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野王惱怒的望向門口,一把扯過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身體,當他看到齊蘿的臉,低吼道,“滾出去!”
齊蘿冷哼一聲,徑直走過來,邊走邊說,“我怕是滾不了!野王好興致,這大白天的就忍不住了!”
她站在牀邊,厲眸一一掃視過蹲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美女,沉聲說道,“不想死的就滾出去!”
她的話音剛落,那羣女子都紛紛抱着自己的衣服跑了出去。
這倒成了外面正爭鋒相對的侍衛們的福音,一字野王的房間門口,棋枰正帶着人守着門,野王府的侍衛們被擋在外面,誰也不敢亂動。
房內,齊蘿一隻腳踩在牀上,從腳下穿着的那雙厚底靴筒裡抽出了一把匕首,匕首的光芒閃在一字野王的臉上,她揚着匕首說道,“王爺,本姑娘這匕首從前可是插在自己心口上的,也捅過攝政王,我可沒什麼不敢的。我問你,北堂現在在哪兒?”
一字野王絲毫沒把她放在眼裡,蔑視的看着她說道,“攝政王寵着你,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本王告訴你,沒有攝政王,你屁也不是!攝政王自然應該在攝政王府,其他的本王一概不知!”
“呵呵。”齊蘿忽地冷笑一聲,她縱身一躍直接踩在了牀板上,牀板咯吱作響,她一把扯下牀上的紗帳,在手裡用力的拽了拽。
一字野王根本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也不惶恐,她畢竟只是個女人。
女人嘛,能掀起多大浪!
當齊蘿觸碰到他僅剩的那隻手時,他下意識的反抗着,無奈齊蘿力氣比他想象中的要大,最後他的這隻手還是被她牢牢的綁在了牀上。
齊蘿掄了掄手中的匕首,一把掀開了他的被子,當看到他的身體時,她冷笑着搖了搖頭,“本姑娘本來想殺了你,可突然又想到了另一種讓你痛不欲生的方法,你這輩子怕是要斷子絕孫了!”
當意識到她要做什麼之後,一字野王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起來,他蹬着雙腿反抗着,讓齊蘿無法下手。
齊蘿也不慌不忙,她衝着門外大聲的喊道,“棋聲!”
候在門外的棋聲聽到聲音後邊踱步走了進來。
“棋聲,把他的雙腿卸了!”
“是!”
齊蘿緩緩下了牀,冷眼看着一字野王,他不是已經是殘疾人了嗎?那不妨就更殘一點,想必也無礙!
當一字野王看到棋枰拔出刀劍來的時候,他徹底亂了,他大喊着自己的屬下,他的屬下們聽到聲音,紛紛揮舞着刀劍想要進屋營救,可被守在門口的攝政王府的侍衛們擋的死死的,一個人也進不來。
一字野王見求救無效,只好大聲的說道,“攝政王在那裡!那個花瓶是開關!”
他如今希望自己的坦白能救下他的兩條雙腿。
齊蘿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這纔看到他眼睛看着的方向正是她身後的那堵牆壁,她沉着臉走過去,她伸出手轉了轉擺放在架子上的花瓶,那扇牆壁真的就這樣轉了過來。
站在門外的有兩個侍衛聽到
了裡面的聲音,他們動作一致的跑進來,走到齊蘿的面前。
其中一個沉聲說道,“齊姑娘,小心有炸。”
齊蘿充滿怒火的眼眸這才緩了緩,她輕聲“嗯”了一聲,跟在他們身後。
只是她不知的是,當面前的這扇牆壁被關上,棋枰手裡揚起的刀劍還是用力的落了下來。
“啊……”
整個野王府瞬間傳來一字野王悲痛的哀鳴聲,他在喊叫了幾聲之後,便沉痛的昏了過去。
那牀上滿是猩紅一片,棋枰面無表情的拉過一旁的被子蓋住了他的殘軀!如果可以,他真想現在就殺了他!
走進暗室的齊蘿當看到滿身血痕的北堂時,一種前所未有過的悲痛從心底密密麻麻傳來,他被人綁在十字架上,腦袋低垂着,一動不動。
就那一刻,她的心瞬間被提了上來,她突然很害怕如果他沒有呼吸了,她該怎麼辦!
她踱步走過去,顫抖的伸手探向他的鼻尖,只是她的手剛伸出去的時候,一直垂着的北堂的頭猛地就擡了起來,他那雙厲眸中折射出血腥和殺戮,只是當他看到面前的人是齊蘿時,他冷峻的眼眸才緩了緩。
那兩個侍衛慌忙爲北堂卸去了四肢上的枷鎖,在齊蘿的指示下,揹着北堂回了府。
臨走的時候,齊蘿纔看到躺在角落裡依舊滿身是血的三公主夏侯玉雅,她的目光怔怔地,眼底有一種讓人窒息的絕望。
齊蘿的眼眸打量了她幾眼,這纔看到她的裙底一片血漬,身上的衣服也被蠻力撕扯的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她剛向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就聽到夏侯玉雅的尖叫着。
“不要過來!”
齊蘿看着她沉沉地嘆了一口氣,緩聲說道,“三公主,這裡是一字野王府,你是要永遠呆在這裡嗎?”
夏侯玉雅的眸閃了閃,沒有搭話。
齊蘿又往前走了幾步,見她沒有任何反應了,這纔派人將她也背了出去。
走到外面,她看了一眼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一字野王,冷哼了一聲帶着人離開了王府。
回到王府,齊蘿沒有停歇的爲北堂探了脈,又命人去找了個北唐當地出了名的蛇王來控制着罕蛇,費了好大的力氣她才取到了罕蛇毒牙裡的毒液。
只不過她沒有拔了它的毒牙,畢竟對於毒蛇而言,拔了它的毒牙它最後也是死路一條!
她拿着毒液進了配藥房爲北堂配製解藥,原本那些御醫是主張直接將毒液給攝政王服下,可齊蘿斬釘截鐵的拒絕了,以毒攻毒並不是這樣的做法。
況且北堂如今體內也沒剩下多少罕蛇的毒素,她依照自己的想法,將罕蛇的毒液摻雜到原先他服用的那些解藥中製成藥丸,剛開始她不敢加量,只是加了一點點。
這藥丸給北堂服下之後,他的神色果真好了些,而體內罕蛇的毒素竟比先前還少了些。
齊蘿的笑容重新洋溢在臉上,她又加大劑量爲他配製解藥。
整整三天三夜,齊蘿累得頭暈眼花,總算北堂的身子
算是好了不少,已經和之前沒什麼兩樣了,依舊能發火咆哮!
只是她再也受不住了,三天她連一口飯都沒吃,如今更是腦袋眩暈的直接回房去休息,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北堂來看過她一次,沒把她吵醒,他醒來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帶着人去了一字野王府!
也就是從他的雙腳踏入一字野王府的那一刻,北唐再無一字野王!
而夏侯玉雅在北堂出府之後,也揹着包袱離開了北唐,一句話都沒留下,任何人都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齊蘿這一睡又睡了兩天,她是被腸胃的不舒服給難受醒的,整整五天沒有進食,她此刻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後背。
只是她沒想到,她剛從牀上爬起來,就看到了滿桌的食物,她還以爲是自己眼花了,可當聞到這滿屋子的香味時,她才確定這不是在做夢。
她徑直走過去,大口大口吃了進來,一直到肚子裡有了東西,她才覺得活過來了。
她的人生狼狽過許多次,卻沒有一次像這樣這麼狼狽過,對於她這種吃貨來說,餓死實在是太丟面子了!
她吃飽喝足之後,便有侍女進來收拾房間,她簡單的梳洗了一番之後,便出了門,這兩天昏睡着,夢中都是夏侯玉雅滿身鮮血的模樣,血淋淋的,她現在肯定生不如死,她得去看看她。
沒想到她剛走出院子,便看到沉着臉走過來的北堂。
她已經習慣了他這副模樣,便也見怪不怪了,直接站在原地等着他走過來。
北堂走過來,臉色很不好的問道,“你怎麼不歇着?”
齊蘿嘴角微微上揚,她在他面前張開雙臂轉了一圈,緩緩說道,“我是爲了給你配藥累着了,又不是傷着了,如今歇好了自然不用一直歇着,倒是你,身上的傷要按時塗藥,要記得……”
她的話還沒說完,人就被北堂抱進了懷裡,她的眉眼閃了閃,腦海中想到了朝景的模樣,她輕咬着下脣掙扎了一下,將他推開了。
“北堂,還有一年,我就要回到朝景身邊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拒絕他,想來想去,說了這麼一句,卻不知,這一句比起直白的話來說要更傷人。
北堂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他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自從上次之後,齊蘿就一直在拒絕他,甚至不讓他靠近。
他冷冽的眸盯着齊蘿,沉聲問道,“齊蘿,那天晚上莫非是本王讓你失望了?”
他想不出任何齊蘿對他如此排斥的理由,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她對他不滿意!只是他每每回憶起那晚,記憶中她似乎不是這樣的!
齊蘿的臉“唰”的一下便紅到了耳朵根,她心裡揚起了一片苦澀,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但又不能直接告訴他,那晚和他在一起翻雲覆雨的女人是夏侯衣衣,不是她!
她垂着頭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說完就火速轉身,想要離開,誰知剛轉過身,手臂就被一股蠻力給拉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