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蘿滿頭大汗的將朝景放在大牀上,她蹲下身子爲他脫去了鞋,將他的身子放平,爲他蓋上了被子,這才坐在牀邊爲他探脈。
她的眼眸閃了閃,眉頭便皺了起來,他感染了極重的風寒,又不吃不喝好幾日,如今又發了高燒。
她對着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替他將被子蓋嚴實,她本想出去爲他買藥,可剛走到房門口,就被外面的暴雨給打了回來,如今外面正電閃雷鳴,她這樣出去別說是買藥,說不定出去了就回不來了,而這附近也沒有人家,這可怎麼辦纔好。
站在門口望着外面的瓢潑大雨,她的眸忽地一亮,先前鳳翎住進來的時候,她記得好像買了許多藥,不知道喝完了沒有。
她這麼一想,便用手擋着頭往鳳翎先前住的房間裡跑去,還好路程不遠,她的衣服沒被全部打溼,她一進去便翻箱倒櫃了起來,沒想到一下就找到了。
草藥就放在最顯眼的格子裡,齊蘿踮着腳尖將所有的草藥拿下來之後,仔細的聞了聞,將用來退燒和治療風寒的草藥挑選出來。
她拿着草藥匆匆忙忙進了廚房,點火熬夜,她的身影在廚房裡來來回回忙碌着。
而她所不知的是,正當她在廚房裡煎藥的時候,躺在大牀上的朝景忽地就醒了,他的頭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眸中揚起了一片傷痛,他冷笑了一聲,她終究,還是消失了。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滴清淚從眼角無聲的落下,他覺得她未免有些太過殘忍了,他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她離府的那一晚,他剛被解了毒便冒着大雨出來尋她,他想在第一時間和她解釋,可他找遍了整個西京也沒看到她的身影,問了別人才知她和一個黑衣男子走了,那時他便知道,她怕是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在廚房熬藥的齊蘿眼皮總是跳個不停,她索性就放下手中的蒲扇,從廚房跑進臥室,不知爲何,她心裡一直想着朝景,一時沒見到他就覺得心裡慌慌的。
她得確認一下他還好好的躺在牀上,不然她熬藥都沒辦法專心。
她剛走進房間便看到了牀上的身影,她懸着的一顆心也總算是落了下來,她走到窗邊,一眼就看到了他眼角的淚漬。
她的眉頭瞬間便蹙了起來,朝景這、這是在哭嗎?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顫抖的伸出手想要爲他擦掉眼角的痕跡,誰知她的手剛伸出去,手腕邊被人攥住了。
朝景猛地睜開了眼睛,他一雙厲眸望向齊蘿,當看到她那張臉時,臉上的凌厲之色才緩了緩。
他握着她的手腕用的力道極大,齊蘿的手腕動了動,小聲地說道,“朝景,你弄疼我了!”
朝景目光灼灼地看了她許久,手上的力道依舊不減。
“朝……”
齊蘿正準備再說,沒想到朝景的手臂用力的往下,她的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往下
,一片薄脣瞬間貼上了他的脣瓣。
朝景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用手臂支撐着身子一個翻轉便將她壓在了身上,對着她的脣瓣用力的吻了下去。
齊蘿感覺到了他的迫切,本想提醒他身體的她也放棄了,她伸出雙臂勾着他的脖頸,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沉浸在了他的吻中。
感受到了她的迴應,朝景的動作也變得愈發粗魯了起來,他的手拽着她的衣服一把撕扯開來,他的吻順着她的脖頸一路往下。
齊蘿的身子盈盈顫抖着,她皺起了眉。
忽地,朝景用力的將她的身子往下一拉,她還沒來得及尖叫,就已經被他佔有了……
外面電閃雷鳴,大雨滂沱,就像是爲屋內的兩個人奏樂一般,兩個人粗重的呼吸聲在房間裡此起彼伏,正當齊蘿覺得渾身的血液都直衝腦袋的時候,朝景忽地停下了,他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蘿兒,你愛我嗎?”
齊蘿緊閉着雙眼,身子因爲他的停下而變得難受,她緊緊的抱着他回道,“愛!我愛你!”
“嗯!”
朝景又開始忙活起來……
兩個人在房間裡折騰到很晚,齊蘿求饒了很久,他們才停了下來,相擁而眠……
翌日。
齊蘿醒來之後,便看到朝景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而他的臉色依舊慘白,她的眸一怔,猛地想起了廚房裡煎的藥!
她驀地從牀上坐了起來,完全不顧自己此刻正光着身子,也不顧此刻有一雙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她拉過被扔在一旁的包袱在裡面翻找着自己的衣服。
“蘿兒。”
齊蘿頭也沒回的應道,“嗯。”
“蘿兒。”
“嗯。”
“蘿兒。”
“嗯?”
齊蘿在應了他好幾聲之後,才轉過頭去看他,而與此同時,她也將自己的衣服從包袱裡扯了出來,她詫異的看着朝景。
朝景嘴角擒起一抹笑容,忽地伸出手將她拽進了懷裡,他現在真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還是在做夢。
如果是做夢的話,他真的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
齊蘿見他不說話,便一手舉了一件衣裙問道,“朝景,你覺得哪件比較好看?”
朝景認真看了看兩件衣服,皆搖了搖頭,嘴角輕揚地說道,“都不好看,你不穿最好看。”
齊蘿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她一張嘴竟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她用手揉了揉自己酸澀的鼻尖,扭頭怒瞪着他說道,“都怪你把我傳染了,阿嚏!”
她話還沒說完,便又打了個噴嚏,她白了他一眼,拽着手裡的衣服穿了起來,她決定把兩件都穿上,保暖!
等她穿好之後,這纔看到朝景也穿好了衣服,她的眸一怔,出聲問道,“我要去給你煎藥,你不躺着休息要去哪
裡?”
朝景抿了抿脣,淡淡地說道,“看你煎藥。”
“……”
坐在小凳子上揮着蒲扇的齊蘿時不時往廚房門口望去,朝景此刻正抱着胳膊倚在門框上,目光怔怔地望着她這裡,他今日的氣色倒是看起來好了不少,燒也退了,可是他也沒吃藥,這病怎麼就好了?
她默默的轉過頭繼續看着她的藥,這世上居然也有不用吃藥就能退燒的人!
只是她忘了,世界上有一種病叫心病,只要心裡的結打開了,病自然就好了,而她就是他的良藥。
齊蘿一邊打着噴嚏一邊揮着蒲扇,看起來異常的心酸。
朝景在看了她許久之後,才提步走了進來,他拍了拍她,緩聲說道,“你休息去吧,本王來。”
齊蘿詫異的扭回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忽地笑道,“你別鬧了,這你哪兒會啊,點火很不容易的,你要是把火給我滅了,我就只能把你滅了泄憤!”
朝景冷冷地瞥視了她一眼,他雙手抱起她將她抱過了一邊,奪了她手裡的蒲扇,學着她的樣子扇風。
齊蘿撇了撇嘴,蹲在一邊,沒想到他煽的還能挺好,她讚賞地看了他一眼,靠在他腿上。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這麼一天,他們能以這樣的方式在一起,這樣簡直太幸福了。
朝景輕笑着看了她一眼,緩緩說道,“本王忽然想起你曾經問我的一個問題,現在本王可以回答你,朝陽是我們的朝陽!”
齊蘿猛地擡起頭望過來,她的眸一亮,她還以爲他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呢!
朝景沒有看她,而是繼續說道,“五年前本王帶兵歸來,等待本王的除了你的死訊還有尚在襁褓中的他,本王其實也懷疑過他是不是本王的兒子,可當他越長越大,這個問題本王便不懷疑了,因爲本王確定他是你的孩子,既然是你的,便肯定是本王的。”
因爲他是你的孩子,所以他肯定也是我的寶貝兒子。
齊蘿輕笑着,不得不說這句話是她聽到他說過的最讓人欣慰的一句話,她站在他身後,整個身子趴在他身上,笑着問道,“你怎麼確定他就是我兒子啊?”
朝景伸起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淡淡地說道,“他三歲的時候,有一次晚上夜遊……不僅如此,他身上有太多你的一些小動作,比如他背詩的時候,右手的食指總是不經意的在桌上畫着圓圈,每次抱着我的時候,都會胳膊緊緊的抱着我的脖子……”
齊蘿忽地俯身吻住了他的脣瓣,打斷了他的話,她如今心中揚起一片酸楚,他越是這樣說,她越是覺得自己對不起朝陽,她當初如果選擇相信朝景的話,她就不會錯過他的成長,就不會在他的生命力缺席這麼久。
朝景放下手中的蒲扇,調轉身子將她抱在懷裡,反客爲主深深地吻了起來。
兩個人沉浸在彼此的吻中,不能自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