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也不再追過來,單擎嘯這才放鬆下來,身子一軟,整個人都癱軟下去。上次的毒素沒有用到合理的藥物控制根除,一旦復發,竟比上次更爲厲害。
“單擎嘯。”江小牧只聽普通一聲,抓住他手的人已經不見,她心裡一急,蹲下去開始摸索,“幸好幸好,終於找到你了。”她輕拍着他的臉,“你醒醒,現在不睡暈倒的時候,你先說這裡是哪裡,我該怎麼救你啊,喂,單擎嘯?單擎嘯!”
江小牧無論怎樣呼喚,單擎嘯都沒有有清醒的跡象,無奈的她乾脆一屁股坐了下來,沒一分鐘她又跳了起,往邊上摸了一把,整個手都沾上了水,怪不得自己的屁股一下就溼透了,單擎嘯在這個地方休息一晚怎麼能行。
江小牧急的團團轉,最後不得不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摸索了一個稍微乾燥點的地方鋪好,再把單擎嘯移過去。
一個夜晚過去,太陽終於升起來,但是隻是感覺這個地方亮了許多,陽光的臉始終看不見,而且這個地方好像充斥着濃烈的霧氣。
江小牧管不了那麼多,探頭下去,湊近了單擎嘯的臉看了一會兒,狀態不是很好,纖手撫上他額頭,驚訝的叫了起來,“呀,又發燒了。”
她急的團團轉,扶起尚有知覺,能配合一點的單擎嘯覓尋出路。
“這破地方,這男人真該死。”
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鑽進江小牧耳朵,她又驚又喜,扯開嗓子就前面是不是有人。
“誰?”那女人聽得江小牧聲音,立刻戒備起來,尋聲而至,當依稀看見單擎嘯時,眼睛裡什麼閃了一下,再看他身邊激動的江小牧,臉色立刻大變。
江小牧見是一位紅衣女子,長得甚好看,燈籠褲腿的邊角拿金線繡着大團大團牡丹,不過被這個女子隨手扯了草藤束起,她正要開口和那女子說話,不料一根長鞭狠狠的向她抽過來,沒有防備的江小牧硬是受了下來,火辣辣的疼痛讓她一個機靈,寒毛全部立起。
她氣的一咬牙,鬆開單擎嘯,人立刻消失不見。
“這賤人跑的還挺快。”紅衣女子話音剛落,手上鞭尾卻突然給人抓住一扯,長鞭差點脫手。
“你叫誰賤人。”江小牧從背後抓住她長鞭以後愣是不放手,一圈挽在自己手上,冷笑着看着紅衣女子,“沒想到你這麼個漂亮的妞,居然幹搶人的勾當。
“本姑娘不僅搶人,還要殺人。”
江小牧搶先一步護住倒地的單擎嘯,“你好莫名其妙!”說完手上狠狠一抖,愣是讓紅衣女子的長鞭發揮不了作用,兩人臂力相當,誰也刷不開誰。
紅衣女子也發狠的要置江小牧於死地,同樣一寸寸的收鞭,最後兩人竟然面對面站到一起。
江小牧順手一掌扇了過去,紅衣女子一個下腰避過,同時向江小牧踢了過去,江小牧也輕巧的躲過,再次發招,竟然就廝鬥到一起,誰也不肯讓步;你一拳我一腿,都受了傷,卻都不認輸。
紅衣女子腳下一滑,沒站住揚了過去,不甘心的順勢拉着江小牧一起倒地,翻翻滾滾的又鬥了好幾回合,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斜眼看見倒地的單擎嘯,江小牧暗叫不好,用盡全身力氣推開紅衣女子,放開她的長鞭,“你不要過來。”
“怎麼,怕了?”紅衣女子也是大口的喘氣,看着江小牧又要去扶單擎嘯,她又一鞭打過來,喝道:“不要碰他。”
“管你什麼事?不分青紅皁白的來這搶人還如此理直氣壯!我如果不碰他。要等着他
去死嗎?”
死?聽到這個字眼的時候,紅衣女子一下子就愣住了。
“你說什麼,他怎麼了?”
“你走開啊。”江小牧想要扶起單擎嘯,但是現在他是全然失去了知覺,單憑她一個人是扛不起一個大男人的,他那麼重。
“你個賤人。”紅衣女子把鞭子往自己腰上一纏,大步上前抓住單擎嘯肩膀,探他鼻息,急的像要哭出來,“他怎麼了?你對他做了什麼?我要和你拼命。”
江小牧眼看紅衣女子雙手向她脖子掐來,情急之下伸腿抵住她,正好長她手那麼一點點,“我看你是被驢踢了吧?我害他還扶着他到處走?後面追兵那麼多,扔了更方便。”
“你說什麼?”紅衣女子瞪大眼睛,“你說外面那些兵是找他的?”
江小牧見她不再擺出拼命的架勢,這才收腿,焦急的看了眼單擎嘯,“先不給你解釋這些,他在發燒,再不救他可能……”後面的幾個字沒說出來,卻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咳咳……”單擎嘯突然一陣咳嗽,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紅衣女子都嚇傻眼了,眼裡擎着淚水打轉,全然不像剛纔那樣不講理的樣子。
江小牧見單擎嘯吐血也稍微愣了一下,再看紅衣女子時,她已經撲在單擎嘯胸前,只顧嗚嗚的哭泣。
“我說,你能先不哭嗎?想看着他死啊?”
“不能死,他不能死。”紅衣女子擡頭抹了把眼淚,“單擎嘯,你給我堅持住,你欠我的還沒還呢,你還沒娶我知道嗎?我說過要跟你到天涯海角的,你不能就這麼拋下我。”
江小牧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這時候哭有個屁用,她環顧四周,這時候已經亮了,但是還是很模糊不清,她低頭巡視了一下地面,見到很多地方被那紅衣女子給出了痕跡,全是鞭子的痕跡,她突然靈機一動,扭頭喝道:“我說那誰,你是不是從那邊過來的?”
紅衣女子點點頭,江小牧笑了,“森林和迷霧,怎麼能難住我神偷江小牧,真是笑話,快跟我走。”
“你能出去?”紅衣女足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我進來了兩天都不知道怎麼出去。”
“你腦子有坑。”白了她一眼,江小牧走過去扶起單擎嘯,“這人真重。”
紅衣女子同她一起扶着,帶着哭腔說:“我是公主,你不能那誰那誰的稱呼,小心我出去砍了你的頭。”
江小牧眨巴一下眼睛,“你是公主?在這裡我纔是老大,如果你敢對我怎麼樣,留你在這裡給才狼虎豹吃了也不算狠心。”
“你……你……你威脅我!”公主橫着她。
江小牧大笑兩聲,不再理會她,扶着單擎嘯緩慢的走着,順着公主來的路線很是凌亂,江小牧也不是給有耐心的人,索性放開單擎嘯,單擎嘯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公主連忙給他當了肉墊,怒道:“你個賤人,你想摔死他啊?”
“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什麼賤人?要是再說一句,小心我把你舌頭割下來。”
江小牧一句話堵得公主不敢出聲,心想出去再和她算賬,現在先忍着,但是她身爲公主,何曾受過這等氣?臉上表情自然不好看。
江小牧也不和她再說什麼,現在肚子太餓,如果不找點吃的,不說單擎嘯出不去,連她也的餓死在這裡,摸摸懷裡的鐲子,她大步離開,不再理會身後的公主。
慢慢的,江小牧發現前面的霧氣開始消失,她心情一爽,這時看見一隻野兔子在那邊吃草,看來這裡的霧氣毒氣不大,
小兔子也敢吃,江小牧感謝這些小草,送給了她一隻野味兒。
藏着身子小心的接近,還好自己在森裡裡面呆習慣了,抓這些可是好手,沒費多大勁兒就抓住了,剝了皮拿到了單擎嘯面前,在他身上摸出火摺子,意料之後的伴着公主殺人般的眼神。
“喂,我說那位高貴的公主,你和他什麼關係啊?”江小牧一邊烤着兔子肉一邊偏着頭在他們兩人身上游走,兩人還真配,一個王爺一個公主。
“我還想問問你和他什麼關係呢?”公主沒什麼好氣,眼睛一直盯着江小牧手裡的野兔,嚥了咽口水。
江小牧轉動手裡的兔子嘖嘖搖頭,這兔子可真香,自己一個人都能吃光它,怎奈還帶了兩個人,一個還是昏迷不醒的。
兔子烤好的時候,公主把自己的那份小心的撕碎放到單擎嘯嘴邊,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單擎嘯,你吃啊,你吃一點好不好。”
江小牧看着他們,直起雞皮疙瘩,也怪感人的,看來她脫手了,不必要拖着這個累贅了。
吃過東西出來,江小牧看見那邊停了輛馬車,公主則是打呼侍衛,還真有侍衛,一男一女,跑過來都撲通一聲跪在公主面前,直說終於看見公主了。
“快點,把駙馬給我報上馬車,火速回宮,宣太醫。”公主本來想跟着跑過去,但是一想到江小牧,還是回頭看着她。
“既然你這麼在乎他,那他就交給你了,別把人弄死了就好。”話音一落,公主終於露出一點笑容,歉意吧,還是謝意?江小牧不清楚,知道她沒有惡意就成。
本來自己來到這莫名其妙的地方與單擎嘯就沒什麼瓜葛,要不是看他對自己這副身體的主人一往情深自己是連救人都不救的。如今來了個公主,自己的使命算是完成了,那麼趕緊的離開尋找穿回去的方法吧。
哎~困在這鬼地方真鬧心!
出了樹林來到最近的一個小鎮,已經是天色暗淡,她吃了碗陽春麪,摸着肚子打着嗝,在街上愜意的走着,拿出那塊紅色的鐲子,認真的擦了擦,再拿到嘴裡哈了口氣,“我說乖乖,你怎麼就不發光不帶我回去呢?這裡真無聊。
對面走過來一位老者,白鬍子白頭髮,一身粗布麻衣,手裡扭着一塊匾,上面寫着神算子。
江小牧看着那塊匾,不屑的笑出聲來,還神算呢,她就沒看見過能神算的,能算的人都發財了,還在這條小巷子裡晃悠?騙鬼吧。
“姑娘。”
已經擦肩而過的老頭突然叫住江小牧,江小牧回頭,“你叫我?我沒錢啊。”說完再次轉身而去。
“姑娘面像好生奇怪。”
“你倒是給我出點聲啊?招呼一下行不?”江小牧頭也沒回,自己走自己的,手裡還不停的搖晃着那塊鐲子,真想突然就顯靈了,把自己給嗖的一聲穿過去。
“是福是禍,天數已定,姑娘即從遠方而來,又何須急於回去。”
江小牧陡然停住,手中鐲子都差點掉到地上,她回頭,“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那人卻已經走遠,背對着他開口,“姑娘可去西嶽國尋一尋。”
“西嶽國?”江小牧低頭想了一下,“西嶽國是哪裡?”正想再問時,那老者已經走遠,一個拐彎,不見了蹤影。
江小牧一急,撒腿追去,拐彎哪裡還有人影,她焦急的四處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拿出鐲子看了看,她喃喃自語,“西嶽國——”
哦~求收藏啊~還有評論什麼的~
(本章完)