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連忙領命應了。
顧瑾樂心中卻有幾分不詳的預感。她皺着秀氣的眉頭,小聲道:“母親,這顧清歡回來了,王婆子卻不見了,會不會王婆子已經……”
陶玉然心中一動,卻根本不相信那個假設,擺手道:“不可能,定是這婆子躲起來了,我們先等着。等她回來便叫她好看!”
顧瑾樂仍皺着眉頭,心中仍由幾分狐疑。可若是王婆子真的是被顧清歡給……那顧清歡又怎能淡然地回府?
她那個怯懦的性子,怕是早就嚇傻了。
實在是想不明白,顧瑾樂便甩開了思緒,不再深想。
到了晚間的時候,上山尋找王婆子的人都回來了,竟然是沒有瞧見王婆子一絲一毫的蹤跡。
陶玉然聞言心中大驚,她是斷不會相信顧清歡有那個膽子殺人的。但王婆子好端端一個人,又怎麼會憑空消失?
母女二人苦思許久,竟是想不出一丁點頭緒。
顧瑾樂煩躁地站起身來,抱怨道:“找不到便找不到吧,左右一個奴才,沒了就沒了。就是看着顧清歡還好好的我心中十分不快。”
說着,她便抱着陶玉然的手臂撒嬌,道:“母親,你不是說會處理掉她的嗎?快想想辦法嘛,我委實看她礙眼。”
陶玉然拍了拍顧瑾樂的手背,安撫地笑笑:“你別急,這次讓她逃過了,咱們再想個法子,總不能讓她次次都好運逃過了。”
顧瑾樂眨眨眼:“那娘是想到了什麼好法子?”
陶玉然微微沉吟,片刻後眼睛一亮,勾脣笑道:“還別說,法子倒還真有一個。”
顧瑾樂臉上一喜,忙問道:“是什麼法子?”
陶玉然對她招了招手,附在她耳邊細細叮囑,如此這般,兩個人又小聲商討片刻,齊齊愉悅地笑了起來。
顧清歡絲毫不知道自己又被陶玉然母女算計上了,她倚在牀上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中午的時候她便聽說陶玉然派了人去尋找王婆子,她本是有些擔心的。
畢竟是第一次殺人,處理屍體的手法也不算高明,若是仔細搜索定是能在山上找到王婆子的蹤影的。但是等到晚間的時候,卻聽說那些人並沒有找到王婆子的屍體,她心中免不得就有些驚訝。
究竟是那些人沒有認真找,還是有人幫她把屍體處理乾淨了?
腦海中劃過男人英俊的側臉,顧清歡一愣,暗惱自己竟然想起了對方。明明是個連名字都不願意告知自己的人,自己想他作什麼!
只是……
如果真的有人幫自己處理屍體了,怕是隻有他吧?
暗暗嘆了一口氣,顧清歡蹭了蹭枕頭,決定不再多想。經此一次,陶玉然短時間內應當不會再來找自己麻煩了,她也可以輕鬆一下,治好自己的臉。
然而,現實永遠是殘酷的。顧清歡只在房間裡清閒了一天,便又被人從房間裡喚了起來。
顧清歡抱着藥罐子,正在細細地搗藥,聽了雀兒的話,疑惑地眨了眨眼:“他們叫我出去?不是說讓我好好反省不得出屋子一步嗎?”
“奴婢也不清楚。”雀兒歪了歪腦袋,也很疑惑:“傳話的人只說讓小姐出去,旁的就沒說了。”
想了想,雀兒又有些擔心,道:“小姐,他們是不是又想了什麼法子,想要欺負小姐啊?”
顧清歡勾着脣角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藥罐子,擦乾淨了手就往外走,淡然道:“兵來將擋,管他們想鬧什麼幺蛾子,我去看看再說!”
雀兒忙應了,跟着顧清歡一起往外走。
傳話的丫頭見了顧清歡只是點了點頭,便在牽頭悶頭帶路,就算顧清歡問話也只說不知道。
顧清歡對這府中並不太熟,遂也不多話,只漫不經心地打量着院子的格局佈置,也不多話。
只是走着走着,雀兒便微微皺了眉頭。她小聲地在顧清歡耳邊說:“小姐,瞧這方向,似乎是要往老婦人院兒裡去呢。”
顧清歡一愣,想起自己醒過來的第一天就聽到的“克親”之說,瞬間便明白了自己被叫到這裡來的目的。
別是老夫人病重,說是自己克的吧?
雀兒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憂心道:“小姐,可怎麼辦?”
顧清歡對着她安撫一笑:“不用擔心,到了那兒你不必隨我一同進去,我自己便能處理好。”
“可是……”雀兒剛想反對,顧清歡便打斷了她:“聽話,我心中已有主意,你不必爲我憂心。”
雀兒只好點頭。顧清歡笑了笑,她畢竟是侯府嫡女,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陶玉然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但是雀兒不過是個丫鬟,最是好拿捏,她不讓雀兒跟着進去,也算是爲了保護她。
等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領路的丫鬟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顧清歡四處看了一圈,也懶得再去找她。左右是陶玉然做的一場好戲,她就好好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