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提步欲進去,卻再次被那牢頭攔住:“你可以進去,但是這些東西得留下,皇上下令不準給鬼王醫治,抗旨是死罪,小的可沒這個膽子。”
牢頭用下頜指了指連翹手中提着的藥箱,堅決不肯放行。
夕顏臉色微僵,又立刻恢復如常:“既然如此,你就將這些東西先拿出去,到外面等我。”
“是。”
牢頭帶夕顏進去,給她開了門:“你只有半炷香的時間,有什麼話趕緊說。”
夕顏擡眼看過去,便瞧見鬼王殿下倒在角落裡,情況似乎不太好。
她連忙過去,將他扶起來。
夜墨寒睜眼看見是她,薄脣輕扯了下:“你來這裡做什麼?”
夕顏不想承認是自己擔心他,避過他投來的視線,把一切都推到歐陽公子頭上:“歐陽煜怕你死了,讓我過來看看你的情況。”
鬼王殿下不置可否。
她那點兒小心思,他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既然她不願意承認,他也不會拆穿她。
夕顏擡手摸上他的額頭,卻又立刻縮了手:“怎麼這麼燙?”
“沒什麼大礙,過些時候就好。”他伸手攬住他的腰,“別擔心。”
“什麼叫沒有大礙,一定要燒死了纔算有大礙嗎?”夕顏狠狠地瞪他一眼,從鳳形玉佩中取出一支消過毒的溫度計,“張嘴。”
鬼王殿下疑惑地盯着她手中的那支細長的透明棒子:“這是什麼?”
“救你命的東西。”她趁着他張嘴之際,將溫度計放進去,“叼着。”
夜墨寒:“……”
“皇帝還真是不把你弄死不甘心,燒成這樣還把你關在這兒不肯請太醫,甚至連我帶過來的藥箱都讓讓牢頭攔下來了,要不是我有鳳形玉佩,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頓了頓,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低頭看他一眼:“我說你武功那麼高,還有內力護體,按理說身子骨也該比普通人強健許多才是,不就是在風雪裡跪了一夜,怎麼就病成了這樣?”
鬼王殿下給她一記嫌棄的眼神:“武功高強的是魔尊,鬼王一直是個病秧子,病成這樣才正常。”
夕顏覺得好像有點道理,下意識地點頭,但是過了一會兒,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猛地瞪大雙眼:“你的意思是,你丫的根本就沒病,全是裝的?”
“本王的意思是,我不是魔尊,不會武功也沒有內力,身子一直比正常人虛弱。”
有關於鬼王和魔尊的關係,夜墨寒決定死賴到底,而且抓緊了機會裝柔弱可憐:“顏兒,本王需要你的關愛和呵護。”
夕顏→_→
一個大男人,居然跟她撒嬌,他到底知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麼寫。
而且爲什麼她總覺得這混蛋是在騙她?鬼王和魔尊不是同一個人,這有可能嗎?
“張嘴。”
她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將溫度計從他口中取出來,看到上面顯示的讀數,着實被嚇了一跳,“我的天,四十度,難怪都開始說胡話了,別是燒成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