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默反覆看了好幾次,終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死神血脈之樹真地長出了一截枝椏。
饒是以夜默沉穩的心境,在發現這個事實之後,也是差點興奮地叫出來。
他曾經仔細研究過奧古斯丁家族家族文化,所以十分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這是血脈之樹即將進階的預兆,當第一截枝椏徹底長出來的時候,他將覺醒一個血脈神通。
神通是何等存在?那是屬於神靈的領域,是神靈級別的力量,儘管只是神使用的神術的弱化版,但也是與神沾邊的東西,威能不容小覷。
點燃神火,成就神靈階位的偉大存在就算是在深淵也是頂尖戰力,他們已經蛻變成爲了另一種存在,與尋常生靈有着本質的區別。
而他們的偉岸力量將會隨着血脈的紐帶傳遞給後人,這些人就是通常所說的神裔。
神裔的血液中銘刻着神靈先祖的秩序和規則力量,這種力量往往不會直接顯現出來,而是會化作天賦、潛力等隱性方式表現出來。
這也就是爲什麼那些深淵家族的傳人們往往都具備不差修煉天賦的原因。
但是,血脈的力量也並非一直不能激發,其中天生血脈強大的,或者說經歷過一些奇遇的人體內血脈濃度達到某一個臨界值的時候就會出現血脈覺醒的情況。
就像八歲那年夜默在母親死亡的刺激下覺醒了死神血脈。
而當覺醒的血脈再度進化到某種程度的時候,銘刻在血液中的,先祖神靈曾經掌握的組成神權的規則和秩序碎片可能會出現活化。
這些活化的規則、秩序碎片將會以神通的形式體現在神裔的身上。
神通畢竟是與神沾邊的東西,所以哪怕再垃圾的神通那往往也能堪比五階法術,強大的神通甚至可以與真正神靈使用的神術相比!
不止如此,最最重要的是當第一個神通覺醒的時候,相對應的血脈將會發生某種奇異的變化,作爲血脈持有者的神裔將會獲得屬於自己的……真名!
真名不一定只能通過血脈覺醒獲得,但當血脈神通覺醒的時候必然會獲得一個相應的真名。
覺醒了真名不止意味着天賦和尊貴的血脈,更重要的是將會獲得真名相對應的神權,能夠使用神的某種權力。
另一方面,只有覺醒了真名的修士纔有資格在諸位面中傳播自己的信仰,踏上封神之路。
不過真名覺醒也有一個弊端,只要真名泄露出去,無論是被誰知道,哪怕是一個乞丐、一個沒有修煉的普通人也能要了被知道真名之人的性命,所以任何覺醒了真名的人都會謹慎隱藏自己的真名。
真名覺醒得越早對於修士的未來越有利,因爲真名中蘊含的力量會在無形中提升和改造真名覺醒者的天資和潛力。
只是按照常理來說,就算是血脈返祖程度極高的天才往往也要在地位級別才能覺醒神通,一般的天才甚至要到天位纔開始摸到點影子,星河級別纔開始正式接觸。
就算是夜默所在的奧古斯丁家族這一代最具天賦那人,也是到了地位巔峰才覺醒了真名的力量。
但根據現在夜默體內的血脈之樹來看,只要再這樣努力下去,他極有可能在殿堂級別就獲得自己的第一個真名。
這對於想要狠狠打奧古斯丁家族某些人臉的夜默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夜默,你在幹嘛?”
當夜默睜開眼時看到的是艾琳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很是可愛。
夜默皺起眉頭:“你靠得太近了。”這妮子明明有自己的牀爲什麼還要跑到自他牀上來?
艾琳聞言卻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用一種飽含深意的眼神盯着夜默:“夜默,你思想不純潔哦,邪惡的少年。”
“我不純潔?”夜默冷笑一聲,目光毫不留情地掃過艾琳的某處,“抱歉,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
“你......”艾琳臉又紅了,只是這次不是因爲害羞,而是因爲氣的,她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在這種極度羞辱感下她做出了讓夜默和自己都始料不及的事情。
只是讓夜默在意的不只是這一點,還有就是艾琳方纔的行爲雖然很突兀,但以他現在又被強化了一些的身體反應速度,完全是來得及阻止少女的,但是爲什麼沒有?
“啊!”只是還沒等夜默思索出這個哲學問題的答案就聽到一聲極其高亢的尖角聲,“夜默,你流氓!”
“啪”,夜默臉上迅速出現一個鮮紅的掌印,而他那隻碰觸到了不該觸碰之物的手也被狠狠甩開。
艾琳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敏捷離開夜默的牀,然後一下跳到自己的牀上,抓住一旁的被子把自己嬌小的身子全部裹起來。
整個過程加起來甚至不超過三秒鐘,夜默愣愣地望着自己的罪惡之手,品嚐着臉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心裡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到底哪個地方出現了問題呢?
……
艾琳足足把自己裹在被子裡裹了一下午,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才短暫性離開了那個地方。
但整個吃飯期間仍是用一種防備的眼神看着夜默,這讓後者有些無奈:“我說,丫頭,之前言語上冒犯了你我道歉了吧,能不能不要一直用那種防狼的眼神盯着我?”
“吧唧”艾琳狠狠地往自己的嘴裡塞進一大口犯:“夜默就是個大變態。”
夜默皺起眉頭:“別鬧了,我已經道過歉了啊。”
不管是訂這個雙人間還是之前的無意中碰觸到那啥的過失,夜默覺得都不是自己有意的,若是將性別對調一下,受害者應該是他纔對,艾琳就是在無理取鬧。
而艾琳這邊聞言,扔下手中刀叉,一言不發地又回到自己牀上,把自己捲起來,拒絕跟夜默說話。
夜默見狀眉頭皺起來,三步並兩步來到艾琳牀邊,一把扯掉她的被子:“你還要鬧到什麼……”
話沒說完,發現少女竟然在被角默默流淚,夜默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喂,你別這樣,不就是摸了你那啥,大不了讓你摸回來……”夜默笨拙地安慰道,他實在沒有這方面經驗。
艾琳把目光轉向夜默,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夜默……我剛纔對你亂髮脾氣,是我不對,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怎麼會呢?”夜默不忍心見到艾琳這委屈小模樣,一下子倒在她牀上,與少女面對面,右手輕輕地拭去後者的眼淚,“你怎麼會這麼想?”
“可是……我打了你,還惹你生氣了,嗚……”
“沒事,我沒生氣了。”
“可是我氣,打了你我心好痛,不能原諒自己。”
夜默無語,這完全不講道理啊,但看着淚眼婆娑的少女,還是耐心道:“沒事了,你看我這不好得差不多了嗎?”
“好像是。”艾琳看了看,確實掌印消得差不多了。
只是很快,她眼中又有淚水瀰漫:“可是……夜默會不會以爲艾琳是個隨便的女人……”
“怎麼會?”夜默見艾琳不相信,情商突然上線,本來擦淚水的右手突然撫摸上艾琳的小臉,還揪了幾下,“那我這樣,你會覺得我是個隨便的男人嗎?”
“當然不會!”艾琳大聲否認,俏臉又燒起來。
“那不就得了。”
話說到此,兩人相視一笑,誤會悄然冰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