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某間黑暗的地下囚牢之中,一間寬大的囚室之內,角角已經恢復了魔角夢魘的本體形態,渾身傷痕累累的魔角夢魘正被五花大綁着,身體重要的部位被鐵鎖鏈條鉤鎖着,連接在四周堅硬冰冷的牆壁之上。
這些透着深深寒意的鐵鎖鏈條顯然是用深海中的千年隕鐵所鑄,有着極好的禁魔效果。魔角夢魘仍舊不甘的掙扎着,但顯然已經虛弱至極,渾身多出甲殼外翻,流溢出黑色的血液,暴露着白色的嫩肉,而那些完好的甲殼之上,也是遍佈各色刀槍劍痕和魔法的灼燒痕跡,顯然角角是被一羣人圍攻之下,才被制服的。
光影變幻,向上延伸,地牢之上是一座恢宏的府邸,比起之前二皇子的府邸毫不遜色,在這片王公貴族的聚居地也是並不多見。而府邸大門金邊鑲絲的牌匾之上書有二字:侯府。
侯府之中,某間房內,侯大侯二正密謀着某件事,而他們的身邊還有一個青衣老者,如果楓晨看見的話,是一定能認出來的,這個在烏拉山脈中險些置其於死地的九階木系強者。
侯大凝重的道:“吳老,這件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這隻魔獸既然已經被確認是魔獸山脈中的那隻魔角夢魘,那麼弒天鼎肯定就在楓晨那小子身上了,真沒想到,這小子究竟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弒天鼎啊,傳說中千年難得出世的大陸四大至尊神奇之一,得其一便可笑傲天下了。”
吳老無奈道:“雖然那頭老銀狼不在那小子身邊,但你可要想好了這麼做的後果,接下來我們承受的將可能是一位超越九階的強大魔獸的憤怒,這絕不是一個侯家能夠接受的!”
一旁的侯二卻不以爲然道:“怕個球啊,三皇子的母親可是我們侯家人,等到三皇子坐上皇帝之位,舉國之力難道還鬥不過一隻魔獸嗎?”
對於弟弟愚蠢的想法,侯大並沒有做出任何迴應,理智已經被心中的一抹瘋狂和執念所佔據,爲了得到弒天鼎,爲了追求那通向永恆的力量,他已經做好將整個家族拉下水的準備。
至於三皇子是否奪得皇位,他倒沒多大信心。只要奪得弒天鼎,投靠教廷總部,一切威脅都將短期內煙消雲散。侯大對自己的計劃也是信心滿滿。
而一旁的吳老也沒有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但他明白那頭老銀狼可不僅僅是超越九階的銀狼,更重要的是他是銀狼王,在講究忠誠和團結的銀狼內部,等級森嚴,上位者天生就有一種無形的威壓和與生俱來的權力,因此王者代表的不是個人,而是一個團體,一個可以摧毀一切障礙的強大團體。
對於吳老而言,他明白自己只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就算高擡一點,也只不過是一顆高級一點的棋子,三皇子母親使喚完,三皇子使喚,三皇子使喚完也可以給侯家兄弟使喚。
而這一切不過是因爲心中的那一絲漸漸燃起的奢念,吳老喜歡三皇子母親很久了,久的他都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老了,就在一年前,她告訴他她也是喜歡他的,如果自己的兒子能登上皇位的話,她希望能與他再續前緣。
即使知道這是多麼不可能的一縷奢念,就連自己都難以置信,但吳老還是選擇了相信,或許是年紀大了,能夠牽掛的東西少了吧,吳老覺得自己應該爲了年輕時候的遺憾賭一次。
這一次,吳老主動放棄了理智,想讓自己在有限的生命裡放肆一次,而堵注不過是一具開始腐朽的肉體和已經塵封許久漸漸石化的心門,吳老始終認爲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三人商量如何對付楓晨和奪取弒天鼎的時候,楓晨和艾爾菲一行兩人已經朝這裡趕了過來,餘下的人除了狼狼外,都分散開來,分批次朝侯府趕來。
發覺角角失蹤後,在艾爾菲的提醒下,楓晨利用弒天鼎和魔角夢魘之間的靈魂聯繫很快就鎖定了角角可能存在的大致方位。
在弒天鼎給予的承載記憶的精神力片段中,楓晨得到的信息隨着時間的推移也越來越多,弒天鼎的真實面目也將漸漸浮出水面,不再神秘。
隨着時間的推移,楓晨愕然發現隨着越來越接近目的地,二人前行的方向也愈來愈偏向那片王公貴族的聚居地。看來自己已經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這帝都的旋窩也是越來越大了。
最終看着面前高大的侯府二字,楓晨想起了什麼,對,就是侯大侯二,楓晨的記性說不上好,但也絕對不差,特別是那些曾經對自己顯露出過敵意的人。在託古城時與這二者的交集,可說不上愉快。
天還亮着,在白天動手顯然並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而且楓晨也絕不相信,他們能夠知道自己這麼早就鎖定了目標。所以楓晨和艾爾菲找到附近一家酒樓,開了間客房,等待其它人的到來。
盞茶的功夫而已,老猴和喆喆就已經到了,但令楓晨好奇的是,向天歌和琪琪也來了。喆喆和琪琪仍舊處於互掐的狀態。
楓晨好奇的問道:“猴哥,這是怎麼回事?”
“你還是問你寶貝女兒吧,我也不清楚。”顯然老猴也很是頭疼。
喆喆立即飛到楓晨肩頭上不滿的道:“爸爸,這傢伙可以偷窺喆喆的精神力,只要是喆喆知道的東西,她都能知道,而我卻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真氣人!”
“什麼,還有這回事!”楓晨無比驚訝道,最近令人驚訝的事一下子多了起來,楓晨也是應接不暇。
一旁沉思中的艾爾菲,突然道:“不要糾結了,這不算什麼壞事,待以後給你們解釋吧,先商量一下現在的問題要緊。”
向天歌也道:“是啊,漂亮姐姐說的對,小混蛋,我是來幫忙的,你可不能拒絕我,我可是潛伏的一把好手哦。”
想了想,楓晨也不去糾結這些細節問題了,向天歌的作用確實是不容忽視的,從其將自己從皇室祠堂帶出來就可見一般。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一切都在向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