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清香的小木屋中,一位身穿米黃色素雅長裙的女子正彎着腰檢查者身旁那隻由木頭製造而成的獅子。女子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模樣,相貌清秀俊麗,鵝蛋臉,雙馬尾,未拭胭脂的臉頰紅撲撲的,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暗既緊張又興奮,看起來好不俏皮可愛。她鬢角汗珠隱隱若現,動作亦是小心謹慎。由此可見,她對於面前的這木製獅子極是重視。
而在女子的背後,也站着一位女子。這女子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模樣,身着淡藍色百褶裙,裙腳處鑲嵌一絲絲的金邊,看起來熠熠生輝。盤成髮髻的頭上戴着一支銀色的荷花玉簪,耳著月璫,粉白黛黑,杏面桃腮,清眸流盼。當真是這世間難得一見的傾城女子!
那可愛的少女半蹲着身子,手上拿着一個小鐵錘,不時地在木獅上敲來敲去的,手法極是精巧,力量也拿捏得極是嚴謹。而背後的那名美麗女子也是一臉緊張地注視着少女的動作,以至於她甚至攥緊了拳頭。
可愛的少女最後在仔細審視了一下木獅的周身,然後如釋負重般地用衣袖試了試臉上的汗水,站了起來,回頭看着那名美麗的女子,難掩臉上的激動之色,“筠姐,我……我完成了!”
“真的!”背後的那名女子聽完這話後,也是忍不住興奮地驚叫一聲,然後一個箭步走上前去,一把將那名可愛的少女攬入懷中,聲音有些顫抖,“終於完成了,太好了!緋雪妹子,你簡直做得太棒了!姐姐我爲你自豪,哼哼,看看以後還有誰敢說你們公輸家沒落!”
“哪裡……”那名爲緋雪的女子靦腆地笑了笑,“都是因爲筠姐你一直在背後支持我,破空纔會完成的。”
女子放開了緋雪,故作嗔怒地指着緋雪的小鼻子,說道:“妹子,你這可就不對了。這破空之所以能完成,還是全靠你這三年來不辭辛勞的努力啊!姐姐我可是一點忙都幫不上的。”
“筠姐……”緋雪還待說些什麼,突然,木屋之外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緋雪和筠均是一愣,驚異地望着對方的眼睛,想到的都是同一件事。
這工房位於公輸家的後山竹林之中,按理說外人是沒可能進來的,如今怎的……
但她兩還來不及細想,已聽到“撲通”一聲,只見一名穿着奇異的男子從天而降,砸壞了木屋的房頂,而且筆直地向着剛剛完成的破空壓去!
“不!”二女心中一緊,全都忘我地尖叫道。但此時再說,爲時晚矣。那男子哎呦一聲,已經咔嚓一聲將那破空壓了四分五裂!於此同時,一團綠色的東西也從上方掉落下來,正巧落在了男子的旁邊。
房間一下子殺氣凝然,美麗女子面露驚訝地看了看散了一地的木塊,又看了看一旁那呆若木雞,目含淚光的緋雪妹子。接着,她銀牙一咬,惡狠狠地掃了一眼癱在地上呻吟不已的男子,然後喝道:“你!是什麼人!公輸府你也敢亂闖!還敢壓壞我緋雪妹子花了三年才完成的機獸‘破空’!你自己說你該當何罪!還坐着幹什麼!趕快給本公主爬起來!”
地上那摔得七葷八素的男子正是我們那位來自地球的男主角鍾誠,他在穿越過了那圈光環後到了一處四周皆是白璧的地方,而紫荊也同時幻化爲了靈魂,寄宿到了幽冥珠內。而就在鍾誠不知道在這四面皆爲白璧的房間裡該如何行動的時候,那四周的白璧忽然在瞬間消失。待鍾誠反應過來時,他才察覺自己的身體不知何時早已處於了幾朵白雲之間。然後,他的身體自然而然地向下落去,還好紫荊適時地輸出神蹟讓鍾誠的身體在要落到木屋屋頂上緩了下來,否則,鍾誠只怕早已摔成肉餅了吧!
不過如今,鍾誠雖然沒有摔成肉餅,看看那被壓成碎片的機獸,他的下場也一定不會好過。
如今,鍾誠的面前正立着兩名怒氣衝衝的少女。一位直接是雙手叉腰,怒目而視;另一位雖然目含淚花,看似柔弱,但憤怒之意也是不減。而且,鍾誠最受不了的就是女子哭泣,這於他而言絕對是死穴無疑。
“我……我,”鍾誠迫於威壓,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他強忍着渾身上下傳來的劇痛,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我不是故意來這裡的,更不是故意壓壞你們的什麼機獸的。只是……”
“好一句不是故意!”那公主秀眉一揚,冷哼道,“不是故意又怎麼了?你壓壞‘破空’還敢狡辯,見了公主也不下跪!膽子太大了!來人啊!把這傢伙給我抓起來!”
但這公主連喊了兩聲來人,卻沒有一個人進來。公主心裡一驚,猛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爲了讓緋雪有一個安靜的工作環境,已命令隨性的侍衛們在山下把守,而如今這竹林中,可是半個人影都沒有啊!
想通此環,公主面色一沉,一想到對方從天而降,而如今又是二女一男,處境極是不利。她緋雪靠了靠,附耳道:“緋雪妹子,這次我倆只怕是中招了,你快跑,下了山之後讓山下莫林帶着侍衛前來助我。這裡由我擋着!”
“這怎麼行?”緋雪立刻拒絕道,“筠姐,你是公主,要跑也是你跑,這裡該由我擋着纔對啊!”
“呵呵,”公主輕鬆地笑了笑,颳了刮緋雪的鼻子,“啥妹子,你姐姐我是什麼人啊!?我可是神執者啊!如今我已進階到了‘神使成階’了,量那傢伙也傷不了我,你不用爲我擔心,趕快走!”
緋雪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說道:“筠姐,你不要騙我了。就算你是‘神使成階’只怕也不是那人的對手。那人居然能夠從天而降,想來是已經具備了至少神將以上的神蹟之力。絕對不是你能對付的。”
公主一愣,對方從天而降,看來是身懷可以飛行的神法,而要修行這種類型的神法,至少也得神蹟在神將才有可能。這一點公主又如何想不到呢?但她實在沒料到自己那位看似傻傻呆呆的緋雪妹子原來如此敏銳。
說完,緋雪不再多說什麼,而是上前一步,一臉無畏地對鍾誠說道:“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爲什麼要毀了我天機國的機獸?”緋雪雖然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但眼角的淚光卻無疑暴露出了她的脆弱。
“目的……”鍾誠撓了撓腦勺,表情有些掙扎,“那個,這個,這目的不好說……”這目的的確不好說,他總不能告訴眼前的這兩位美女,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是修行什麼神蹟吧。”
但鍾誠這便不說,倒是進一步加深了緋雪和公主對他的懷疑,她們二人此時已經鐵了心認爲鍾誠心中有鬼,是以說話纔會吞吞吐吐的。
公主也跟着近前一步,來到了緋雪的身旁,悄聲道:“好吧,你不走就算了。妹子,咱們想辦法拖住他,時間久了,我想莫林會帶人上來的。”話雖這麼說,公主心裡其實也沒底。要知道,對方可是一名等級至少爲“神將”的高手啊!只怕莫林和侍衛們到了,也可能於事無補。
但無論如何,現在只有拼了!
“喂!”公主喝道,“你究竟是誰?誰指使你來破壞我天機國機獸的?”
“呃……”鍾誠依舊不善於對付兩名如花似玉的女生,看着對方二人那凹凸有致的嬌軀和秀麗俊美的面龐,作爲男人的鐘誠難免會小鹿亂撞,他咳嗽了一聲,振作了一下士氣,回答道,“我名爲鍾誠,破壞這機獸一事實屬無意,沒有什麼人指使,還望二位小姐明鑑!”
這鐘誠剛纔那幾個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卻再一次降低了他在二女心中的地位,鍾誠剛纔那貌似色迷迷的眼神已經將他的形象由高手轉化爲色狼了。
緋雪臉色一紅,倒也沒說什麼。但那位趾高氣昂的公主立刻表現出了自己心中的不滿,她冷哼一聲,說道:“笑話,這裡可是公輸家後山的秘密之地,平常人根本不知道這裡。你若不是受人指使,又怎會來此毀我機獸!”
“筠姐……”緋雪扯了扯公主的衣衫,細語道,“說話不要太沖了,小心對方惱羞成怒加害我們。”
公主心中雖氣,但也知道緋雪所說的乃是事實,於是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而這邊,鍾誠可就又被難住了,他咂摸着嘴,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那刁蠻公主的這個問題。說自己是從地球穿越過來,再從冥界由死神送過來的?除非鍾誠腦子進水了。但不這麼說,他又能怎麼說呢?
“該死!那瘋女人又不不知道死哪去了!”鍾誠低聲咒罵道,他這時才意識到,來到異界的自己究竟是多麼的依賴着那名看起來總是讓人捉摸不透的女子。
而那邊的公主見鍾誠不開口了,立馬追問道:“你這傢伙!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麼呢?真是……”而緋雪在聽了公主的話後,立刻攥緊了她的衣衫,對着她搖了搖頭,示意噤聲。
公主雖然衝動,但卻也不笨,她話一出口就頓覺不妥,此刻加上緋雪阻止,她也就立刻閉了嘴。
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只聽得窗外聲聲鳥鳴,一派生機。
鍾誠這確實是找不到什麼話好說了,實話嘛,說不出口;編嘛,又混不過去。越想越是惱怒,鍾誠怒火中燒,不禁暗中大罵道:“穿越,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