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我也已經知道了,那我也該送你上路了。”吳天仔細斟酌一番羅飛話語之後,並不打算放過他,他本就是怨魂,留在世上也只會害人。
說罷,吳天身後的金劍統統消散,化作的金光卻向羅飛的頭頂上涌去,在羅德頭頂上會做一把巨型金劍,散發着森森的寒意,羅飛也是如同墜入冰窟一般,也是着實被嚇得不輕,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着,明顯的能感覺身體依然被籠罩無法動彈,吳天也是伸出手控制着金劍。
不!我還不能死!我還沒有報仇!我還沒有殺掉寒羽!我不能死!
羅飛心中卻還在奮力的掙扎,想要生還的心願不停地在內心裡吶喊,無意間,他竟然將形成自己身體怨氣開始向小腹的位置匯聚而去。
吳天也是感覺到了羅飛身體的異常,看着羅非的身體原來越虛幻,而小腹處的位置卻是漆黑一片,還有這房間裡散發出的怨氣,吳天的眉頭也是微微皺起。
“自爆?”
吳天卻是一眼就看出了羅飛異常,吳天立刻從牀上一躍而起,化作道道幻影衝向羅飛,伸出兩個手指在羅飛身上迅速的點過,被吳天點中的地方都有金色的真氣侵入羅飛體內,最後一處,吳天的手化掌,緊貼在羅飛的小腹,丹田處,龐大的真氣立刻涌入羅飛的丹田中,切開羅飛與他怨氣的聯繫。
“你知不知道若是你自爆了會怎麼樣?”吳天瞪着羅飛猩紅的眼睛問道,心中也已經滿是火氣,沒想到這羅飛竟然可以摸索到自爆這一方法,吳天也是引導着那些怨氣在羅飛體內遊走。
吳天的疑問卻讓羅飛自行冷笑,擡頭與吳天的眼神接觸在一起,這時候卻沒了方纔的忌憚,只聽他說道:“自爆!不管什麼方法,只要能讓我逃走,我寧願一試!”
“哼,逃走?”吳天也是冷笑一聲:“若真的自爆,你就別說逃走了,你有的只是魂飛魄散,散了之後的魂魄就連地府也是不會收的,只能化作其他修真者的養料而已。”
吳天的話讓羅飛也是一驚,他剛纔所想的只是逃跑,卻沒想到這樣下去,自己就連活着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所做的不過是斬去你體內的怨氣,化去你體內的執念,好讓你入了地府,重新墮入輪迴而已。”吳天看着羅飛失神的模樣,冷聲說道:“我之前便已經說過,已死之人不可妨礙生人的一切,何況你也是罪有應得而已。”
“你說的沒錯,我是罪有應得,但是我罪不至死,我並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但是呢,我卻被寒羽害死,我本不該死!”一說到罪有應得,羅飛卻像是瘋了一樣,大聲吼道。
“真是好笑!”吳天卻是繼續冷笑道:“你是罪不至死,但是你這幾年裡所做都很多事情加起來,都可以讓你死上千百回了,而且俗話也說,閻王要你三更死,絕不會留你到五更。”
說罷,吳天手中的力量卻忽然增大,肉眼可見,羅飛丹田處的本是黑金混雜地方,卻忽然被金色佈滿,吳天的真氣在羅飛身體裡開始遊走,將那些黑色的怨氣相繼比如羅飛心口的位置。
“你做什麼!”羅飛自然是感覺到自己體內一樣,低頭看去,只見自己身體發出金色光芒,這些光芒讓他極度不適,驚慌問道。
“該送你上路了。”吳天說罷,另一隻空閒的手翻轉,那本該懸浮在羅飛頭上的金劍,落入他的手中,只聽見滋的一聲,金劍便刺入羅飛心口的位置,羅飛頓時瞪大眼睛,怨氣隨着劍刃從羅飛體內肆意飄出,那怨氣的模樣如同千萬只冤魂一般,在吳天的房間裡飛散。
看着如此龐大的怨氣,吳天也是着實震驚,不過幸好羅飛還沒有學會如何駕馭這些怨氣,不然對付起來吳天自然是有些麻煩。
“啊啊啊啊啊啊!”怨氣離體,吳天的真氣帶給羅飛的不適感也越來越大,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尖叫,直到吳天將怨氣全部驅逐,羅飛的靈魂變成了之前那副淡淡,猶如隨時會消散的模樣,形成的意識也散去,吳天這才散去手中的金劍。
向後退出一步,忽然房間裡狂風大作,吹得房間裡也是雜亂無比,隨後羅飛身後的空間也是一陣扭曲,一道漆黑的鬼門從那裡顯現出來。
再聽悠長的吱聲,像是打開了一道塵封已久的門一樣,那鬼門後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出,可是卻聽見裡面傳來嘩啦啦的聲音,數道鎖鏈忽然從門後射出,纏繞在羅飛的身上,將他向門內拉去,羅飛的靈魂就像是墜入深淵一樣消失。
“這是哪啊?”等到羅飛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石橋旁邊,迷茫的四處環繞一週,發現那是橋下的河水竟然是血黃色,河邊也是堆滿了碎骨,也不知道是些什麼骨頭,而在橋上站滿了人,正在井然有序的排着隊,在橋的另一側,有一個攤位,攤位後正站着一人,她會給每一個過橋的人遞上一碗湯水,只有喝過湯水的人才可以過橋。
看到這樣的場景,羅飛自然明白自己到了哪裡,苦笑一聲,擡頭一望這黑色的天空,哀嘆一聲,生前的記憶如同過馬燈一般閃過,若是鬼魂有眼淚,他現在應該已經哭了出來吧。
踏出一步,加入那排隊的行列,隨着人羣慢慢移動。
“來來來,喝了這碗湯,忘了生前的喜怒哀樂,洗去身上的胭脂粉塵,不要再有任何留戀。”老婦人的吆喝聲傳進羅飛的耳朵中,隨着她的吆喝,一飲而下。
.......
“什麼!你們居然弄丟了怨天珠!”一處高樓大廈中的辦公室裡,傳來憤怒的咆哮聲,讓跪在下面的子相,子荀,子元三人都嚇得一顫,本來面對黑暗中的人,他們就在忌憚的抖動着,這一下,更是差點讓他們從這大廈的窗口跳出去。
還未等他們恢復過來,子荀和子元便覺得胸口傳來的巨大力道,讓他們如同炮彈一樣飛了出去,身後的牆壁上被兩人砸出數不清的裂痕,兩人掛在牆上也是連連吐血,子元低頭一看,發現他和子荀身上的衣物都被踢碎,胸口那裡更是凹進去一片,而子相卻被那人掐着脖子提在手中,五個手指都已經沒入子相的脖子中,鮮血隨着那人的手流在地上。
“本座跟你們講過什麼!如此珍貴的東西你們居然弄丟了,本座要你們還有何用!”
子相被這雙手傳來的恐怖力道死死掐住,臉上也是毫無血氣,煞白一片,舌頭也是伸得老長,眼睛都已經開始翻白,子相也是恐慌中掙扎着,嘴型努力的動着,像是想說些什麼。
“師父!師父饒命,不是我們不爭氣,是對手實在是太強了,若最後不是師兄,我們幾個可能連命都丟在那裡了。”顧不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子荀立刻跪着爬到自己師父的腳下,祈求道:“還請師父饒過我們,我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奪回怨天珠!”
“是,是啊,師父,我和二師兄還有大師兄一定會拿回怨天珠的。”子元也是從牆上落下,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咬牙求道。
他們的師父也是瞪眼看着跪在自己腳下的兩人,怒髮衝冠的火氣也是清晰可見,卻沒有饒過他們的意思,但是也沒有在對他們下手的意思,而是幹瞪他們。
隨後,只聽得冷哼一聲,一具如同屍體一般的東西落在兩人的眼前,子元看去,那正是他們的師兄子相,他已經是不省人事,脖子上的血還在不斷地流着。
“我問你們,那人長什麼模樣?”他們的師父站在窗口的位置,問道,月色的光輝照在他的臉上,這纔看清他的模樣,若是清風在這裡絕對能夠認出,這邊是道盟的人陳方道長,他沒有了當時的那個邋遢立場,而是穿着一身西裝衣着工整,倒是有幾番人樣。
“沒,沒看清。”子元戰戰兢兢的回道,還未等陳方發作子元便立刻慌忙說道:“那人臉上籠罩着一股奇怪的力量,根本無法看清。”
“無法看清?”陳方思索着,道:“子荀呢?算不出那人的身份?”
“算,算不出,那股力量就連我的卦象也阻礙了。”
陳方這有皺緊了眉頭,又是思索着,數分鐘後,忽然邪笑,負手而立道:“這倒是有些意思,既然如此,本座也有辦法引他出來。”
“你們滾吧,若不是你們還有點用處,不然我便將你們殺了血祭。”陳方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道。
子荀子元立刻迴應一聲,擡着子相立刻離開這裡,只剩下陳方在這裡,待到他們離開之後,陳方重新坐回自己的辦公桌那裡:“出來。”
陳方腳邊忽然傳來幾聲吱吱的聲音,陳方低頭看了一眼,冷聲說道:“去吧,從現在開始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想喝多少血就喝多少血。”
“吱吱吱吱。”腳底傳來歡喜的聲音,隨後那腳下的東西化作一陣煙霧從窗口處飛了出去,黑夜的上空,傳來一聲長嘯的吱聲。
“我看你能救多少人!”陳方冷笑一聲:“我的東西不是那麼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