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正門處,一身銀色半甲,方面寬額,下顎上鋼針般的鬍鬚根根倒垂直立,眉宇間煞氣極重的中年大漢在一衆門人弟子的簇擁下,龍行虎步的踏入了龍目大殿內。
豹子般冷漠無情的雙目射出刀子一樣的視線,緩緩掃過大殿,驟然,他的瞳孔猛的收縮,目中一縷兇光一閃既逝,隨即將視線移向它處。
武易嘴角露出幾許諷笑,思索了片刻,轉身便走。
這飛揚跋扈的大漢恰巧就是霍天彪。
望着武易和許青寒逐漸消失的背影,霍天彪若有所思的冷冷一笑,眸子裡閃爍着滔天的兇焰,也不去理睬一衆拍馬屁的門人弟子,徑直向十個交接任務的案几走去,彷彿無意的詢問了幾個問題,這幾個問題恰好都和武易有着關係。
神劍門山腰上的梯道上。
武易帶似是帶着半分無奈,又有半分調侃的道:“許兄,我一時半刻也逃不了,你何必這麼跟着我呢?我到是無所謂,你願意跟着就跟着,就怕耽誤了你修煉的時間吶!”
許青寒彷彿沒有聽到一樣,依舊抱着胸,半眯着雙眼,不緊不慢的跟在武易身後,每一步踏出,頻率都發生着極其細微的改變,每一次頻率的改變都毫無規律可尋,似乎即使是在行走間,他也在修煉着某一門秘技,絕學!
武易轉過身微仰着頭望了一眼身後長長階梯頂部的巍峨建築,忽然耳朵輕輕一顫,止住了步伐,嘴角含着一縷淡然的笑意,負手而立,似乎正在等待着什麼。
許青寒眉毛一挑,凝神靜聽了片刻,瞭然的繼續將眼簾半合,抱胸昂立。
武易忽然心中升起了幾分戲謔,笑着調侃道:“許兄,現在看來,麻煩不小啊,不若你把他們打發了,以許兄你在門中的威名,威懾這些雜魚鷹犬容易得很,也省得耽誤了你我時間?”
哪知許青寒很是乾脆的低沉着嗓子吐出一個字:“好!”
這下子,到讓武易露驚愕了,隨即轉顏一笑,心中到真對許青寒起了幾分結交的心思,心頭也在思索前世裡許青寒的名字。
想半天依然沒有在前世的記憶裡找到有關許青寒的半點信息,武易心中已經確認,這個許青寒,多半是黃金時代之前,就意外身亡了,否則以他現在表現出的巨大潛力和專注於武道的意志,至少也能成爲前世百大天才中的一位,若有足夠的機緣,即使成爲八侯甚至於三王一類的人物也是極有希望的。
而現在在他的記憶裡,卻找不到有關許青寒的信息,符合常理的解釋只有兩個,要麼是是在黃金年代來臨之前就意外身亡了,要麼就是一直待在某個地方潛修。
潛修不大可能,難道說一次潛修就堅持了上百年?要知道他重生之前已經活了百歲了啊!
神劍門下山的路不止一條,武易與許青寒所走的路,是直接通往南山國最靠近臥龍山脈深處的路,而這條路也是神劍門的門人弟子最少走的路,臥龍山脈的最深處絕對是古妖獸,甚至於靈獸縱橫捭闔的樂園,整個神劍門中也沒有幾個人敢前往那裡。
“嗖嗖嗖”
不過片刻,十八條速度極快的血紅的身影從山頂處直掠而下,徑直向武易二人衝來。
這十八名身着血色勁裝,面戴修羅面具,手執兩尺直劍,身上散發着濃郁血腥氣息的武者仿若地獄中執掌刑罰的獄卒,森寒,冰冷中透着刺骨的規矩,權力的味道。
彷彿他們天生就是操控別人命運,設立規矩,一言可以定罪的高上存在。
“天罰堂執行任務,不相干者,立刻滾蛋,否則視作同謀!”其中一名血衣人聲音艱澀,好象是不知多少年沒有說過話了,聲音都是從胸腔裡擠出來的,不含半點感情。
一晃眼的時間,十八名血衣武士就將武易與許請寒包圍了起來,十八人彼此之間的位置隱約透着一絲絲玄妙的味道,有種陣法的感覺,只要包圍中的人有任何異動,立刻就能合十八人之力,發出雷霆一擊。
許青寒不帶半點感情的目光,簡直比神兵利器還要鋒利幾分,掃在血衣武士身上,讓這些飛揚跋扈慣了的神劍門執法者都有點不自在,那種俯視兇狠的氣焰都爲之一亂。
武易瞥到許青寒身上升騰起的巨大戰意和眯成一條線的眼睛,徒然皺起了眉頭,剛一張嘴,正要出口阻止許青寒。
許青寒卻彷彿預料到了武易要阻止他似的,不待他的話音出口,舔了舔嘴脣,吐出兩個字:“滾蛋?”
話音未落,十八名血衣武士身前,同時出現了許青寒的身影,就如同他一下子分化出十幾個分身一樣,十八名血衣武士沒有半點反應,只能察覺到眼前一花,一個戰意沖天,面目冷酷的青年已經近在咫尺,驚駭下,甚至都來不及動一動手指,便感覺到身體各處爆起了驚人的痛楚。
武易無語的看着周圍十八名血衣武士周身同時噴涌出的數百朵細小血花,苦笑着搖了搖頭,望了一眼已經回到原來位置,繼續抱胸而立,彷彿都沒有動一下的許青寒,輕嘆出聲:“這下麻煩了,霍天彪這個爛人,還真是陰狠啊,居然鼓躥起天罰堂的人來找麻煩,只要對他們動了手,就算跳到大江裡都細不乾淨了。”
十八名血衣武者極爲硬氣,即使每一個人全身都被許青寒刺了十八劍,周身多出十八個並不致命的血洞,竟哼也不哼一聲,只是癱倒在地上,身體不斷抽搐着。
這十八人,每一人都是先天初期的修爲,自然不可能是許青寒的對手,但是,先天境界的武者,生生被訓練成這樣,足可見神劍門天罰堂的強大。
許青寒聞言冷哼一聲,簡練的道:“我動的手!”
武易超強的靈覺敏銳的感應到山頂上,三道極強的氣息正以驚人的速度向這裡趕來,淡淡一笑,身上驟然爆發出直衝雲霄的氣勢,磅礴如狼煙的無形血氣從頭頂涌出,覆蓋了小半天天地:
“許兄,這是我霍天彪的個人恩怨,無論我動沒動手,他都一定會栽到我的頭上,也罷,這次我索性狠狠的立一次威,也省的一些阿貓阿狗不長眼睛,胡亂招惹到我的頭上來!”
眸子裡一縷冷色逐漸濃郁,他心中明白,若不想束手就擒,被霍天彪設計和天罰堂出現了爭鬥,事情只會越鬧越打,恐怕連門主甚至一些閉關的太上長老都要驚動,此時唯一的辦法就是以絕對的實力狠狠威懾。
以武易兩世的經驗,如何看不出來,這天罰堂在神劍門內只怕是勢力滔天,天罰堂的弟子可以如此囂張跋扈,必定是背後有着門中高層的鼎立支持,否則嫣能這般?
“呼……呼”
驚人的三道破空聲由遠及近,當頭一人,人尚未至,悶雷一樣的滾滾爆喝已經傳來:“兩個小畜生,敢動本座的人?狗膽包天,狗膽包天啊!立刻給我跪下,自廢修爲,恭恭敬敬給給每一個血衣罰士磕九個響頭,然後隨本座到天獄的分屍臺走一遭!”
“找死,找死啊,霍護法,你說的對,這兩個小畜生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本門內如此跋扈,公然對本門執法弟子動手,還將他們重創,死罪,死罪,無可赦免的死罪,任誰也不能向他們求情,他們必須死,必須死!”稍落後半個身位的陰霾強者臉上展露着熊熊怒火。
最後一名面上帶着幾許得色的正是武易一入門就和他結怨的護法霍天彪。
隨着轟的一聲,天罰堂二三兩位首領居高臨下的落到漢白玉臺階上時,地面顫了顫,腳下的漢白玉臺階出現了蜘蛛網一樣的龜裂。
“武易,許青寒,你們兩個狗東西,不要以爲自己是什麼天才,就能在本門內飛揚跋扈,你們這樣的天才,本門中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自持一點微末之技,就不將本門規矩放在眼中了?分明就是中山之狼,得志便猖狂,如今天罰堂二,三兩位首領親至,還不立刻跪下磕頭認錯?否則本護法即使想爲你們求情免去一死,也不可能了!”
冷眼看着霍天彪得意的厲聲呼呵,武易捻了捻耳幫垂下的一縷鬢髮,卷在指上,輕輕吹了一口氣:
“三位不打算給武某一個解釋的機會麼?”
“解釋?好啊,本座就給你解釋的機會,立刻自廢修爲,隨本座到天罰堂的分屍臺上解釋吧,解釋的清楚,說不得本座大發慈悲,還能饒你一命,解釋不清楚,哼!立刻就要被活生生寡上三千刀,分屍而死!”眼睛狹長,煞氣沖天的二首領聲如雷鳴,厲聲呵斥。
“不***事,動手是我!”許青寒忽然從旁邊站了出來,冷冷盯着三人。
天罰堂兩位首領,修爲皆已至天境後期,尤其是二首領已經達到了天境後期顛峰,距離天境大圓滿也不過半步之遙,實力驚人。
相比之下,霍天彪天境中期的修爲,反到不算什麼了。
“許青寒,此中原由,二位首領自然會向這裡的十幾位血衣罰士問個清楚,不管誰的罪重,你們二人皆有罪,動手者,依照本門規矩,死!未動手者,不立即倒戈相助,亦爲重罪,當廢去修爲,丟入臥龍山脈,生死由天!”霍天彪冷笑着宣佈神劍門的門規,兇狠的盯着武易。
“本座問你們,究竟是誰動的手?”天生長着一副陰霾面相的三首領冷冷盯着十八名已經止住了血,正在運功恢復的血衣罰士。
其中一名修爲略深,看似是小首領的血衣罰士見霍天彪向自己使眼色,一指武易,艱澀的道:“回稟二首領,三首領,動手者就是此賊!”
“證據已經確鑿,武易立刻受死!”三首領陰狠大喝,身體暴起,如同一條餓極的猛虎,直撲武易,一條好似直掛九天的銀河劍氣,宛若匹練,遮天掩日的徑直向他頭頂斬來。
“好個證據確鑿,好個霸道的天罰堂,好個指鹿爲馬,天罰?我呸!”
武易怒極而笑,對着狂暴的直撲而來的三首領一口快唾沫吐出。
一口唾沫飛出,比之橫貫虛空的流星還要快上三分,比之奔涌而下的雷霆還要浩大勢重。
悶雷低炸聲中,武易一口唾沫吐出,狠狠將三首領這殺氣卷銀河的一劍擊得把持不住遠遠偏離了方向,強悍的劍氣在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白玉階梯上斬出一道長百米,深六七米的巨大溝壑。
“什麼?”
“這……這怎麼可能?”
“一口唾沫竟破了二護法的銀河劍氣?”
天罰堂兩名首領,護法霍天彪驚愕當場,那十幾名血衣罰士更是連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一口唾沫居然擊偏了天境後期的二護法一道劍氣,這是個什麼概念?豈不是意味着這個名叫武易,看上去相當溫和清秀的青年修爲堪比天尊?
惟有許青寒一臉的淡定,抱胸傲立,冷酷的盯着一衆驚怒交加的天罰堂武者,見到這一幕,自身被武易一彈指破去絕學的鬱郁心情彷彿也好了許多。
“死罪,死罪,武易,你完蛋了,天罰堂首領親自向你動手,你不老老實實自廢修爲,任由首領炮製,竟然還敢還手,膽大包天,果真是狗膽包天,是不是依仗着副本主的庇佑?今日就算是副本主在場,你也必須要死!”霍天彪暴跳如雷,有意無意的厲聲大吼,竟又將劍鋒指向了讓武易都莫名其妙的副門主。
“當真不知死活,我一再忍你,耐你,讓你,敬你,不去理你,你們卻再三欺我,侮我,謗我,笑我,輕賤於我,真當我武易不敢大開殺戒嗎?佛也有火,何況是人!”武易的身影在衆人眼中似乎無限的拔高,宛若一尊頂天立地的巨人。
這是氣勢攀升到了一種恐怖境地,完完全全被壓制的表現。
“若不給你們一個深刻的教訓,你們就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日我就把你們全部鎮壓,倒吊在山門前一個月,寡盡你們的麪皮!”
武易突然動了,遠比鬼魅還快十倍百倍的速度,也不動用三寶龍紋劍,身體飛騰而起,伸出右掌,虛空一抓,半空中,出現了一個足有一畝的罡氣大手,狠狠向三首領抓去。
“小畜生你敢?”三首領麪皮漲紅,一揚手,雙手中握住了一柄足足有三米長,一掌寬的斬馬劍,迎空一劍,斬向了半空中的罡氣大手。
亂世劍法——社稷傾覆
斬馬劍上劍罡爆起,劍術中赤裸裸的爆發出亂世將至,社稷不穩,國家失其神器,天下大亂的意境,一劍斬下,足以斬滅一國氣運,將一個太平盛世斬斷根基,使得天下大亂的鋒利氣息顯露得淋漓盡致,這門劍術的霸道可見一斑。
“太好了,是三首領的絕學亂世劍法。”
“這個武易,太猖狂了,居然敢和三首領叫囂拍板,不知死活!”
“沒錯,這門絕學在本門內都可以排入前三,三首領已經將這門絕學修煉到大成,足以增幅兩倍戰力,以三首領天境後期的修爲,這一劍足有六千噸力量,足以把那個武易轟殺至渣!”
……
看到天罰堂三首領施展出本門絕學,一衆紅衣罰士立刻興奮了,似乎已經看到了武易被一劍劈成肉糜了。
結果也確實沒有懸念,但是正相反,天罰堂三首領這一劍沒有一點抵抗之力,立刻就被武易一掌轟得崩潰,生生被一掌拍入了臺階地下十幾米深,再無分抵抗之力。
武易如今的修爲簡直恐怖到了極限,吞噬煉化了一塊力量之劍碎片,凝聚劍種後,肉身力量就告大五百噸,而真元的質量足足提升了十倍,這也意味着當他全力施爲時,力量高達三千五百噸,這還沒有算上劍種的削弱壓制的能力。
而武易在一掌拍出時,暗自施展了〖殺破天地〗的運勁法門,力量生生被提升了一倍,高達七千噸。
力量上往往相差一噸,就會落入下風,何況是一千噸的差距,沒有半點懸念,天罰堂三首領直接被一招擊潰。
“什麼?”
“小畜生你找死!吃我一記:劍星術——夢迴星宇”
二首領和霍天彪又驚又怒,不由的同時動手。
二首領一出手,連這一片小天地都黑暗了下去,道道劍光沖霄起,在昏暗的小天地內化作三百六十五顆遠古星辰的虛影,三百六十五顆遠古星辰的虛影連成一片,形成一個滔天的星網,以無可抵擋之勢向武易砸來。
相傳遠古時代,周天宇宙之中雖然星辰無數,卻以三百六十五顆主星辰最爲浩大無敵,即使是遠古五皇這樣的無敵強者,也無法對這三百六十五顆主星辰造成多大的傷害,一旦鎮壓下來,就算五皇都要被鎮死,每一顆都有無限大,無限力,無限快。
二首領的劍術形成的遠古星辰虛影已經隱約有了無限巨大,無限力量,無限速度的意境,可以讓人朦朦朧朧的窺伺到遠古星辰那浩瀚磅礴的無敵之勢的一點端倪。
當然遠古星辰早已隱沒消失,如今誰也沒有見過,修煉有關遠古星辰的劍術力量時,也只能憑藉想象與猜測而已。
霍天彪不肯示弱,身體一震,出現了九個形狀各異的殘影,或刺,或挑,或蕩,或斬,或撩,或削……九種劍式的劍尖直指武易,最終九道殘影的劍上各自飛出一道劍氣,九道劍氣匯聚爲一,融合成一柄從天而落的超級劍氣。
劍氣攜無物不斬,無堅不摧的滔滔兇焰不可一世的狠狠轟向武易。
這也是神劍門絕學,位居鎮派絕學第四位的〖神劍訣〗,威力極爲浩大,以霍天彪還未達至天境中期極限的修爲,以及將〖神劍訣〗修煉至小成的境界,增幅一倍,尚不到兩千噸力量,也不過是一千七八百噸的力量而已。
和霍天彪相比,二首領就強悍太多了,他的劍星術同樣已經參悟至大成,戰力增幅高達兩倍,本身天境後期極限的修爲,就是三千噸,增幅兩倍後,整整九千噸的駭然力量,遠遠超越了武易所能達到的極限。
面對二人的圍攻,武易不閃不避,先是快比奔雷的一指點出,一道含有他八層修爲的劍氣勢不可擋的讓霍天彪的劍氣崩潰倒卷而回,將霍天彪重創失去了再戰之力。
隨即狠狠的一指在了眉心,眉心間那道凝聚劍種而形成的豎立傷疤被撕開,一枚近似於眼球的種子在傷疤中央微微凸出。
剎那間,一道好象從九天神兵上散發出的無上劍意從種子上轟然衝出,如同無形的聲波,整個神劍門都籠罩在無上劍意之下,無比的壓抑,連動一動手指,都似要耗費比以前多一倍的力量。
普通的門人弟子甚至根本無法承受,連信念與意志都遭到了重創,沒有修煉者還好,無非是一口鮮血吐出,萎靡許久,正在修煉的天境之下武者,全部都走火入魔,根基不穩者,生生被自己的真元炸爆身體,根基深厚者,也不知要靜修多久才能恢復過來。
一個個閉關的太上長老們全部都被這驚天動地的劍意震驚了,急忙放棄了潛修出關,就連一直未層露面的神劍門高層門主副門主等等也全部驚駭的放棄了各自手上的事務,向着劍意爆發的中心急速趕來。
“不……”
二首領目齜欲裂,眼珠子都快炸開了,絕望如同末路兇獸,瘋狂的咆哮着。
武易劍種上的劍意一出,生生將他的戰力壓制了一倍,這也意味着他高達九千噸的力量轟出,實際上已經被削弱了整整四千五百噸,只剩下一半。
被武易反手便是一掌劈出一道畝大掌罡徹底摧毀了所有力量,身體都被轟上了半空,完完全全喪失了還手之力。
許青峰在一旁看的瞳孔急劇放大,身體爆發出無比驚人的戰意和渴望,望向武易的目光也越發堅定了,顯然是打定了主義,就算打死也要跟着武易,直到擊敗他那天。
狠狠將天罰堂兩名氣焰滔天跋扈無比的首領以及罪魁禍首霍天彪鎮壓後,武易並未收手,反而將三寶龍紋劍順手拔出,坐手屈指成爪,向着三人受了重創的身體一抓,將三人的身體抓攝而起,閃電般在地上劈出三劍。
三道劍光後,三條高達十幾米的漢白玉方柱拔地而起,高高矗立着。
大袖一甩,將三人的身體分別掛在了三根十幾米高的方柱上。
持劍的右手劍走龍蛇,真元涌出,劍刃上激發出犀利至極的劍氣,在三根方形柱上刻畫出道道激發劍氣的符文。
“鏘!”
完成之後還劍入鞘,眸子裡厲色一閃,又是重重的一指點在眉心,劍種上分離出三道劍意融入了三根方形高柱,到了此時,才罷手,眉心的劍種也重新隱沒,被撕開的豎立傷疤也合攏,彷彿一個豎在眉心,緊閉着的眼睛。
雙手抄在胸前,冷笑道:“三位就在這裡乖乖被掛上一個月,一個月後,劍意自散,相信你們也能自行掙脫了,這一個月內,沒有任何人能救你們,一旦有人要放你們下來,別怪我沒提醒,隱藏在石柱中的劍意就會自行攻擊,遁入你們三人以及被救者的體內,想要將這道劍意驅逐,哼,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小畜生,你不得好死,絕對不得好死!”
“門主絕不會放過你,你死定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沒有用,沒有人能救你!”
“審判,審判,我一定要向太上長老團提請審判你,審判你全家,雞犬不留,就算一隻跳蚤都要被審判,你這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
“狗東西,你今天敢這麼羞辱本座,日後本座要把你抽筋拔皮,烤成全人,把你骨頭都嚼碎了吞下去。”
……
瘋狂,暴怒,絕望的天罰堂兩名首領和霍天彪喪失了最後的一點理智,瘋狗般破口大罵,怨毒的拼命詛咒着。
被掛在這裡一個月,這簡直比殺死他們還要惡毒,還要兇殘,以他們的修爲,這麼悽慘沒有半點臉面的被先天弟子甚至後天弟子圍觀,指指點點,可以說是將所有的尊嚴都被剝去。
即使門中高層下令封口,也絕對不可能完全封住悠悠之口,遲早要傳遍天下,這比什麼打臉的行爲都要丟人。
日後即使還活着,無論走到哪裡,哪怕是在他們看來沒有修爲螞蟻一樣的普通人都會當作笑話趣文來傳唱,這樣的羞辱,誰能受得了?
聽着三人不堪入耳的惡毒詛咒和漫罵,武易臉色一冷:“聒噪!”
一彈指,一道細微的劍氣一分爲三,分別將三人的聲帶刺破,卻沒有傷到任何的經脈。
最後瞥了一眼滿面都是陰毒扭曲的三人,武易轉身便大步離開,許青寒不屑的掃了一眼三人,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