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回祭司殿。
無名得知千羅剎的人闖入祭司殿時已經知道自己是被設計了,他立刻下令封鎖城門,然而他到底只是祭司殿的護法,並不是巫王,守城將軍哪裡肯立刻聽命,直接要無名先去取來皇上的手諭才能封城。
“護法大人,馬車是往那邊去了。”有侍衛指着南邊的方向叫道。
“追!”無名立刻說道,顧不上跟守城將軍理論,帶着人往南邊的方向追去。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無名追上那輛馬車,可惜裡面並沒有他要找的慕容恪,只是千羅剎普通的一個殺手。
該死的!無名氣得咬牙切齒,他終於知道這是被騙了,他們根本不止一輛馬車,肯定還有其他馬車在誤導他們,如今根本不知慕容恪會往那個方向離開。
“回祭司殿!”無名沉聲地說道。
皇甫宸還沒有回來,祭司殿裡亂作一團,雖然抓住了幾個千羅剎的殺手,不過還沒來得及問話,那些人都已經服毒自殺了。
“不是讓你們守着地牢嗎?爲什麼他們能夠救走慕容恪?”無名目光銳利森冷地看着眼前幾十個侍衛,他吩咐得很清楚,一定要看着地牢和慕容恪,結果對方卻這麼輕易將人救走,而這些侍衛卻一個都不在地牢裡看着。
其中一個侍衛小聲說道,“護法大人,不是您讓我們去城外搜查錦國皇后的蹤跡嗎?”
無名大怒,“那錦國皇后都消失幾天了,她還會在城外嗎?”
“可是,我們是看到您……”有侍衛疑惑起來,看到無名憤怒的臉龐,他們猛地清醒,是有人易容成無名來將他們引開了。
“飯桶!蠢貨!”無名氣得大罵,他在王宮回來的時候,還在想着千羅剎的人想救走慕容恪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祭司殿裡那麼多侍衛,不是他們想救人就能救人的。
他就是沒想到居然有人會易容成他的樣子,而這些侍衛居然都相信了,整個祭司殿的侍衛有一大半都被引去城外,難怪藤燁他們能將慕容恪救走了。
無名深吸了一口氣,將想要殺人的衝動壓了下去,“千羅剎的人必定還在城中,立刻去抓人,不管是誰,都一定要抓住活口。”
那些侍衛大聲地應是。
“護法大人,就算他們救走了慕容恪,那慕容恪也是活不久的。”有侍衛低聲地對無名說道。
“那是巫王的蠱人,他就算不死,那也是對巫王有用處的。”無名冷聲地說,他瞥了身後的人一眼,大步地走了出去,他還要去王宮找皇甫宸。
皇甫宸今日將他引出祭司殿肯定是爲了救慕容恪,他會知道慕容恪在哪裡的。
王宮裡,皇甫宸正在替西涼王鍼灸。
雖然這位西涼王病入膏肓,不過鍼灸行氣讓他好一些還是可以的。
西涼王渾渾噩噩地半眯着眼睛,在皇甫宸最後一根針刺進他眉心的時候,他彷彿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全都在他腦海裡浮現。
“你是誰?”西涼王看着皇甫宸問道。
“王上,在下是皇甫宸。”皇甫宸低聲地說。
西涼王輕輕地哦了一聲,“寡人還在宮裡嗎?”
“是在宮裡。”皇甫宸說。
“寡人還以爲早就被殺死了。”西涼王自嘲一笑,“居然還活着,卻不知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
皇甫宸一愣,“王上忘記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了?”
西涼王努力地回想着,卻只記得自己的王后莫名其妙地死了,之後的記憶太模糊,他想記都記不起來,
“王上還記得齊若水嗎?”皇甫宸低聲問。
“齊若水……”西涼王喃喃地念着名字,“巫王,巫王?”
皇甫宸看到西涼王這個樣子,確定了心中的猜測,齊若水肯定又用催眠術控制西涼王,讓西涼王對她言聽計從,如今油盡燈枯之際才擺脫了她的控制。
“王兒呢,寡人要見王兒……”西涼王忽然叫道。
旁邊的宮人急忙問,“王上,您要見哪個王子?是二王子還是三王子?”
西涼王看了宮人一眼,“我要見大王子,見熙兒!”
宮人聞言愣住了,“這……王上,大王子他下落不明,不知在哪裡啊。”
“大王子怎麼會下落不明?”西涼王怒聲問道。
皇甫宸低聲說道,“完顏熙有弒母之嫌,被王上下令貶爲庶人,如今他被關在祭司殿的地牢中,難道王上已經忘記了?”
西涼王愣住了,他怎麼完全不記得這件事,“熙兒弒母?怎麼可能!熙兒不可能會殺他的母后,是誰竟敢這樣污衊他?寡人將他貶爲庶人……不,不可能!去把熙兒叫來,寡人要見他。”
那宮人已經完全愣住了,他覺得今天的王上好像一下子換了個人,明明就是王上下令殺大王子的,還是巫王求情才放過大王子,怎麼這兒完全不同了呢。
皇甫宸沉聲說道,“沒聽到你們王上的話嗎?還不去讓人去祭司殿將大王子接回來見王上。”
“可是,祭司殿豈是我們能夠隨意進去的?”宮人一頭汗水,他們怎麼敢得罪巫王。
“西涼有什麼地方是王上去不得的。”皇甫宸淡淡地問。
西涼王怒聲說道,“讓禁軍統領來見寡人!”
宮人不敢見西涼王發怒,不敢再拖拉,立刻就去請禁軍統領進來。
這禁軍統領本來就是西涼王的心腹,他拿了西涼王的手諭就去祭司殿了,正好遇到要進宮的無名。
在祭司殿門外,無名看着禁軍統領帶兵過來的架勢,微微地眯起眼睛,“年將軍,你這是想做什麼?”
“本將奉王上之命,前來接大王子回宮。”年將軍沉聲說道。
無名說,“完顏熙乃是罪人,早該處以死罪,年將軍,你是奉誰的命來接他,王上如今還能下命令嗎?”
年將軍面無表情地拿出手諭,“王上手諭在此,禁衛軍聽命,接大王子回宮!”
什麼?無名心中一驚,他方纔從宮中出來時,王上還昏迷不醒,這時候怎麼能寫手諭?
祭司殿裡面本來就是禁衛軍在把守,此時聽到統領的命令,他們看了無名一眼,轉身往地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