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191章 我不要臉,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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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我同意和你一起努力,但你也要答應我,以後有什麼事不能再瞞着我,我們即使一開始的觀點不同,也是可以慢慢溝通的,只要有愛,我相信我們總會達成共識,以後不許你再一個人悶在心裡,你自己明明知道,你的負面情緒越多,對身體越不好,下次你再這樣,我就真的生氣了。”古凝霜輕拍着他的背心,放軟語調,半哄半威脅地說道。

尉遲冥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示,就這樣靜靜地抱着她,彷彿像是睡着了。

古凝霜堅持了一會兒,覺得這個姿勢真的不舒服,腰實在是酸得厲害,正想推開他換個姿勢,卻忽然感覺到頸邊有溫熱的液體滑下,同時伴隨着他略微不穩的呼吸聲,古凝霜身體發僵,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刺中,疼得發酸:“冥……”

“霜兒。”他的聲音沙啞哽咽,尚帶着輕顫:“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我只是自責。當初要你嫁給我,明明說好了要保護你站在你身邊給你幸福,可是之後的樁樁件件,一直都是我在拖累你,害你遇險,害你痛,我……捨不得,我心疼……真的很疼。”

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隱忍着什麼,半響後又纔開口:“那天的故事還是沒有說全,我沒有告訴你有關於我的體質。我也不知道這樣的體質在東宮世家裡有多少人,但我知道當初母親就是因爲這個體質而被定爲‘神祭’。”

“所謂的神祭,就是一出生就註定了要爲家族犧牲,在家族有需要的時候毫不猶豫地爲家族做貢獻,母親的路從一出生就被家族限定了,所以當她愛上父親,堅決要和父親私奔時,才徹底惹怒了家族,被家族逼得走投無路母親才決絕地選擇了自毀符力,想徹底擺脫神祭的身份,也因爲她的決絕,終於讓家族放他們一碼,爭取到了幾年的自由時間,可是後來家族還是不肯放過她。”

“母親說這就是命,怎麼也擺脫不掉。現在,我遺傳了母親的體質,若是被他們知道,他們肯定也不會放過我的,雖然我不知道他們要我做什麼,但我想他們肯定是不會再讓我們自由下去的。我不怕他們對我做什麼,我只是怕他們會傷害你,因爲你就是我的弱點,是我的軟肋,他們若想要控制我,從你身上下手是最好的途徑。”

“從中榮城回來後,我越想越覺得自責,越想越害怕,難道以後真會像李傲說的,我的愛會害了你?莫非天命註定我不該靠近你?我沒資格擁有你?可是,我放不開,我做不到,我無法想象沒有你我該怎麼活下去,我……霜兒……我疼……”

古凝霜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的頭摟入懷中,改換成她抱着他的姿勢,仰頭,將急涌上來的淚意逼回去,她儘量保持聲調平穩,輕輕地拍着他的背心:“冥,我不信命,我自己的路踩在自己腳下,要往哪兒走由我自己決定,我也不想放開你,我也無法想象沒有你的

日子,我說過,無論將來怎樣,我一定要呆在你身邊,誰都攔不住。要是有人敢攔,我便殺了那人,要是老天敢攔,我便捅了這天。”

“冥,你不是告訴我要不忘初心嗎?我的初心就是自由,我爲了自由纔想變強,爲了自由才努力至今,同樣,爲了自由,我敢向命運挑戰!我要和你在一起,這就是我的自由,萬年不改,誰也無法阻擋。”

“其實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遇到你,嫁給你,有你相伴,就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你已經給了我幸福了,別人說什麼,不重要。”

“霜兒……”尉遲冥擡起頭,表情有些愣愣的,心裡的感覺已經複雜感動到無法形容,不知該作出什麼反應:他第一次聽到霜兒說這些,第一次知道原來霜兒對他是這麼想的,他的霜兒,不是不夠愛,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古凝霜微笑,擡手爲他擦去臉上殘留的淚痕,故意取笑他:“幸好你有佈下結界符再說話的習慣,不然讓雨和小綠知道他們的男神哭成這樣,會不會活活被嚇死啊?你是男神耶,居然會哭,神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我不要臉,我只要你。”他呆呆地看着她,任由她幫他擦臉,心情還沒從剛纔巨大的衝擊中平復下來。

古凝霜哭笑不得,這是很標準的“尉遲冥式答案”,若在平時,她肯定會白他一眼,或是擰他一把,但是現在,她滿心柔軟,這個在外人眼中強悍無比,天賦過人的男子,在她面前哭得像個孩子,無助脆弱地抱着她說,他疼,他怕,他放不開……他可知道,就因爲他這幾句話,她有了與全世界爲敵的勇氣。

“我唱首歌給你聽好不好?”古凝霜不常唱歌,她覺得自己唱得不好聽,有時還會跑調,但是現在,她想唱給他聽。

“好。”他從來沒有聽過霜兒唱歌,這麼難得的機會,他不可能拒絕。

古凝霜輕咳,放鬆聲帶,緩緩開嗓:“終於做了這個決定,別人怎麼說我不理,只要你也一樣的肯定,我願意天涯海角都隨你去,我知道一切不容易,我的心一直溫習說服自己,最怕你忽然說要放棄。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我們都需要勇氣,去相信會在一起,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放在我手心裡,你的真心,如果我的堅強任性,會不小心傷害了你,你能不能溫柔提醒,我雖然心太急,更害怕錯過你……”

這是他從未聽過的曲子,從未聽過的調子,從霜兒的嘴裡唱出來,有一種別樣的韻味,帶着幾分深情,帶着幾分堅定,還有誓死不回頭的絕然,這就是他的霜兒,不同於別的女人的柔弱溫順,他的霜兒總是充滿活力與力量,要麼黑,要麼白,如此純粹。

“霜兒,我不會說放棄,永遠不會。”她都表態了,他作爲一個男人,自然不能落後:“霜兒,我不會唱歌,我

用做的好不好,你以前也說過,行動比語言更重要。”

“……你滾開!尉遲冥,這是在車上!放開!把你的手給我拿出來!”古凝霜氣,這貨倒是恢復得快,這纔多久啊,就又本性暴露了。

“噓,沒事,我布了結界符。”

“不行!尉遲冥,我警告你……唔,你這不要臉的貨!”

咚,砰。

“啊,霜兒,你謀殺親夫啊!”

“哼,叫你不老實。”

古凝霜終於脫離魔爪,整理好衣服正襟危坐,忽地看到小狐睜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直盯着他們,眼神裡有些疑惑又帶着審視,古凝霜轟地紅了臉,惱怒地揪着尉遲冥又是一頓揍:“都怪你!都怪你!害我那麼丟臉!”

“哎喲,霜兒,好痛,你真捨得打我呀?”她的小拳頭其實一點都不疼,尉遲冥誇張地閃躲呼痛,臉上卻是笑盈盈的,兩人從車廂東頭打鬧到車廂西頭,小狐看了一會兒,深覺無趣,又蜷成一團繼續睡覺去了。

車廂外的雨和小綠又是一陣無語:殿下啊,王妃啊,我們知道你們布了結界符,聲音不會傳出來,可是你們這樣大鬧,車廂會晃啊,會晃……

因爲古凝霜急着想拿到火焰,他們一路上幾乎沒怎麼停留,獨角獸的腳程很快,只用了兩天便趕到了安雪國都城。

離城門口還有一段距離,雨就報告說安亦胤帶着幾個大臣,還有儀仗隊在前面等候,古凝霜轉頭看看尉遲冥,無奈地衝他聳肩:“還真是被你說中了。”

尉遲冥撩開車窗簾看了一眼,微微皺眉:“連儀仗隊都弄出來了,呆會兒進城會走得很慢,他恐怕是巴不得繞城展覽。”

古凝霜忍不住噗嗤一聲:“你把自己當猴子呀,還繞城展覽。”

尉遲冥回頭,看她笑得眼睛彎彎的,小鼻子皺着,胸膛微微起伏,看得他一陣心神盪漾,反手將她撈進懷裡,沉下臉故作生氣狀:“霜兒罵我是猴子?我生氣了!”

“我纔沒罵你,是你自己那麼說的。”古凝霜擡起因笑意而更加明亮的眼眸,小臉上還掛着輕笑,一點兒也沒被他嚇到:“猴子殿下,麻煩放開我,我和你不是同類。”

“不放,我抓住你了,你就別想逃。”尉遲冥低下頭,不由分說地堵住她上翹的小嘴:“敢罵我,要罰。”

“唔……放開……城門口……”唉,貌似又是她的錯,明知道這貨沒臉沒皮,根本不在乎什麼城門口不城門口,她爲啥還要撩撥他呢?

獨角獸緩緩在安亦胤等人面前停下,安亦胤今天穿的是正統皇子服,頭髮也規規矩矩地束着,白玉冠紫蟒袍,腰間是一條略寬的蟒紋腰帶,沒有了往常的豪放氣息,套上了皇子的華貴矜持,顯得更加俊逸,眉宇間隱隱有着霸氣流轉,這時的他,不再是江湖散修,而是真真正正的皇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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