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苦的用手捂着臉,我告訴自己,我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渴望愛情的女人而已。就算我跟鍾逸楠有着再大的仇,我也只是個女人而已,我也抵擋不了感情的攻勢。
我曾以爲他是救贖,卻發現他只是覆滅。所有我向往過的白首偕老的願望,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念想。
我曾以爲我們兩個經歷得夠多了,共生共死足夠深刻了,我曾以爲他真的愛我,但當失去的這一刻,才知道往昔的一切不過黃粱一夢。
我捂住眼睛,試圖抹滅這一段不堪的回憶,眼淚,卻從我的指縫間溢了出來。
“現在死心了吧!”江雪琳很樂於見到我的淚流滿面,她冷笑了一把,收起手機,最後踹了我一腳,唾道。“林溪,你就安心的待着,等着做王家的新娘吧!”
她走了,帶走我全部的希望。我苦澀的,腦子裡迴旋的是一首歌,張信哲的《柔軟》。
晚上漸漸變得很冷
這才發現夏天走得一點都不剩
月光變得薄薄的
你的雙手交迭只能擁抱你自己了
我們慢慢變得很冰
冰到整個星空沒有一點聲音
回憶變得很乾淨
就像詩人說的沙灘
留不住任何腳印
雖然生命很難
我的心仍然柔軟
雖然你不再愛我
我仍然愛我自己
時間的味道苦澀而又美好
苦澀美好美好道啊令我
令傷心的我覺得羞愧
無以爲報
雖然生命很難
我的心仍然柔軟
雖然你不再愛我
我仍然愛我自己
也不忍心去傷害愛過的你
但是那痛啊拿痛啊無以匹配
到底每天有多少人
死於心碎
到底每天有多少人
死於心碎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再醒來的時候,天亮了,我牀頭杵着一個人,把我給嚇了一跳。
我不會承認,當從江雪琳口中我知道王英俊就是傳說中的那王三公子的時候,我對本來就暴力的他,更加的感覺到害怕了。
“林溪。”王英俊喊了我的名字,將一份早餐往牀邊的櫃子上一丟,笑道:“我把繩子給你解開,讓你別那麼痛苦,你自己老實點,別想着跑,行不行?”
他少有的這麼溫柔,我雖然覺得不對勁,但這樣一晚上實在是太痛苦,只覺得自己就跟死過一次一樣。
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當江雪琳把那些東西給我看的時候,我甚至有過輕生的念頭。可是後來,我釋然了。
他先對我不起,我對他也就沒有背叛。我的生命這麼的來之不易,可不想輕易浪費,只要還活着,總會有機會逃跑的,我想。
我狂亂的點點頭,王英俊滿意的笑了。
他給我鬆開了繩子,他鬆綁的速度很快,只是手腳還是不乾淨,解繩子的時候,總是在我身上摸來摸去。
他終於解完了,將繩子揉成一團,扔到牆腳,口裡只說:“用不着這鬼東西了。”
我瞥了那折磨我一整晚的繩子一眼,暗暗的又鬆了一口氣,這是僅僅軟禁不再綁人動武力的意思嗎?
“你瞅啥?捨不得?還想再來?”我看繩子的時候,正好看到他看我,我分神讓他
又不滿了,他橫了我一眼,皮笑肉不笑道。
我不想再來,我趕緊搖搖頭。
他哼了一聲,將早餐往我一推,自己站到窗戶邊抽菸去了。
我餓了太久,從前一天晚上到現在都沒吃東西,餓的狼吞虎嚥的。我將盛粥的碗捧起來,袖子擼起來,手上被繩子綁一夜的紅痕顯了出來,特別的顯眼,而且還痛。我歪了一下,差點將碗都扔了。
我忍着痛小心翼翼的吃完早餐,將垃圾放回袋子裡,擦了擦嘴邊,重新回到被子裡窩好。
昨天王英俊已經將我的內、衣褲撕碎,完全不能再穿了,此刻我的大衣下已經是真空狀態,我不蓋着被子,自己都不自在。
“別爬上去了,去洗個澡吧!”王英俊忽然說道,輕飄飄橫了我一眼,拎着垃圾袋就出去了。
王英俊說完就關門出去了,我楞了一下,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我現在的確夠髒的。
我從被窩裡爬出來,跑到門口,將門反鎖了,直到確定擰不開了,才放下心來。我沒有立刻去洗澡,我跑到窗前,想思考一下跳樓跑出去的可能性。但當我跑到了窗口往下看,卻剛好一個很西裝的膀大腰圓的男人擡起頭來看我,瞪着銅鈴一般的眼睛。
目光對上,對方很兇,我嚇得縮了回來。我就說爲什麼放心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呢,原來還留有後招。
我在牀上枯坐了一會兒,身上黏黏糊糊的實在是不舒服,於是跑到浴室,飛快的給自己洗了個澡。 Wωω▪ тт kán▪ ℃O
我洗了澡纔出來,還沒五分鐘,又聽到了開門聲。我啞然失笑,我還天真的以爲反鎖能鎖的住人呢,卻不知道,人家是有鑰匙的。
門開了,我看到王英俊拎着個袋子進來,他後面還跟了兩個黑衣女人。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張莉如當年拍我照片的事,頓時就警覺了起來。
“王公子。”我打起精神來,我知道這人很變、態,我越激他他越高興,我表現得溫順一點,說不定人家就覺得沒意思了。所以,哪怕心裡再埋怨他狠,可是跟他面對面的時候,我還是不得不甜笑着應酬他。
“林溪。”王英俊向我一笑,那笑容特別的溫和,可卻讓我有不寒而慄的感覺。
他打了個手勢,那兩黑衣女隨手幫我關上了門,並反鎖了,這一舉動,更加深了我不好的預感。
“洗乾淨了嗎?”王英俊從袋子裡取出一個相機,對我揚了揚,陰測測的笑。
噩夢再次襲來,我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抖,我囁嚅着,裝作聽不懂他的意思,訕笑着問。“王公子,你這是要幹嘛啊?”
“拍照啊!”王英俊一邊調試相機,揚了揚眉毛又說。“你這細皮嫩肉的,我也不想老綁着你是不是,那就拍照吧,你不受罪,我也安心。當然,也有不拍照的辦法...”
他頓了頓,擡眸看我,詭異笑道:“如果你願意配合我,拍視頻,我想我也無所謂的。”
他的眸子裡含着詭異得逞的笑意,我無語了,耷拉了眼皮。
“既然你沒有意見,我們那就開始了!”王英俊一揚手,那兩黑衣女,一左一右按住了我。
黑衣女肯定是練家子,我被死死的固定住,身上本來就痛,更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黑衣女扒了我裹在我身上的被子,強迫我擺出各種讓人羞恥彆扭的姿勢,王英俊掏出相機來,一邊拍照,一邊嘖嘖感嘆:“早乖一點
的話,何必逼我對你動手啊!嘖嘖,多好的身材啊!”
我的腦子被屈辱膨脹着,好幾次腿被掰開的時候,都想分分鐘咬舌自盡,但好幾次,又撐過來了,這樣的結果,比起拍視頻來說,真的是好多了,至少,王英俊帶進來的,是個女人,不是男人。
王英俊很快就拍了很多特寫的照片,一張張翻着看着,一邊說:“有了這些東西,你敢跑就試試看。你就在這好好的呆着,今天下午五點之前,我沒有接到霍東雲的電話的話,我會帶你去辦結婚證。”
他說完就又出去了,屋子裡很快就恢復了沉默。
我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枯坐了很久,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發現王英俊遺落在牀上的袋子。袋子鼓鼓囊囊的,還有東西,我打開一看,是一套衣服,內、衣褲都有。
我也不管衣服是王英俊拿來的,拿起來就穿上了,在這個屋子裡雖然只有我一個人,但不穿衣服的感覺還真是糟糕。
我穿好衣服躺回牀上又開始等,眼看窗外的太陽從初升的朝陽,變成午後的驕陽,和傍晚的夕陽,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王英俊站在門口,氣勢洶洶:“林溪,我不管你跟霍東雲什麼關係,我沒收到他的消息,就不可能放過你,我會去辦理結婚證,明天,我希望你準時出席我的婚禮,我不在乎你有多少前塵往事,我只需要一個新娘,僅此而已。”
我還沒意會過來他是什麼意思,門就再次被關上了。
我有些納悶,辦結婚證這種事也不需要當事人出現嗎?王家已經牛逼到結婚證都要做了嗎?
而我更可嘆的是,我最後的希望破滅了,霍東雲竟然真的就不管我了,那一日春節的時候他給我發短信,其實是一時手癢是吧?
夜幕降下來,差不多晚上七八點的時候,白天協助王英俊拍照的那兩個女人又出現了,不由分說將我一左一右架起來,帶我出去。
這樣的姿勢,從房間裡面到房間外面,當我看到正站在對面房間門口的看着我的江雪琳的得逞而甜得發膩的臉時候,忍不住憤怒的甩開了身邊架着我的手,低吼道:“放開我,我跑不掉的。”
黑衣女人鬆開了我,卻緊緊的跟在我後面,我慢慢的,一步步的向下走,我看到了唐德斌,唐德斌面色毫無愧疚,一臉大義凌然,我討厭極了他這張臉,路過他的時候,我忍不住咬牙冷笑道:“你會遭報應的!”
“我等着!”唐德斌絲毫不以爲意,朝我攤了攤手。
我氣的吐了口唾沫,大踏步向外走。
走出主樓,走到外面的小廣場上的時候,我還看到了鍾逸楠。鍾逸楠眉頭皺的很深,一臉的欲言又止,我以爲他會說點什麼,他卻什麼都沒說,只朝我點了點頭。我不知道這點點頭是什麼意思,我猜,大約是叫我認命的意思。
我被押着上了車,汽車在路上七拐八拐,最後,在一座幽深的別墅停了下來。
我被帶了進去,黑衣女人領着我進了一個裝好了鐵窗的房子,然後關上了房門。
我苦笑,我從一座囚牢到了另一座囚牢,這就是我以後的命嗎?
知道逃也是逃不出去的,我索性也懶得逃,平和的接受了現在的狀況。房間的桌子上放了一個裝滿食物的袋子,我吃了個乾淨,纔剛吃完,垃圾包裝袋都還沒收拾好,房間的門卻被推開了。
王英俊漏夜前來,帶來了我的結婚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