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瑢的話司士雲飛聽得雲裡霧裡。
但他到底不是常人,腦袋裡翻了幾個個,不但琢磨出外面已經知道的,連另一宗外面不知道的也琢磨出來了。
“是、神文?”
“對。”
“不能抗衡本王刑術,你也不用其它六藝門術,而是臨陣出世這種神文……就是說,此種傳承軌跡原來沒有,不是師氏六藝,甚至根本不在師氏範疇。
本王是不是可以這麼認爲……你身兼兩大傳承,一個是師氏的,另一個已然直通五太……不,不對,師氏六藝已經被你拿去補充後者了!”
“轟!”
校場外面大譁。
大家都是神王、古老,一般二般的事嚇不倒他們,就是百般千般的意外挑挑眉毛也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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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拿嫡傳師氏六藝補充另一大傳承,曠古也沒聽過這樣的事情。
第一代師祖開創的六藝傳承,居然淪落到補充別物的地步,宇世最強的師氏六藝俯首了嗎?
可既然拿六藝傳承補充了別物,就該只有一種傳承軌跡纔對,爲什麼林琪瑢身上六藝與第二種傳承共存,還這麼的涇渭分明?
這個世道亂了?
這個世界不亂,只在候選五太神人的人身上,你們琢磨不透。
爲什麼琢磨不透?
他們身上的意外太多,做了太多不能做和走不通的事,還做成走通了,就是這樣。
林琪瑢神色不動。
成就他的是父親師雲。
六藝和符根並存,還並存得很好。
但他爲什麼要解釋?
關乎修煉之秘,林琪瑢不答司士雲飛不問。
司士雲飛道:“本王手裡還有一宗寶貝,要讓道友知道,此寶非是本王能夠煉製。”
高人賜寶。
“請。”
“不管接下來的結果如何,本王認輸,接招!”
高天上的司士雲飛一撒手,一盤金光照耀一百零七天,連眼睛也來不及眨一下,林琪瑢就被一隻大碗扣在當中。
朝上看去,林琪瑢只看到金碗內壁摹刻的諸多彎彎曲曲的符文……傳承軌跡!
碗中只有一縷金煙,打漩一轉,守護林琪瑢身邊的怪符就沒了半邊身子……
什麼賜寶,根本就是司士十五本命法寶,一大古老親手打造的帝君級鎮獄!
新神文不穩,對抗帝君就算了。
他也別費神了。
收起剩下半邊符身,金煙就把林琪瑢罩了個嚴嚴實實,林琪瑢體表泛起一重朦朧白光……
白光氤氳平和,像最輕柔的愛撫、最溫情的呵護,密密附在林琪瑢身外,金煙白光甫一接觸,前者就像遇到一大殺星“滋啦”“嘭”地炸了……
一座幾若不見的神閣虛影出現,林琪瑢立在門口,像最後的守墓者,孑然一身孤獨堅毅。
虛影轉瞬即滅,林琪瑢還是林琪瑢,神閣已然不知去向,甚至無人能記住這抹虛化的幻影。
……
“師帥!”重十三倏地飛出。
一衆古老盡皆站起。
俊美無儔的容顏,最傾城的女子也黯然失色,黑神袍上神紋閃着迷亂的金光,跟重十三現在的心情一樣,亂。
這是東神閣!
即使不給他記憶的機會,他還是知道這是東神閣!
自上古那一次虔誠仰望之後,東神閣再不曾從他心底抹去……
出事了。
司士十五眼睛一轉,扶在橫木上的手指一勾,校場裡的金碗騰空化小,飛出校場落入他的掌心,手掌一翻便被收到體內。
重十三激動失神,明顯認出林琪瑢來歷,衆古老不敢驚擾,可是你司士十五收碗不還半枚神文就不對了,祝十六使勁橫了他一眼,黎十四卻是一陣眼熱。
司士十五一點也沒有心虛,還示威似的好好理了理前襟,祝十六涵養再深也氣得臉色發黑,宗十六那邊甚至傳出來“嘎嘣嘣”咬後槽牙的聲音……
*——*
“師王守護,這是哪一位師帥?”
這招放得真大……
還要比下去麼?
靠山都打出來了。
沒人怪林琪瑢張狂,是司士十五率先越界。
打得好好的,你古老插手算什麼?
看吧,你搶人家孩子的神文,人家師王不幹了。
一道道目光遊移到司士十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