪椅朝裡面推去。
原來面前的的確是座廟宇。
只是,小的可憐,看上去,只有三間瓦房。
紅漆成的小對開門也已經斑駁掉漆。
院牆也是不高的土牆。
這個寺廟建在一個不高的山坡上,看上去很是荒涼孤單。
雲悠心裡詫異,以凌言那麼挑剔的人怎麼會選了這麼一個寺廟來進香?
只是雲悠剛要開口詢問,只感到氣氛不對。
擡頭看時,原來,只見凌言一改在王府時嬉皮笑臉的樣子,滿臉的嚴肅。眼中還有了些微的淚花。
雲悠一怔,他怎麼了?怎麼突然間就像變成了一個完全不像他的人?
廟門是緊閉着的,叩門等候的時候,雲悠看到廟門上的匾額上寫着“善緣寺”。
不一會便有人來開門,開門是一個小和尚,看起來十多歲的樣子,滿臉的怕生。
凌言看着小和尚道:“住持在吧?”
小和尚忙點頭道:“在的,在的,我師父說在等一位貴客。”
凌言聽了,淺笑了一下,道:“言無德無行,算不得什麼貴客。”
那小和尚聽了,立即反應過來道:“原來,師父等的就是公子你啊。”說着高興的大敞了門扇,幫着把雲悠的輪椅擡了進去。
進了院子,雲悠左右掃了一眼,見整個院子簡單幹淨,出了一口井,什麼都沒有。
擡頭看時,見三件的房子,中間的高大寬敞,上面寫了大雄寶殿,四個字,兩旁各有一間小房子。
只是,小和尚此時,高聲喊道:“住持,貴客來了,快點迎接吧。”
話音剛落,從正屋裡面走出了一個鬍鬚全白的老和尚。不知道他有多大的年紀,但是已經滿臉的皺褶了。
凌言見了老和尚,稱心合十道:“老方丈,言又來打擾了。”
那老和尚單手回禮道:“老衲已經恭候多時了,貴人快請進吧。”
凌言也不推脫,直接推了雲悠進了大殿。
老和尚站在一旁,敲起金鈴,小和尚點燃了香分別給了凌言和雲悠每人三支。
雲悠行動不便,便坐着上香,凌言則是虔誠鞠躬。
然後拿了雲悠的香,一起插了,纔回來在蒲團上虔誠的叩拜。
這一刻,看不到他的浪蕩樣子,看不到他的刁鑽古怪。
能看到的是一個如玉一樣虔誠的公子一心磕頭。
雲悠一震,這個凌言到底有多少個面,究竟哪個他纔是他的本來面目。
只是,凌言很快拜完了,然後起身,只是,他並沒有離開,而是,轉身朝一旁的一個鋪了黃緞子的小桌看去。
雲悠也跟着看過去,只見那個桌子上,供的不是佛像,而是一個空空的牌位。
雲悠愣了一下,再看向凌空。卻驚見他滿臉的淚痕。
隨即,老和尚親自點了香,給了凌言,凌言虔誠敬禮,然後插了香再磕頭。
這次,雲悠驚訝的發現,凌言哭了。
不知怎麼,悠兒的心也涌起一陣酸澀。
那會是誰?怎麼會讓他如此傷感。
只是,不管是誰,既然凌言如此重視,自己也不該這麼視而不見。
想到此,雲悠用眼神向小和尚求了三炷香。
然後雲悠也行了禮,讓小和尚幫着插了香。
凌言本來正在哭泣,見雲悠也上了香,淚眼模糊的回頭看了一眼,投來溫柔又感動的一瞥。
雲悠被此情此景感傷的也有些視線模糊。
只是,那住持此時卻扶起了凌言道:“公子,不必難過,相信,老夫人在天之靈會保佑公子幸福平安的。”
雲悠腦中似乎轟的一聲響,原來那個空的牌位是文王的娘,井太妃的牌位。
只聽凌言唏噓道:“言過的怎樣不重要,只希望我的娘能在那邊都好。我把她送在這裡也是爲的這個。”
那主持道:“公子放心,這裡日日佛光普照,老夫人會得到安寧的。”
凌言不再言,擦了擦眼淚,然後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小包道:“這是在下的心意,給廟上添些香油錢。”
那方丈見了,嘆息了一聲,沒有接小包,只是把那小包打開,然後從裡面拿了兩錠元寶。
低聲道:“這些就足夠了,公子何必破費。”
凌言激動道:“方丈不要嫌棄,這是言的一片心意。方丈請全部收下,也免了你們經常化緣之苦。”
那老方丈嘆息道:“我等出家人,公子不必擔心,多餘的收回去吧。”
凌言聽了,無法,只好把剩下的,收了起來。
雲悠心裡感慨,這個老和尚倒是比護國寺那個淨空強上太多倍了。
這時,那老和尚突然看了雲悠道:“你自哪裡來?”
雲悠一愣,他什麼意思?看出自己是穿越來的?
正不知如何回答間,凌言搶道:“他是我的一個朋友。住持,有什麼問題嗎?”
那住持聽了,眼中閃過一次凌厲,但隨即緩和道:“也許什麼都是命中註定吧。善哉善哉。”說着,雙手合十。
凌言見了,笑着對雲悠道:“言和悠兒相識多年,定會一直做好朋友的。”
哪知那老和尚卻嘆息了一聲道:“公子記住老衲一句話,萬事都有定數,不該求的不要強求,才能平安到老。”
凌言忙正色的拜謝老和尚。
那老和尚也是有些脾氣的,說完話,也不再挽留二人,便讓凌言推了雲悠出了廟門。
廟門在二人身後關閉,院子裡又響起了誦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