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豬獸尊領頭,率領着青狼獸騎兵朝城南大門衝撞過來。
整個城南一片混亂,城頭上的弓箭手們紛紛持弓猛射,大片的箭雨傾瀉而下。架在城頭的幾副重型弩箭,也上了百斤重的破甲弩,朝山豬獸尊和青狼獸騎兵猛射。
但是幾乎沒什麼效果,山豬獸尊的皮甲之厚,紛亂的箭矢射在它身上,直接被彈開。其它青狼獸騎也極爲靈敏,躲避開絕大部分的弩箭。
“擋住!”
“重甲兵,長槍兵,城下列陣!”
守城的將校瘋狂怒吼,指揮數以千計的重甲兵和長槍兵。弓箭兵無法阻擋獸騎靠近城牆,只有重步兵才能和這股強橫的青狼獸騎進行決戰,阻擋它們進入鹿陽城內。
轟隆隆!
整整三排,近三百名重甲士兵,手持幾乎半人高的鐵甲盾牌,將盾牌紮在地上,擋在城門之內。
他們一個個喘着粗氣,心頭無比緊張,怒目圓瞪。
在他們身後,是三排手持數丈長鐵槍的長槍兵,將長槍架在盾牌之上,組成刺蝟般密集的長槍陣,泛射着無數冰冷的寒光,對準了城門口。
姜天鵬、沐封山老院長、趙東來、魏壽會長等武尊,已經從城頭到了地面,衆重甲士卒的身後站着。
其餘數以千計的武者期高手、府院府生,都在街道兩側埋伏。
這股青狼獸兵的突襲雖來勢洶洶,但是守城的力量也並不薄弱。
城門外,青狼獸騎的狂奔轟隆聲越來越近,三裡.二里.一里。
“轟——!”
一聲驚天的巨響。
一頭山豬獸尊的巨影,衝破早就破碎不堪的城門,一頭衝入城內,撞上厚厚堆積着的數萬斤沙包。
“砰!”漫天沙土飛揚,硬生生衝出一條丈大的通道。
它巨大的山豬獸軀,泛着一層淡淡的黃色光甲,如同巨大滾石一般,碾壓向前方數排的重甲兵和長槍兵。
剎那間,數以百計的長槍,狠狠的紮在山豬獸尊的獸軀上。但是它的獸皮是何等的堅硬結實,而且覆蓋着一層淡黃色的山豬土甲,更是防禦力強的變態。
“噼裡啪啦”,無數長槍的折斷聲爆響而起,幾乎沒有一柄長槍扎入它的體內。
重甲長槍陣,被山豬獸尊龐大的獸軀,給摧枯拉朽的摧毀。
緊隨其後的狼敖獸尊和五百頭兇獸期九品的青狼獸騎,衝入城南,瘋狂撕咬向周圍的衆守城士兵。
“該死,居然是土系山豬獸尊!”
姜天鵬城主臉色陰冷,渾身大袍陡然間臌脹起來,他的一雙鐵掌之中,多出一股洶洶的炙熱火焰,溫度之高足以融化鋼鐵。
“赤焰拳!”
他足下一蹬,爆衝向山豬獸尊,火焰之拳,夾着萬鈞之勢,朝山豬獸尊轟去。
一拳轟在山豬獸尊的頭上,一團熊熊的火光和一道黃光相撞,爆射出耀目的光芒。
“轟——!”
山豬獸尊撞上姜天鵬城主的一記重拳,勢不可擋的橫衝直撞,終於停了下來,倒退了數丈,土甲崩裂。
它晃了晃巨大的腦袋,咧開大嘴怪笑。獸軀一震,又是一副厚厚的土甲覆蓋全身上下,埋頭朝姜天鵬衝撞過去。
鹿陽城的城頭上,手持巨石棒的山猿獸尊,一躍跳上城樓,揮棒朝弓弩兵們橫掃過去,撞上了大片篝火,一片慘叫之聲。
“逆畜,受死!”
趙東來厲嘯一聲,手持一柄青元劍,一道數丈長的劍光爆射過去。
山猿獸尊頓時冷哼一聲,揮舞石棒橫掃,將劍光擋下。它高大的身軀站在城頭,陰沉的瞪着趙東來,陰森冷笑。
沐封山老院長目光深沉,望着半空中的蝙蝠獸尊。
魏壽從右手獸戒之中,放出了他的寵獸雪山豹,對上了狼敖獸尊。
鹿陽府城南大門之內,主街道上數以千計的府院高手、武者高手們,和五百頭青狼獸騎以及數十頭蝙蝠兇獸,亂戰廝殺成一片。
大部分的獸族,比同階位的人族武者,先天肉軀要強大許多。這注定了是一場慘烈的苦戰。
整個城南大門,都在洶洶烈火之中燒了起來。
..
在鹿陽城外五里之處,一頭殘腿的狽絞,躺在一副草藤擔架上,陰冷的目光望着前方。它手中一副祭司木杖,顯示着它在獸族之中的獨特身份。
在它周圍,還有一百頭狼族獸騎和數百頭烈日山脈小獸族部落組成的雜牌獸兵,在隨時待命。
“城破了,狼敖殿下殺進鹿陽城去了!”
“吼吼~,祭司大人,我們贏了?!”
“人族真不禁打,贏得也太輕鬆了。要不,我們也衝進去,搶一點戰利品!”
四頭頭腦簡單的山豬獸,擡着這副擔架上的狽絞,樂呵呵傻道。
“還早呢!猛獁象和那位人族聖神祭司還未找到,我們此行的目的遠未達成,就在這裡看着。”
狽絞冷冷道。
雖然已經破城而入,但是它沒有絲毫的輕鬆。
獸盟跟人族的戰鬥,從來沒有贏得輕鬆過。
這次它帶着狼敖殿下冒險深入滄藍國境內,前來偷襲人族城池,就沒打算活着回去。爲了這次奇襲成功,它足足謀劃了三年。如果能搶到猛獁象和聖神祭司,它也就滿足了。
爲了完成這次突襲,會有無數的青狼部衆,甚至包括它自己,丟了性命。整個烈日山脈青狼部族的命運,都會被此戰的結果牽動。
..
在離鹿陽城外十餘里的一座土坡上,站着一列冷峻的人族重甲騎兵。
這羣身穿黑甲的重甲騎兵,每一尊黑甲重騎的實力都深不可測,就像冰冷的黑色雕塑融入黑暗夜色之中,望着鹿陽城內燃起的戰火,一無所動。
他們的首領,一名臉色蒼白,彷彿病重的年輕人,胯下騎着一匹二階赤焰馬,赤焰馬輕噴着幾乎冒出赤焰的鼻息。
病怏怏的年輕人,冷漠的望着鹿陽城,沒有下任何命令。
他似乎也沒有絲毫下命令的打算,就是這麼冷漠的看着鹿陽城內的戰火,越燒越大。
“少郡主,我們從東萊郡城不遠萬里而來,就是爲了觀戰?我們爲什麼不出手,把這股小獸兵幹掉。”
旁邊一名魁梧騎士,疑惑道。
“這是神武大陸獸族同盟和我人族紫玄皇朝爆發的千年第一場血戰,兩邊出戰的兵力勢均力敵,也算是公平一戰!已經有千年沒有打仗了,也不知道獸族的血更狂熱,還是我人族的刀更鋒利!很多人對這場戰戰役感興趣,天上、地上,在觀戰的人多着呢!”
病怏怏的年輕人,淡淡說道。
那魁梧騎士打量了鹿陽城周圍一片無邊無際的陰暗原野,這片原野究竟還有多少人族和獸兵潛伏着,卻是誰也不清楚。
他沉默了片刻:“少郡主,那猛獁象,如果被它們搶走了呢?我們也不出手?”
“此地離烈日山脈遠着呢,想從我滄藍國帶着猛獁象血脈,哪有這麼容易!哪怕是象皇,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我們只需要確保,猛獁象出不了東萊郡就行了.。如果那個聖神祭司恰好在這場戰火中以身殉國,爲了人族英勇犧牲,無疑會讓滄藍國很多大人們感到更加的滿意。”
病怏怏的年輕人不以爲意,揮手道。
衆黑甲騎兵一如既往,在黑暗之中,像石雕一樣沉默。
..
高高的鹿陽山之巔,三星祭壇內。
葉凡正沉浸在神念內視,觀察血脈之中。突然,他眉頭一跳,似乎預感到發生了什麼不對的事情。
猛然睜開眼,他看到了山腳下,夜幕星光之下,鹿陽城的城南燃起了大片洶洶火焰,燒的幾乎數裡範圍內一片通紅,還有隱約傳來的陣陣慘烈廝殺聲。
山巔距離鹿陽城太遠,他看不清楚究竟發生是雙方誰在廝殺戰鬥,但無疑是一場規模頗大的戰爭。
“怎麼回事?”
“莫非是青狼獸兵來襲?早先姜尤希預測,鹿陽城遭到襲擊。這鹿陽城附近沒有敢襲城的大股盜匪和獸族部落,肯定是青狼獸騎來了!”
葉凡心頭大震驚,猛然站了起來。
鹿陽城受襲,那是他的家鄉,他不能在這山頭坐視不管。
“青狼獸部敢襲擊鹿陽城,肯定早有充分準備,實力雄厚,應該是出動了獸尊。你現在的實力雖然是武者期九層巔峰,無敵之境,但也僅限於武者期。要是遇到獸尊,你的實力根本沒有多少用處。況且,這股獸兵就是衝你和大灰來的,你現在下去,無疑是自投羅網!”
殤冷冷說道。
“那我在這裡看着?”
葉凡咬緊了牙,恨恨的望着山腳下,幾乎燒紅半邊天的鹿陽城。
“內視血脈,完成了嗎?”
“已經看完了七條血脈,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那就開始‘燃血化元’,進行血脈覺醒吧!完成血脈覺醒,只需小半個時辰就行。成爲武尊,你纔有資格一戰。”
“好!”
葉凡立刻盤膝坐下,閉目沉靜下心神,不在望山腳下戰火燃燒的鹿陽城。
他的體內,血肉如同一座座宏偉的高山,在這些高山之間,七條巨大的血脈之河蜿蜒崎嶇,汩汩流淌着強勁奔騰的氣血。
在每一條血脈之河的寬闊河面上,升騰着一絲絲淡淡的白色元氣霧氣,似有似無。
“燃血化元!”
葉凡將血元武尊丹丟入口中,吞入腹內,猛然擡頭望向璀璨星空。
璀璨星空,星芒閃耀。
人體的血肉之軀,無法燃燒。要將血液燃燒起來,必須要向星芒借火。
一絲微弱的星芒,透過他的星眸,落向他的體內,引導向他體內某處聚焦,誕生火種。
這一絲星芒,如同一點可以燎原的天光。從天而降,落向血脈之河。
“轟!”
剎那間,葉凡的一條血脈之河燃燒起來。
一股狂烈無法控制元氣,爆發出來,往他體外瘋狂四溢而出。
整個鹿陽山巔,三星祭壇上,飛沙走石,圍繞着葉凡形成一道巨大的勁氣漩渦。
這股自葉凡體內強烈噴發出來的元氣,攪動了周圍的天地元氣,形成了一個更龐大的元氣場,在鹿陽山巔翻騰滾動。
鹿陽山腳下。
狽絞愕然,朝鹿陽山巔望去。
這次潛行數千裡,前來偷襲鹿陽城,爲了避免驚動沿途其它城池的人族強者,儘可能的壓低它們這一行獸兵散發出去的強烈獸族氣息,只來了四名獸尊,剛好可以拿下這小小的鹿陽府。鹿陽府若是再多一名武尊,將會給它們帶來巨大的麻煩。
它頓時神色變,朝周圍青狼獸部和雜牌獸兵尖叫,“有人在山上突破武尊,上,殺了他!”
四頭山豬獸頓時嗷嗷狂叫,擡着草藤擔架上的狽絞,和衆獸兵們一起瘋狂朝鹿陽山巔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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