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凰宗核心大片山河仍舊在重建中,但宗門上下已經熱鬧了起來,因爲都知道,谷心月即將在半個月後登上宗主大位,成爲紫凰宗新的宗主。
就在這一日,整個紫凰宗再次轟動,所有人都震驚莫名,萬分意外。
這一日,凌洪大卿和蛾龍獸皇乘坐葉凡的座駕而來,端正嚴肅地在聖城外遞上拜帖,求見大長老。
負責看守城門的執法隊不禁倍感奇怪。
凌洪大卿不過一個諸侯國的老武侯,地位微末。而蛾龍獸皇則誰都知道,是葉凡身邊的寵獸之一,強大的獸皇,紫凰宗尊貴的座上賓。這樣的組合,未免古怪。
而且這個組合,竟不是拜見宗主的,而是指名道姓,要拜見大長老,這就更奇怪了。
不知這個組合搞什麼鬼,執法隊只是象徵性地問詢、檢查了一番,就讓其進入了聖城,而後帶領着直奔紫鳳寶殿。
大長老也感到奇怪,但既然蛾龍獸皇如此嚴肅遞上拜帖,他自然也要嚴正以待。
最後,大長老在紫鳳寶殿與蛾龍獸皇會見。
結果,蛾龍獸皇二話不說,直接就拿出了一堆纏着大紅束帶的箱子、盒子,其中三樣,更是小心翼翼放到了桌面上。
“本皇是代表吾主前來下聘,欲迎娶貴宗谷心月宗主。”
蛾龍獸皇神情嚴肅。
然而,話說到一半,臉色就繃不住了,滿臉笑意地望着大長老。
見此陣仗,大長老和一干族老、新崛起的外宗高層,直接就懵了,自家宗主還沒登位呢,就要被人半路截走了?
回過神後,大長老也是明白過來了,他就說呢,葉凡這些天古古怪怪的在做些什麼,原來是準備聘禮。
可是,此事也太過突然了,讓人完全沒有防備啊,他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最關鍵的是,要嫁人的是宗主,這找誰當長輩?那些太上長老未必熟悉,半聖就更不用說了。
算來算去,似乎真就只有自己算宗族長輩,能夠頂替谷心月父親的位置了,難怪直接來拜見自己,不去見宗主。哪有下聘禮直接跟女子談的。
大長老哭笑不得,思量了一下,讓蛾龍獸皇稍等,命外宗高層和族人好好接待,他先跑了。
找到谷心月才知道,葉凡和她在半個月前就打算好了,今日他這個長輩才知道。
“登位大典和大婚一同進行?倒也不是不行,你是宗主,你說了算。”
大長老沒有什麼意見,既然葉凡和谷心月自己都商量好了,他也沒什麼可說的,當好谷心月的長輩就行。
回到寶殿裡,大長老痛快地收下了衆多聘禮,然後將凌洪大卿請到了偏殿去,細細商議大婚之事。
此時他才知道,爲什麼凌洪大卿會和蛾龍獸皇一起過來。
凌洪大卿出身滄藍國,是滄藍國皇室輩分最老的一人,葉凡是滄藍國出身,他當年和葉凡很熟。如今葉凡大婚,他那一方沒有長輩在,但有凌洪大卿,自然只能請凌洪大卿了。
對葉凡的身世,大長老也是瞭解過的,父母早已不在了,那些所謂的親戚等,關係也算不上近,朋友等倒是不少。
可惜決定太過倉促,短時間那些人肯定是來不了了,只有一個老熟人凌洪大卿,也就只能一切從簡了。
至於凌洪大卿的資格問題,大長老也不覺得有太大問題。
凌洪大卿是滄藍國皇室宿老,修爲雖低,但輩分很高,和葉凡是故國久人,其實也可以算半個長輩。
最重要的是,葉凡自己和凌洪大卿都不覺得有問題,自然就沒問題了。
凌洪大卿和大長老在偏殿商議了足足大半天,直到傍晚吃完晚飯後,大長老才親自將蛾龍獸皇與凌洪大卿送出紫凰宗山門。
走在返回的路上,凌洪大卿都感覺今日的經歷如夢似幻,太過不真實了。
他原本只是代表滄藍國來參加谷陸大壽,指望着能和紫凰宗緩和一下關係,別讓紫凰宗惦記上滄藍國。
誰曾想,谷陸宗主倒臺,谷心月強勢登位。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因爲時間與情況太特殊,葉凡並無什麼長輩在此,他成了葉凡的長輩代表。
這意味着,紫凰宗跟滄藍國的關係將會變得非常密切。甚至可以說,紫凰宗成了滄藍諸侯國的一尊大靠山也不爲過。
他更無法想象,自己今日和人族七大宗之一的紫凰宗大長老共處一殿,商議了半天其宗主的大婚事宜。
這種事他一輩子都不敢想,而今居然成真了,此刻他走在路上都感覺像走在雲端之上。
“恐怕朝內那些老傢伙一個個都要後悔的想撞牆了,哈哈,本以爲這是一件苦差事,會在紫凰宗受辱。沒想到居然稀裡糊塗當了殷祖武皇的長輩,與紫凰宗大長老商量其宗主的婚事……”
凌洪大卿紅光滿面,激動的難以自抑。
而此事,此刻早已經傳遍紫凰宗上下,更以一種極恐怖的速度向外傳遞,讓許多人都震驚的瞠目結舌,猝不及防。
這實在太過突然了,尤其對於紫凰宗內的人而言,更是如此。
儘管早知道葉凡和谷心月關係非同一般,卻怎麼也想不到,大婚來的那麼快,那麼突然。
但無論他們多麼震驚、駭然、驚喜,宗主的婚事都在迅速準備着,嫁妝、嫁衣、酒席等,一切都在緊張的準備中。
短短半個月時間,時間着實是有些過緊了,紫凰宗只能加緊步伐,飛快置辦好一切。
半月時間匆匆,轉眼間,谷心月登位之日,還有和葉凡大婚之日,終於到來。
這一日,偌大紫凰宗,喜氣滿山河,宗門上下歡騰一片,熱鬧非凡。
各座城池與聖城,喜氣洋洋,山門之內,則是一片忙碌。
紫鳳聖峰,山勢雄峻恢弘,古木參天,山間奇花異草層出不窮,有諸多腰粗的古藤爬滿山峰,藤蘿疊繞,種種奇異花草,綻放絢爛的元氣光芒,氣象神聖而宏大。
此時,旭日東昇,正是辰時,時間尚早,但各勢力賓客,紫凰宗高層、宗族成員等,早已經匯聚到紫鳳寶殿之中。
紫鳳寶殿外,人羣密集,整齊有序地列位而立。
衆多賓客等在右,紫凰宗門人在左,人人神色肅穆,目光投向紫鳳寶殿外的山峰頂邊緣方向。
在那裡,一座造型奇異古老,帶着歲月滄桑厚重感的祭壇赫然在立,此刻綻放着迷濛赤霞。
祖祭壇下,族老和外宗高層分立兩側,旌旗飄搖,旗杆粗大如臂,光滑中泛着絲絲冷芒,頂端旗幟獵獵飄搖,紫底金邊的旗面,上書一個古老大字,龍飛鳳舞,氣勢磅礴:谷!
旗面另一面則是一頭渾身繚繞狂盛紫焰,氣勢滔滔,威嚴而尊貴的紫鳳。
在祖祭壇上,只有寥寥兩道身影,分別是谷心月和大長老。
大長老一身紫色長袍,胸前繡着一頭匍匐雲端的紫鳳,精神霍爍,腰懸大長老令牌,神色莊重而威嚴,站在一旁。
谷心月則是一襲白色長袍,且紫鳳是繡在背後,兩袖和長袍底端,是一圈圈袞邊紫焰。
長袍下,是一身緊身勁裝。
胸前高聳,蠻腰緊束起來,勾勒出曼妙絕倫的身姿。
腳踏紫色長靴,一頭秀髮如男子般立起成髻,黛眉清修,令得谷心月此刻看起來英氣勃發,神武非凡。
舉手投足間,谷心月散發出來的氣勢與壓迫感,絲毫不下於谷陸,眉目英挺,遠遠看去,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家的俊朗少年呢。
“紫凰先祖聖尊在上,谷氏雲脈後裔心月今日登宗主之位……”
谷心月身軀筆挺如槍,昂然而立,原本就略顯清冷的聲音,此刻更帶着三分中性聲音的磁性,朗聲說道。
紫凰宗分衆多支脈宗族,各有其祖,谷心月這一脈就是“雲”脈,其祖名中有“雲”字,以此字立族。
三牲兇獸、珍材寶果盡擺祭壇上,谷心月的聲音清朗空明,鏗鏘有力,進行着“祭祖”儀式。
這個儀式之後,便是向賓客宣告,使他們將消息帶回去,這也算是宣告四方,紫凰宗正式換了主人。
最後,就是大長老將宗主大印與令牌交予谷心月。
到此,登位大典便算完成了。
當然,真正算起來,要做的不少,主要是在前面的準備。
還有就是因爲大婚與登位大典在同一天,很多繁複而沒必要的過程都削減了,一切從簡,許多事自然就簡單了起來。
從大長老手中接過宗主大印和宗主令牌,谷心月神情肅然,寶相莊嚴,面向下方衆人,身後,竟隱隱有鳳祖虛影浮現,凰鳴聲聲,清冽如泉,卻震動九霄,宛若從太古跨越億萬載時空降臨。
“恭賀宗主登位,執掌吾宗,紫鳳聖焰,萬古不滅。”
“恭賀心月宗主登上大位,可喜可賀。”
各種聲音相繼傳來。
各勢力賓客莫不凜然,是被鳳祖幻象所震驚,也是被谷心月此刻的英姿與氣勢所懾。
衆多紫凰宗門人更是垂首,不敢直視,心中涌起濃濃的敬畏之意。
就連大長老此刻也是微微一怔,而後退後兩步,雙手交錯垂在身前,頭顱也低垂下來,以示恭敬。
登位大典匆匆結束,接下來,就是谷心月的大婚了。
在衆多婢女的簇擁下,谷心月登空而去,回到自己的閨房中,褪去尊貴而瀟灑的長袍與勁裝,換上了大紅嫁衣,秀髮挽起成,鬢髮如雲,濃妝淡抹,胭脂輕染。
轉眼間,便從風流倜儻,俊俏非凡的公子哥,變成了活脫脫的絕世美人,紅色的嫁衣與羊脂玉般的肌膚交相輝映,秋水爲神玉爲骨,美豔不可方物,讓一羣婢女都一陣發呆。
被迷住了!
外面,紫凰宗門人和各勢力的賓客,也紛紛進入紫鳳寶殿與周圍各座殿宇樓閣中,金碧輝煌的殿宇,紅意盎然,談笑聲此起彼伏,一派喜氣與祥和。
不過,讓人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凌洪大卿和大長老都在這紫鳳寶殿內,而且看着佈置,似乎是打算在這裡拜天地,讓各方賓客有些發懵。
腦袋懵了片刻,這些人就反應過來。
葉凡出身太平凡,父母也都雙亡,一人孤身踏武道,走到今天,但其實也許並沒有什麼根基,或者說,他自身就是根基。
這麼一來就好理解了,在紫凰宗的地盤上,什麼宅子府邸都是笑話,說到底都是紫凰宗的,還比不上紫凰宗自家的高貴奢華。
如此想來,應該就是在這裡舉辦了,說是迎娶,其實都是在這裡完成諸多事宜。
“這也太寒磣了,哪有娶妻不接回自家的,還在女方家裡辦酒席,在這邊住下。”
有人咂舌,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暗自嘀咕道。
“寒磣?年輕!”
一個紫凰宗宗族年輕人聽到,不由嗤笑一聲,說道:“你那是不知道葉凡此人下的聘禮,別的都是小意思,雖然都是五階珍寶材料,還有四階的許多珍稀材料。”
“主要還是其中三件,我只說一件,你可知我紫凰宗有一門紫鳳一族神技,只有宗主和大長老有資格修煉?”
“《紫焰凰爪》,這門戰技,被葉凡書寫出了絕世級符文。從來未有,絕世罕見,當世僅此一份,你覺得這其中的一份聘禮,價值幾何?”
那嘀咕的年輕人聞言直接懵了,半天沒能回過神,腦海中只有七個字:五階絕世級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