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們的駱府世代忠良,崢兒更是有從龍護主之功。皇上愛民如子,對崢兒皇恩浩蕩。你這不僅是欺君犯上,你這更是挑撥離間。”
駱大夫人上前一步,擋在了六公主的身前,阻隔了蘇微晴嘲諷咄咄逼人的態度。
有了駱大夫人打岔,六公主也回過神來了。
“蘇氏大膽,一介白身就敢在我面前放肆,妄議朝政,我現在就讓大理寺的人把你抓進大牢!”
她倒是想進去,關鍵是大理寺的人敢抓她嗎?蘇微晴目光移向駱大夫人。
不知道爲何,六公主明明是在陷害駱崢於不利之地。爲何駱大夫人會站在那邊?難不成,駱大夫人先前所說的情義都是虛假的。還是她根本就是個拎不清的,爲了巴結六公主,只顧得胳膊肘往外拐。
“六公主,我一介白身,確實只能與你聊聊。既然你不知悔改,那就只能等駱崢動手對付你了。倒不知你這一片癡心就爲了置駱崢於死地的深情有多深。”
忽然就失了和人聊聊的興致,這個六公主冥頑不靈。偌大的依附駱崢而生存的駱府。不僅處心積慮的探取情報,連大夫人都要幫着外人,合夥兒對付駱崢。
這樣的本家,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值得管教留念的。
“我從未害過駱郎,你休要血口噴人。”六公主急急的要反駁,可惜蘇微晴並不聽,她轉身就要走。
駱大夫人差人想把她攔住,可惜她如今已經不是駱府說一不二的女主人了。便是下了命令也無人聽從,蘇微晴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駱府。
“夫人,咱們這是要回去了?”杏葉上了馬車,坐在車轅子上,回頭去問。
“先去明祥樓看看吧。”
蘇微晴合上眼睛,有點兒疲憊。她揉揉眉心,心中不自覺的生出對駱崢的同情來。
攤上這麼個口是心非的愛慕者,加上心口不一的本家。駱崢也真夠可憐的。
明祥樓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門口人聲鼎沸。蘇微晴的馬車在離門口還有半里路的位置就進不去了。只能繞道後門,從後院裡進去。
馬車從後巷駛過的時候,坐在前面的杏葉,忽的哎喲喊了一聲。
“誰這麼不長眼的!大白天的什麼東西往下扔!都砸到人了!”捂着額頭,杏葉仰頭去看巷子右側民居,叉腰就衝着二樓窗戶那兒喊了。
坐在馬車裡沉思的蘇微晴聽到動靜兒,掀開了馬車簾子,正欲問。便又聽到杏葉狠狠的唾了一口的呸聲繼續。
“要不要臉!狗男女,大白天的就在屋子裡做那事兒,不關窗就罷了,還從窗戶扔東西出來砸人!是多厚的臉皮,巴巴盼望着人去看不成!”
嗯?這又是怎麼了?杏葉性子比如花要穩當,鮮少有這麼發飆的時候。
蘇微晴欲從馬車下來問問情況,就被杏葉一把攔住。
“夫人你別下來,免得污了你的眼,我們快些走。”說完,杏葉就駕起了馬車,想快點兒離開這裡。
“慢着,本侯爺還沒怪你打擾本侯爺的雅興。你倒好反而先辱罵氣起本侯了。看在本侯今兒心情好的份兒上,就留你個全屍。至於你家夫人嘛,還不快快請上來?”一個慵懶的男低音從上面傳了過來,只是話語裡,頗爲血腥。
杏葉咂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行那苟且之事的。竟然還是個侯爺?真是世風日下不要臉!
“我們可是蘇宅的人,你們誰敢動手!”杏葉看着忽然冒出來圍住馬車人,有點兒慌了,把嘴裡罵人的話給嚥了回去,握緊繮繩大聲的喝道。
管它是什麼宅的人,只要不是皇親國戚,都得動手。侯爺今兒興致不佳,正找人出氣呢。豪奴們是一點兒不怕,獰笑的圍了上來。有人的手已經要搭上杏葉的腿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馬車裡飛射出來一柄巴掌長的薄刀,扎進伸手的豪奴手腕處,把人的手牢牢釘在了車轅子上。
慘叫一聲,豪奴捧着血流如注的手,腿軟的跪在了馬車的邊上。緊接着是一聲接一聲的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嚎哭。
“我的手,我的手要斷了!疼死我了……”
周圍的豪奴們一驚,神色發緊的盯着馬車裡面。撲過去的步子不由自主的放慢了下來。
“什麼人,敢對我安樂侯府的人動手!”
蘇微晴本來準備大殺四方好好震懾一番這羣當街之上就敢強搶民女的惡奴。結果聽到了安樂侯的名字,她頓了頓,直接從馬車裡鑽了出來。
衆人一看鑽出來個年輕瘦弱的婦人,都不敢相信。剛剛那狠絕的一下子,扎穿人手掌心的,竟然只是這麼個清冷的婦人時。婦人已經仰頭準確的看向二樓右邊的那個窗戶。
窗臺上扶着一隻白皙柔美的手,此時正死死的抓着窗棱。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隱忍嬌吟的哼唧。
“安樂侯?”
蘇微晴拔高了些音調喊了一聲。
窗臺處忽的就靠過來一張汗涔涔的婦人風情萬種的臉痛苦又愉悅的閉着眼,裸露的白皙的胳膊,胸口的聳起壓在窗臺上,擠壓出深深的溝。一眼就能看出,這婦人什麼都沒穿。
緊隨着靠過來的是一張英氣十足的臉,凜冽的線條,凸起的眉骨,濃密的眉毛。底下是一雙深沉如鷹隼的眼。
男人強健有力的胳膊,一隻環着婦人的腰,露出胳膊上結實的肌肉。
窗臺下面的人不自覺的嚥了口唾沫,這場景實在是香豔的緊。杏葉更是羞的滿臉通紅,方纔這登徒子更可怖,在後面撞得這婦人,搖晃着胸前軟肉,晃得敲在窗臺上。實在是不要臉!
只有蘇微晴眼神平靜古井無波的繼續看着。就這點兒程度,實在是相當的不夠看。
男人本來有外人看更加刺激,動作愈發的大力快感愈發的爽。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在蘇微晴略帶嘲諷的目光目不轉睛的盯視下,他忽然就萎了,興致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