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張曾經熟悉的臉,看着那個曾經在我懷中無限風情的可人兒,這一切似乎在慢慢離我遠去,剩下的只有面前這個眼神中充滿迷惘和無助、神情不可侵犯的女子。剛纔我的衝動一定是讓她產生了警覺,若是我再撲上去擁抱她,我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大喊抓流民。
爲什麼會這樣?難道逃生艙着陸的時候發生撞擊才令她失憶?
不能,據她自己說醒來的時候是在運輸艦上,那麼一定是蟲洞,蟲洞的神秘力量既然能抽取我的超能力,難道還不能讓她們失憶嗎?
我操他個蟲洞二大爺,這下可慘了,如果八人個個對我見面不相識,那我如何才能說服她們跟我回地球,程素素別看外表很強勢,其實對我的依賴最重,而現在她竟然都對我產生敵意,這、這可如何是好?
程素素見我不言語而臉上神色變幻,不由得又加強了警惕,“你別亂來,我帶了兩名保鏢,他們就在外面喝茶,我一喊就會衝進來。”
我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心像刀割一樣的痛,現在兩人形同陌路甚至由於我一時的衝動而讓程素素對我充滿敵意,這尋美之路可就麻煩大了,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
程素素見我不像要耍流氓的架勢便也坦然了,她坐到我的對面道:“你若知道我的過去就請說吧,你若不想說我就要走了。”
現在唯一之計就是把實情向程素素相告,也許她受啓發會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想到這裡我便定了定心情從躍進大廈鬧鬼開始講起,中間兩人發生的香豔內容當然不敢如實地說,不然只怕會招來程素素更大的反感,目前來看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對我無限依賴的素素了,而是又一個當年一臉冷酷外表寒冷的程總。
事情一直講到了八女搭乘的運輸艦受隕石影響偏離航道,最終陷入蟲洞失去消息。程素素一臉的迷惑,“你說的這些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了,我真的是來自一個叫地球的地方嗎?”
哎,可憐的人啊,竟然連自己的星球都忘記了,我道:“我費盡千辛萬苦從地球來到這裡,難不成就是爲了騙你?好了,就算我不是你的老公,這事我也不再提起,你跟我回地球一看便知道我所言非虛。”
程素素似乎在考慮我的話,許久她才徐徐說道:“我也很想弄清自己到底是誰,你如果要回地球的話我願意隨你同行,只是你必須拿出足夠的證據向我證明你可以回那個叫地球的地方,不然我如何相信你,這段時間我觀察過這裡的科技水平,人類連匹馬都騎不上,別說什麼飛上天去穿越蟲洞了。”
我道:“我的飛船在這顆星球外層軌道上受到隕石撞擊,主驅動軸震斷了,不過我正在想辦法修復,到時候就可以向你證明我返回地球的能力。其實我們說同一種語言難道這點還不足以向你證明我的話嗎?你好好想一想,不記得我趙錢是誰可總記得你在地球上的爸爸、媽媽吧,還有華青青,她可是救過你媽媽的性命,你們一直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難道這些你都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嗎?”
“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我的頭好疼!”程素素痛苦地揉着自己的額頭,“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有些知識在我腦中記得很清楚,可有些事情我卻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我好難受,誰來救救我
看到程素素痛苦的樣子我再也坐不住了,伸手就去抱她,“素素你別怕,有我保護你會沒事兒的!”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我頓時呆立當場,程素素的潑辣我早就見識過,在她沒有真正對一個男人臣服之前絕對是高貴不可侵犯的,我這一伸手剛搭上她的肩頭就被她當做耍流氓。
砰!門被撞開了,春天領着兩個大漢怒氣衝衝殺進來,那兩人二話不說提起我就像抓小雞一般扔到了茶館門口,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都發怒了,轟!一聲驚雷,平白無故竟然下起了大雨,看來雙子星真是與地球無二般,打雷下雨都這麼應景。
賴斯基本來坐在一邊等我,他沒有那種鐵幣當然不敢要茶喝,見我被人摔到店門口立刻發了火,山裡的獵人都是有脾氣的,雖然他比自己那個弟弟要文靜了許多,但說起來我是他和瓦哈妮的救命恩人,若不是我手持軍刀砍斷瓦族長的神刀,只怕二人這刻滿屁股都是釘子眼。
賴斯基出手就放倒了一個大漢,不過另一個大漢也趁其不備一掌把他砍倒在地,滂沱大雨搞的兩人身上全是泥水,賴斯基顧不得再去與人打鬥,他上前扶我道:“趙錢兄弟,你怎麼樣?發生什麼事兒了?”
我腦袋裡亂哄哄的,這時候春天撐着一個四方的應該是傘的東西陪着程素素從茶館走了出來,兩個大漢還想上前對我們動手,春天卻一擺手道:“住手,小姐說了放他們走,我們回府去。”
我顧不得抹一把臉上的雨水,衝着程素素大喊道:“素素!你不要回去了,留下來我會保護你!”
春天不知道我說了些什麼,她湊到程素素的耳邊問了幾句,程素素來了這段時間對這裡的語言也有所掌握,她應該是把我的話翻譯了一遍,春天小俏臉一靦喝道:“呸!你想保護我們家小姐,先看看你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吧!連個家丁都打不過,真不知羞!”
賴斯基大怒,“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趙錢兄弟是我們的鳥神大人,他有一把神刀削鐵如泥,還可以割開活人的肚子取出孩子,他若不是飛船受損還可以在天上飛!你們這兩個蠻漢算個狗屁!
兩個家丁聽到這裡可不幹了,騰地衝上來一人對付一個,可憐惜我和賴斯基怎是他們這些訓練有素的打手的對手,三下五除二便被人摔倒在雨水裡,鉢大的拳頭臂頭蓋臉砸下來,開始賴斯基還能反抗,而我的力氣太過於虛弱,再加上爲二蛋子媳婦拍X光損耗甚巨,兩拳下來眼前就只有一片金星了。
“別打了!”程素素喊道,可在雷雨聲中她的聲音太微弱了,春天又拉着她躲到了一邊,兩個家丁根本聽不到她的呼喊。
兩個家丁邊打邊罵罵咧咧:“讓你欺負我們家小姐,不給你們點厲害看看以後還不反了。”
暴雨中突然伸出一隻大手,咔抓住一名家丁一把舉起狠狠摔了出去!
砰!一根有女人大腿粗的木棒子戳到地上,剩下的一名家丁被眼前的鐵塔漢子嚇得一屁股摔倒在地上,“你,你,你想幹什麼?
我們可是縣府的人。”
棒子一揮蹲坐到地上的家丁被撥拉出幾丈遠,大力丸吼道:滾一邊去,我管你是什麼人,欺負趙錢兄弟和我哥就不行!”
兩個家丁何時受過這種氣,兩人爬起來想要反撲,只見大力丸屹立雨中木棒一揮,大木棒夾着風雨聲甚是嚇人,這要讓他一棒子打上,還不腦漿崩裂啊,兩個家丁立時氣軟了,縮到一邊不敢再靠前。
玲瓏衝進雨水中扶我道:“趙錢,你們這是怎麼了?”
我沒理會玲瓏的詢問,程素素正在轉身離去,我一把推開擋在眼前的玲瓏,玲瓏一個跟蹌摔倒在雨水裡,委屈的淚花隨着雨水一起流了下來。
看着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喉嚨裡像堵着一個饅頭讓人喘不過氣來,突然間程素素回眸一望,我只道她回憶起些什麼,心頭突突跳的厲害,誰知道她卻掏出幾枚鐵幣回身送了過來。
“對不起,我的保鏢太魯莽了,你們自己去看醫生吧。”說罷她回身而去,竟然再也沒有半分留戀。
嘩啦嘩啦,幾枚四四方方的鐵幣掉落在地上,大力丸伸手要去撿,“這東西可以換許多鹽茶,有用着呢。”
賴斯基一把打掉自己弟弟的手,“走!別髒了我們的手……”
玲瓏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氣呼呼地跑開了,看着大雨中程素素的背影我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抽走了,腦子裡稀裡糊塗怎樣回了胡山羊家裡都不知道。
雨淋淋漓漓直到傍晚方纔停歇,而我直到此刻方纔還過魂來,賴斯基和瓦哈妮守在我身邊寸步不離,剛來這裡就能碰上這麼好的人真是令我十分感動。
“賴大哥,瓦哈妮謝謝你們,我沒事兒了。”
賴斯基長呼了一口氣道:“你可算還魂了,嚇死我們了,到底發生什麼事,難道那位縣太爺的乾女兒不是你老婆程素素嗎?”
我痛苦地搓了把臉道:“別提了,她確確實實是我的未婚妻程素素,可現在的程素素卻不是以前的程素素了。”
瓦哈妮搶着道:“嘻嘻原來你們還沒有結婚呀,不是跟我和小賴一樣嗎?”
賴斯基則不解地問道:“既然她確確實實是你的未婚妻,怎麼又說現在的她不是以前的她了呢。”
我道:“素素失憶了,她把以前的事情全忘記了,現在根本不記得我是誰,也不知道她自己是誰,如今她已經恢復成當年那個對誰都不信任的女孩子,而這段時間縣太爺一定對她禮遇有加,所以她寧可相信縣府比我會更安全更可靠,也不願回到我的身邊來。”
賴斯基道:“怎麼會這樣?那還有沒有救?”
“有,”我道,若是沒有我就不會清醒過來了,“我要想盡一切辦法幫她恢復記憶,不過就算她的記憶力永遠無法恢復我也有辦法,我要重新把她追回來,就像當年追她那樣。”實際上我自己清楚,如今的我不可能像當年那樣再去追程素素,因爲現在的我成了一個普通人,甚至普通的比普通人還要普通,但不管怎麼變我愛程素素的心卻是沒有變,就憑這點我也有理由相信她會重回我的懷抱。
瓦哈妮和賴斯基給我打氣道:“趙錢兄弟,相信你會成功的。
不過你說過還有另外七人,她們、她們和你又是什麼關係,難道她們也會失憶嗎?如果你先找到她們,由她們向那位素素小姐證明你們的關係,也許程素素會相信呢。”
我道:“如果估計不錯她們七個應該也來到了這個星球,至於她們有沒有失憶現在我也拿不準,不過凶多吉少的可能性最大,尋找她們是肯定的,但這裡信息閉塞一時間上哪裡去尋找她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至於我們幾人的關係麼?呵呵,朋友,朋友而已。”
不是我不相信眼前這兩位,而是我怕了,蟲洞內的神秘力量肯定不會隻影響到程素素的記憶力,那七人多半也是這麼個情況了,我若說還有六個是我的未婚妻到時候人家根本不承認,還不如現在只說是朋友的好,反正我打定主意要把她們重追回來,早晚她們還要是我的老婆。
賴斯基問道:“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我道:“想辦法混進縣府接近程素素,不然我站在大街上,家待在縣府後花園,我扯着嗓子喊兩聲就能把她吸引住嗎?”
瓦哈妮道:“說的也是,現在你們成了素不相識的人何來感情可言,只有面對面的交流才能讓她重新認可你,就像我和小賴一樣,我們是日久生情。”
晚飯時間到了,胡山羊的老婆開始往桌上端菜,瓦哈妮趕緊去幫忙,我們的討論便打住了,大力丸幫胡山羊堵了一下午房頂的漏洞,這裡人建築手藝一般,偏偏把個房子弄成平頂,雨水流通不暢更容易使房子滲水。
“胡叔,玲瓏怎麼不出來吃飯,”我問道。
胡山羊道:“誰知道小丫頭怎麼了,回來後跑到房裡又哭又鬧寶兒他娘去勸她也不聽,讓她出來吃飯也不理。”
賴斯基等人早知道玲瓏在耍小脾氣,不過他們去問也沒月出個緣由來,我略加回想有些明白,玲瓏一定是生我的氣,我把人家一把掛到雨水裡,還不理她的關心問候,換做我也生氣啊。
我放下粥碗道:“我去看看,大家先吃。”
敲了敲門卻無人應聲,我只有推開門走進房間,玲瓏和瓦哈妮睡在一起,我和大力丸兄弟睡在一起,胡山羊家裡房間並不多,這樣子他們全家也要擠在一鋪牀上,不過我們商量好了走的時候房錢一定要給人家補償一下。
玲瓏氣呼呼坐在牀沿,見我進來把頭一擰根本不看我一眼。我開門見山地鞠躬行禮,“玲瓏,今天的事真是對不起,我一時失態對你太粗魯了,我向你道歉。”
玲瓏十分驚訝地轉回頭,“你、你是向我道歉嗎?我們這裡男人絕少向女人道歉!”
我道:“我做錯了事自然應該道歉,這與男人女人沒有什麼關係,別生氣了好不好?去吃飯吧,大家在等你呢。”
玲瓏把頭又一轉道:“不吃了,你有什麼錯呢,你是鳥神大人,你想怎麼樣就怎樣,我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孩子而已,你根本不會把我看在眼裡放在心上,你願打就打願罵就罵,反正我沒有那個什麼程大小姐漂亮,她又成熟又性感,我算什麼呢。”
我聽的頭有點大,這個小丫頭想說什麼?“玲瓏,我當時迷失了心智,你關心我我卻把你推倒了,真的對不起,要不我自己到門口雨水窪裡打個滾算補償你好不好?”
玲瓏快語道:“好啊,你去打個滾吧,那樣我保證就原諒你了。”
啊,這個小姑娘還當真了啊,早知道換個法子,可話已出口我不好反悔,只能一咬牙回身推開門,啪,一隻小手把門推上攔在我面前。
“討厭的傢伙,倒是會想辦法,衣服髒了還要我和瓦哈妮姐姐洗,不算,重換個法子懲罰你自己。”
我厚着臉皮道:“我實在想不出來,要不你出個主意,這樣你看着還能高興。”
玲瓏哼了一聲:“你真的在乎我開不開心?”
我道:“是啊,你不開心我也很難過。”
玲瓏臉一紅,回身又坐回牀沿道:“算了,我知道你被那個姐姐給甩了心裡很不好受,這次就不和你計較了,人家剛用獸皮換的一身新衣服就讓你推倒在雨水裡,你可真夠狠心,早知道我就和大力丸裝作沒有看到你們,真是好心沒好報。”
這次輪到我臉紅了,“對不起了玲瓏,等我有了錢一定幫你重新買一套,那現在出去吃飯好不好?”
玲瓏起身道:“好啊,我也餓了呢。”說罷她竟然先我一人跑了出去。
吃過晚飯胡山羊帶着老婆孩子回房休息了,他忙碌一天晚上不熬夜,而我們五人則聚在小飯廳裡商量下一步怎麼辦。
瓦哈妮道:“我和小賴不打算回村了,我偷偷從爹爹的錢袋中拿了許多鐵幣,足夠維持到我爹同意我們的婚事。”
瓦族長往縣城販皮毛有時候要不了太多的鹽茶鐵具便折成錢先帶回家,當然村民們不要那玩藝,他們只認貨物,沒想到這次便宜了自己女兒,賴斯基雖然是窮光蛋一個,可他卻不願被老婆養着,便道:“我明天就去找工作,總之不會讓妮子受苦。”
瓦哈妮一笑並不反駁,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子,知道男人臉面最大。
大力丸道:“哥,反正爹知道我在陪趙錢兄弟辦事兒,我也先不回家,城裡太好玩了,我等趙錢兄弟辦完事再一起回村。”
我還真不希望大力丸早早走,有他在安全上也好有個保障,看他今天對付那兩個家丁的力氣十分驚人,想想他都能搬起我乘坐的飛船,那是何等神力,如今我的超能力沒有了,只能想其他的辦法彌補一下,而眼前的大力丸就是最佳人選。
不待我出聲賴斯基道:“行,反正爹也沒有規定我們何時回家,等你什麼時候走記得幫我給爹捎個信,就說我不孝,先在外面混兩年再回去。”
玲瓏道:“你們都不走了我怎麼辦啊,爹媽會在家裡擔心呢。”
瓦哈妮道:“不會啦,又不是讓你成輩子在這裡住,你爹着急自然會來縣城找你,放心好了,萬事有我擔着。”
玲瓏小聲嘟嚷道:“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擔着我呢。”
我道:“看來一時半會兒我們要在縣城安家了,總住在胡叔家裡不是個事兒,不如我們租處房子,清靜一些就算瓦族長來找也未必能發現。”
賴斯基猶豫地道:“可租房子就需要錢,我們目前哪來……”
瓦哈妮白了賴斯基一眼,“我贊同趙錢的提議,錢我們目前不缺,明天就拜託胡叔幫我們找一處。”我可不像賴斯基那樣好要臉面,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將來有了錢再還給瓦哈妮不就得了。”
這些事情商定下來話題馬上轉到了如何混進縣府中,我想到學唐伯虎賣身爲秋香,但卻不知道人家縣府缺不缺家丁,再說攀不上關係人家未必肯相信我,誰家會買個不知底的男子回府中呢,萬一引狼入室豈不是遭殃。
軟的行不通若是硬闖肯定也不成,看看我和賴斯基身上的傷便可知,只怕硬闖進去還沒有見到程素素便被人家打死了;守在縣府後門口只怕也不成,萬一程素素一個月出來一趟豈不是慘了,如果能與她培養感情。
討論到半夜也沒有個結果,大家只有做罷,明天我去縣府門口轉一圈,或許會有想不到的收穫呢。
這天晚上惡夢連連,一會兒是八女見了我如同仇人,對我又咬又打,一會兒是家裡諸女望眼欲穿,天天以淚洗面,好不容易纔捱到天亮,洗臉的時候一看水中的那個自己,真是慘哪,傷痕累累眼圈烏黑,難道這是老天對我的考驗嗎,不管怎麼樣我絕不可以放棄,就算想放棄都沒有機會,找不回八女我就死賴在雙子星了。
早飯的時候與胡山羊說起欲在此租處房子落腳,胡山羊一口答應今天幫着東鄰西舍問一下,看樣子他家裡也不富裕,招待我們五口人每天吃住也有壓力,而且昨天漏雨讓他損失了一些貨物,這往後的日子也許會更艱難,這個世界的讀書人不甚多,像他這種店,一天能賣一個鐵幣就算好生意了。因爲這裡流通的鐵幣都是由金國而來,數量少價值高一個鐵幣可以和一頭野豬的價格相等。
說起漏雨我不解地對胡山羊道:“胡叔,爲何你們的房子都修成平頂呢,這樣不是更增加漏雨的可能性嗎?”
胡山羊道:“不修成平頂修成什麼頂呢?自古就是這般模樣難道有什麼不對嗎?誰讓我們用不起好料請不起名師,不然就不會漏雨了。”
我差點沒一頭鑽桌子底下,這是什麼道理,難道說他們不明白水往低處流的原理?我一直還以爲修成平頂自有他們的道理,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回答,看了看旁邊的賴斯基和瓦和妮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像房子若不蓋成平頂反而不對了。
我仔細考慮一番又悄悄問賴斯基:“這裡四季變化明顯嗎?是不是有大風的季節,我曾經見過這個星球的全貌,百分之八十以上是海洋,想起來風暴應該很頻繁。”
賴斯基一臉疑問道:“四季是什麼?呵呵,趙錢兄弟經常有新名詞呀。”
我好不容易把氣象問題解釋明白了,玲瓏卻搶着回答道:“我們這裡一年有三百三十一天,分十一個月,每個月三十天,另有一天是我們大節日不計在十一個月中,雙城國沒有明顯的四季變化,但多雨多風,不過比起金國、萬馬國而言我們這裡只能算毛毛雨。”
我點了點頭,雙城國在內陸,受洋流的影響自然會輕一些,計玲瓏所說的那個大節日就是類似地球的元旦、春節一類。
我道:“看來古人把房子修成平頂也是爲了抵抗可能有的暴風,不過平頂未必就是最好的防風結構,而且這裡樹木繁多不缺材料,我覺得若是做一下加固改成起脊的三角形房頂或許會更適應這裡的多雨多風氣候,不然每次總是漏雨那要損失多少東西。”
胡山羊對我的提議很感興趣,他追問道:“不知道世侄說的這種房頂什麼樣子,真的可以做到不漏水嗎?關鍵是造價不能太高。”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大龍國農村房屋屋頂的構造道:“用大梁做支柱,再用椽子加固,上面綁上厚厚的遮雨草料應該能行,只要扎綁的結實一些就算來臺風也能抵擋一陣子,當然房子的地基必須牢固,不然房頂再堅固根基不穩也沒用。”
胡山羊一拍桌子,把身邊的老婆孩子嚇了一大跳,他道:“好主意啊!這事如果能成咱們可發啦。”
衆人一臉疑惑,胡山羊道:“咱們飛魚縣一年有半年多都是下雨刮風,很多店家和居民深受漏雨之害,如果賢侄這一辦法可行,我們可以爲他們有償改造房頂啊,這筆收入也夠咱們花半輩子了。”
我對胡山羊比了比大拇指道:“胡叔,高,實在是高,您老真是買賣人,一句話都能讓你想到錢上面去。”
瓦哈妮是山裡的她娘,沒有見過大世面也不懂太多的規矩,她不像胡山羊的妻子那般小小心心,吃飯都只敢坐在一角,聲也不敢吱一個,飯吃到半飽就趕緊帶着孩子躲進內間,她道:“這可是個好主意,如此這般小賴也不必外出找工作,我們自己做老闆即可。”
我可不想因爲自己的一個提議生出意外來,畢竟我對他們的世界瞭解太少了,萬一風暴太大把房頂掀了到時候全城居民都怨我就麻煩了。
“各位,這不失是一個好生計,不過這事兒雖然在我老家是再正常不過,但我對你們這裡的氣候瞭解甚少,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先找個樣板房給它改造一下,等幾場暴風雨過後它如果能承受住我們就此做宣傳,鼓勵大家都找我們改造屋頂,如果不成功便算了,損失頂多是損失幾間房而已。”
衆人好不容易聽明白了我話中的一些新名詞,個個點頭稱是,大家一興奮竟然把早飯吃到半晌午,不過這麼一番談下來胡山羊與衆人的關係也拉得更近,聽過我的來歷後他語重心長地道:“趙賢侄啊,大叔有句話奉勸你,以後你來自遙遠天邊的事休在別人面前提起,這事兒就限在咱們幾人中轉悠,一旦讓官府知道了你的底細只怕會把你當金國、萬馬國的奸細給砍了頭呢。”
我小心翼翼地問胡山羊:“胡叔,怎麼最近三國的關係很緊張嗎?
胡山羊道:“是啊,萬馬國今年三次來飛魚縣城掠奪,縣府嚴抓兩國的奸細,已經有好幾個不明身份的人被捉去砍了頭,所以你要小心了,什麼遙遠天邊,什麼飛船呀的東西休要再提及,我們這些人倒也罷了,別人可不知會怎麼看你啊。”
胡山羊的爲人通過這兩天的接觸也得到衆人認可,他沒有必要嚇唬我,現在我沒有超能力關於自己的身份確實不能太張揚,以後就把自己當一名普通雙城國國民好了。
賴斯基幾人隨胡山羊去找房我則獨自去縣衙門前看看有沒有機會混進去,溜達到縣衙門前卻見一堆人圍着一張告示不知道議論什麼,湊上前看了看卻是一字不識。
一個紅臉大漢帶着兩名穿制服的隨從立在告示旁,估計他們應該就是縣衙的兵,沒有刀拿的都是棍棒,刀是奢侈品,一般人用不起。我旁邊站着個毛臉雷公,他甕聲甕氣地問身邊一個白面書生道:“老六,上面寫什麼給大哥念念。”
名叫老六的白面書生道:“官府在招勞力,凡去幫忙者皆管兩頓飯。”
毛臉雷公道:“要是殺人掘墳也給兩頓飯是不是虧了點。”
書生老六道:“要去縣郊擡東西,力氣小的人家還不要。”
紅臉大漢似乎很急燥,大概是縣衙急等着用人呢,見告示前已經站上十幾人,他把手一揮道:“全部帶走。”
兩名衙役一揮手中的棍子道:“鄉親們,大家一起去啊,中午白吃飯,只要東西擡回縣衙縣太爺晚上還賞飯給大家吃!”
衆人一聽只是擡東西還有兩頓飯吃立刻蜂擁而上,我被夾在中間硬是跟着走了十幾米,待退出身想要回頭卻被後面的衙役一棍又給嚇了回來,操,去看看也好,大不了一會兒我只喊號子不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